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華章將地圖鋪在桌子上,道:“上個月三號,那天李土生先是在趙記茶社……嗯,差不多是在這條街上的這個位置吧。”說着看向了藍業,見後者點了點頭,於是用筆在其中畫了圈。跟着又道:“在不到四點的時候離開的。然後就是馮淑凡,她的家在……”說着,在地圖上的大光街某處,畫了個三角。
跟着華章說道:“李土生的家是在這裡,是將近八點回的家。”她又在李土生家所在街道的某個位置,畫了個圈,續道:“從時間上看,他們約會的地方,以及他們各自回家的時間,有將近二十,到三十分鐘的時差。算算路程的話……李土生開着車子,先送的馮淑凡到家附近下查,然後在回家。那麼也就是說……這裡,他們應該是在清晨路,中間偏南左右的路段。約的會。你讓兄弟們,去拿着李土生和馮淑凡兩個人的相片,到那附近看看旅館啊,酒店啊,飯店啊,適合男女幽會的地方問一問,馮淑凡長得漂亮,又比較摩登,時髦。李土生家裡有錢,穿着一樣不俗。應該有人會對他們有印象,如果能夠證實他們有交集的話,他李土生,就百分之百有問題。”
了那也當然明白華章是什麼意思,於是看了眼範克勤道:“那我現在就……”正說到這裡,篤篤篤的,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藍業立刻起身開了門,在門口和人說了幾句話後,他拿着一個筆記本走了回來,道:“這是剛剛問詢完李土生夫婦的筆錄。我已經吩咐他們去查剛剛說的了。”
範克勤點了下頭,首先拿起筆錄看了一遍,跟着遞給了華章,後者也看了一遍,然後又遞給了藍業。等他看完後合上了筆記本,皺眉道:“李夫人說的,和李土生說的,能夠對的上。只不過,李夫人其實,並沒有看見李土生,她當時在浴室。李土生是在外面。”
範克勤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的說辭中。其實還是能夠印證我們之前的推測的。李土生確實是在主導這件事,不過是在暗中。是他首先開口跟李夫人說的馮淑凡死的事,然後李夫人才讓他下樓。而且其中李土生本來可以說,我下去打聽,說不定會被調查組懷疑。可是他卻沒有這麼說,而是說,我就算是打聽,人家也未必就能告訴我啊。也未必這三個字很有意思。”
華章道:“如果在平時,這些東西,都不可能作爲證據的。就算是在普通的案子裡也不可能,但這次不一樣。再加上,調查的人在例行詢問是否和馮淑凡有關係,或者是認識,見過的時候。李土生表示自己並不認識馮淑凡。這一點,如果我們剛剛的佈置能夠查實,就已經可以斷定,他就是在對我們說謊了。”
藍業點了點頭,道:“對,對!就是這樣。不過他是不是也可以繼續辯解,自己不想讓李夫人知道,所以纔沒有承認的。”
“他當然可以這樣辯解了。”範克勤笑道:“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他到底還是有些自以爲是了,這個案子,說到底,還是協議重要。所以,就不可能按照一般的案件偵查。也用不着什麼確切的證據,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藍業當讓懂了,這麼多的情況,現在已經查出來了。就好像是在之前,小鬼子還沒被趕跑時一樣,你明明看見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在一個小鬼子的死信箱裡取了一份情報。但是之後,這個情報被銷燬了,並且現場也沒有留下什麼痕跡。然後對方說,你就是羨慕嫉妒我,從而對我進行誣陷,你沒有任何實際證據能夠證明我就是鬼子的特務。除了你之外,還真就是沒人看見他取過情報。那我們可能因爲這一點就放了他嗎?不可能的事,在這種特殊情況下,就算沒有實際上的證據,也一定要拿下他。只要懷疑就夠了。
範克勤道:“其實我們現在掌握的這些,矛頭基本上都指向了李土生。他說不認識,可種種跡象表明,他就是和馮淑凡認識。而馮淑凡還沒對自己的家人說過,自己的男人究竟是誰。但卻偏偏從現場看,她穿着那麼隨意,給一個人開了門。而且外調發現,李土生的軌跡,和馮淑凡的軌跡,還都基本能夠印證的上。怎麼?一連串的巧合,能夠巧合到這個地步?”
藍業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道:“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準備好,只等着外調的兄弟,把馮淑凡和他幽會的地方找出來,就開始動手抓人?”
“對。”範克勤道:“你要準備好幾個行動好手,這次說不定還真就是讓王長官隨了心願,釣到了大魚。李土生隱藏的很深啊,若不是馮淑凡死了,我們未必就會這麼快打開點。所以,儘可能的抓活口。”
藍業笑道:“已經都準備好了,之前中午和長官們吃飯後,我就已經讓他們來了。正在某間屋子裡,在研究怎麼進攻呢。一直研究到現在,沒有停,只要一個電話,隨時都可以行動。”
“很好。”範克勤道:“那咱們,去再跟長官彙報一下吧,這都很晚了,跟他們說一聲,讓兩位長官,也先休息休息吧。”說着,帶頭起身,然後走出了指揮室,來到了二樓的會議室當中。
孫國鑫和歐陽明,他們倆的信息,並不比範克勤他們慢。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都有專門的人跟他們倆彙報進度。不過,範克勤他們三個人私密的推測,在沒有落到行動上前。孫國鑫和歐陽明當然也不可能知道。
兩個人還沒有休息呢,見範克勤他們倆進來後,立刻就知道,可能是有什麼新的情況。當下,範克勤便把他們之前的推測,甚至是剛剛的對話,和怎麼佈置的,跟兩個人詳細的說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