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了門後,範克勤忽然停住,轉頭對着藍業說道:“你留下兩個兄弟,在隔壁也開一間房,時刻注意着點李土生夫妻房間的動靜,只要有人來,別管是誰,先給他按住再說。”
藍業眼睛微微一轉,道:“您的意思是,懷疑這個酒店裡,可能還有李土生的同夥?“
“嗯。”範克勤道:“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咱們倆是問過王長官話的,他怎麼說啊,他是到了這裡,臨時開的房間,嗯?也就是說,雖然他可能住在高級房間裡,但具體那個房間,在開房前,他也是不知道的。所以,除非是李土生用什麼手段,看見,或者是聽見王長官開房的事,不然,就有可能有一個同夥,再給他傳遞王長官這方面的消息。”
“但是……”藍業道:“要是這樣的話,王長官身邊……”
範克勤笑了笑,道:“現在還不清楚,這只是某種可能,但我們還是要嚴謹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說不準,李土生是王長官來了之後,偷看的入住登記,或者是躲在某個地方,偷偷看到了王長官進入了某個房間,也一樣是有可能的。畢竟美地家人那面的房間,是早就開好的。這一點,是可以被李土生利用的。“
“是,我明白了。“藍業道:”我派人防止萬一發生。“
“嗯。“範克勤點了點頭,這次不在耽擱,帶着華章出了門,直接來到了一樓的雜物室。話說在他們拿人之前,這個雜物室就已經開始準備了,裡面的一些東西都被搬到別的屋,中間弄了把椅子。酒店裡的一些水管工,電工的工具什麼的,倒是被留下了一批。然後擡進來了兩張桌子,幾把椅子。在將雜物室周圍的幾件房間空出來,派人看守住。如此,就形成了一個比較隱秘的審訊環境。
李土生被帶進來後,此時他還以爲是再按照自己設計的劇本走呢。不過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自己跟馮淑凡沒關係,到最後,一定會確定自己無辜的身份。如此,自己就變得真正的安全了。
幾個押解的人,把李土生的手綁在了椅子扶手上,小腿也綁在了凳子腿上,衣服褲子提前扒了。就這麼赤果果的坐在椅子上。範克勤帶着華章坐在了桌子後面。就留下一個用刑的人,華章親自充當書記員。
範克勤朝着李土生的方向揚了揚頭,道:“讓他清醒一點。“
“是。”用刑的人答應一聲,用水瓢在桶子裡舀出一瓢水來,走了幾步,嘩的一聲,兜頭就淋在了李土生的頭頂。這小子之前被揍的那幾拳確實是挺重的,因此迷迷糊糊的被冷水一激,登時打了個哆嗦,張開了眼睛。鼻子裡發出嗚嗚的哼聲。
範克勤道:“把布拿開。“用刑的人,一伸手,扯掉了堵在李土生嘴裡的枕巾。其實,這東西不可能真的堵住嘴,就算往死裡塞,用舌頭一點點的也能夠將堵嘴布頂開。正確的做法是塞嚴實了之後,外面還要勒着一個繩子,同樣要綁緊了。如此,你怎麼活動口舌,都不可能將堵嘴布吐出來了,就只能用鼻子才能哼哼出聲。不過鼻子,在哼哼也不可能用嘴一樣,發出那麼高的音量。
不過李土生此時是被威懾的,他不敢自己吐出來,再者塞得確實是很緊,他需要用舌頭多頂一會才行。 被撤掉了堵嘴布的李土生喘息了一會,道:“你們……你們在搞什麼?爲什麼我?憑什麼抓我?啊?我太太怎麼樣了?我警告訴你們,我太太的父親,可是南京政務廳的老廳長了,你們別動她啊!!“
範克勤道:“李太太很好,被我們安置在別處。但你很不好,狐假虎威。企圖用你岳父的名頭,來壓我們,我很不喜歡。所以……先讓他感受一下癢癢撓吧。“說到最後,他眼睛已經看向了用刑人員。
用刑人員聽了立刻一點頭,轉身嘩啦嘩啦的就在旁邊的一個木頭桌子上,翻找了一下各種工具。從中拿起兩個電工用的鉗子來。然後走到了李土生椅背的後面,道:“吐氣,來!!”
說着話,可是一點沒給對方時間。李土生的雙臂,是固定在副手上的,椅子肯定要比身材寬大不少,是以他的手臂沒有貼緊身體的。用刑的人就是利用的這一點,雙手各拿一把鉗子,張開鉗子嘴後。往李土生兩個腋下一探,用力往肉裡杵,跟着兩手較力猛捏鉗子把手。鉗子的嘴登時一合,十分兇狠的開始咬着李土生的腋下肌肉。
話說,腋下這片地區,是神經分佈比較對的區域,你像是有的人,不用真的撓他,只要把手稍稍的往這個部位一放,可能就已經開始笑的停不下來了。爲什麼?就是因爲這裡的神經分佈太多了,是極度敏感的部位。
這樣的部位,要不是用來開玩笑,而是用刑,哪一樣會達到讓人感覺極度疼痛的效果。此時李土生就感覺,腋下的兩處肌肉似乎是被什麼老虎,豺狼之類的猛獸,兇狠的咬住了一樣。登時疼得他,腦袋玩命向後一揚,五官挪移。嘴巴列的老大,哈喇子都不由自主的開始往下溜了。一直憋了足足將近十來秒鐘,李土生的嗓子眼才發出了“嗷”的一聲慘叫。
範克勤擺了擺手,用刑的人雙手一鬆,似乎是鉗子嘴撤離時,牽連着皮肉。讓李土生再次奧的一聲,跟着張着嘴,跟上了岸的螃蟹一樣,咕嚕咕嚕的,用自己的哈喇子吐着泡泡,玩命的開始呼吸。
範克勤依舊是沒有問話,靜靜的等了一會,讓其緩了緩,這才道:“怎麼樣?肯不肯交代?”
“交代……交代什麼?”李土生感覺稍稍好了點,開了口。但這種罪確實是以前一點都沒受過,他心裡真是有點懼怕了。
範克勤聽見對方不答反問,微微笑了笑,道:“嘴還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