孫國鑫接着說道:“次長,您忘了,昨天咱們來了之後,不是給所有人都做過筆錄嗎。這上面都有。”
“哦。對。“歐陽明點了點頭,道:“那就這樣,人還是交給你們安全局,就像剛剛你們說的,萬一還有點價值呢。”
“是。“孫國鑫道:”那就按照您說的辦。就是……李土生夫人,孃家那面可能會弄出點什麼幺蛾子。“
“不用管。“歐陽明說道:”她孃家關係再硬……還能硬的過老頭子嗎?“
“也是。“孫國鑫道:”那就按照您說的辦。“
這是定了之後,在場的範克勤和華章算是出了一口氣。雖然他們的計劃相當可行,但終究是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玩火,萬一歐陽明要把李土生當場帶走呢?自己阻攔還是不阻攔?雖然這個可能性較低,畢竟歐陽明現在爲了拉攏安全局,還是偏向於他們的,可終究是有這種可能性的。是以,範克勤感覺,以後,這種類似與眼皮子底下玩火的情況,還是能沒有就沒有。但他也明白,當下的這個局面,可不是靠自己想,就可以實現的。是以,要做好準備。
另外,李土生的這個事,可還沒算完。畢竟這個小子只要活着,就是後患。之前自己和華章,在審問完李土生後,開門故意演的那場戲,還是比較自然的,作證的人有藍業,用刑之人,以及那兩個警衛。李土生的回答,足以讓他們認爲,自己和華章審問的時候,李土生已經徹底完全的交代了自己的情況,而且李土生當時,出了用刑之人給他來的那兩次腋下之刑外,可是再無其他的傷痕,這就派出了自己和華章,再度秘密對他用刑,形成“屈打成招“的可能性。
有了這幾個證人,自己和華章基本上可以說,就立於不敗之地。所以,李土生一死,那麼將會死無對證,這份口供也就會死牌落地,再無更改的可能性了。但李土生怎麼去死,也要有個講究才行。不能說,在安全局的總部就死了,那放在有心人的眼裡,可能還會有一些蹊蹺的情況。這可能連孫國鑫這一關都過不去。
是以,在回程的路上,範克勤拉着華章上了一輛車。範克勤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現在,李土生只要一死,基本上就石頭落地了。不過他的死,需要講究一點。有什麼建議嗎?”
華章道:“需要我們的人出面嗎?我們不搞暗殺那一套,但叛徒除外。李土生這個人在國府眼中,現在就是我們紅色的人。而且還供出了自己的情況,這就是妥妥的叛徒。所以,我們要是出面,把他幹掉,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只不過,這個人我們的人不好動,他畢竟是在安全局的掌控下,在你的掌控下。必須要有好機會才行。另外,只要是行動,就意味着風險。我們的人還是儘可能的少跟你的事,發生交互,如此,也能夠避免你的安全發生問題。”
範克勤道:“我其實想過讓你們的人幹掉李土生。就像你說的,你們的人,明着和我的事發生交互,還是要儘可能的避免。畢竟中統那面現在也把我放在他們的視線裡了。也不能讓他死在總部,但我那幾個從香港弄來的替死鬼,說不定可以辦這種事。”
華章想了想,道:“我們的人不宜插手,你的那幾個死士,知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不知道,倒是可以動手。“ “他們不知道。“範克勤道:”他們以爲自己是在跟其他的一個老闆,替這個老闆幹活。而這個老闆,在他們幹活期間,是調離本地的。如此,就算是他們發生任何事,都不可能查到我得頭上。“
華章道:“那也需要一個好的機會。李土生如果總是在咱們總部,也不行。他需要出去。”
“監獄。”範克勤說道:“咱們弄得那個監獄。不過他現在在歐陽明眼裡還是有點價值的,最起碼是有可能有點價值的。還不能送監獄。這就需要我們這段時間,把他掌控住。然後讓孫國鑫和歐陽明,都認爲他確實是沒有價值了,纔可以往監獄送。”
“這事得歐陽明拿主意吧。”華章說道:“畢竟事關協議,這又是王宏峰得到了老蔣的同意設立的圈套,說不得,他們可能會像咱們要人。即便是沒有要人,轉移李土生,恐怕也需要歐陽明的點頭。”
範克勤道:“我覺得他會點頭。就是要防範,王宏峰那面。不過歐陽明既然參與了這事,他不可能輕易的把李土生交出去,畢竟他還要拉攏安全局。”
說到這裡,範克勤將車子轉進一條街上,繼續向前開,口中說道:“不行的話,就讓李土生自殺。”
華章轉頭看着範克勤,道:“他要是自殺了,孫國鑫一定會上心。”
“我知道你說的意思。”範克勤道:“把情況都說出來了,口供都記錄了,畫押,簽字都完成了,人卻自殺了。這本身就是一個疑點。但總好過來回的周旋於國防部和王宏峰那面。一個不好,人肯定會被要去,到時候,再讓他自殺,反而更加的惹人懷疑。”
華章沒有立刻搭話,而是想了半晌,這纔開口道:“這事,除非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王宏峰和國防部那面一點都不在意了。但李土生要是沒價值了,我們其實也一樣可以利用。”
範克勤聽她這麼一說,一下子也想起了什麼,道:“我明白了,以前有個日諜分子,被抓住後,很是配合,但確實是價值不大。只能控制他,滿大街轉悠,如果萬一能夠碰到他眼熟的人,就可以繼續得到另外的線索了。李土生的道理是一樣的,他沒什麼價值,所以我們就安排人滿大街的讓他釣魚或者是辨認,他能不能見到眼熟的人。如此,就可以把他暴露在街面上,最起碼也可以在國府的眼裡,用李土生當作誘餌,玩一次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