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種可能性也存在,那就是羅陽的調查本身就基於年嘉實案件,囚車劫案。而這兩個事件,都是涉及到了紅黨的。他本身盯上美盛公司,也一定是基於這兩個事件纔將美盛公司,劃入範圍內的。那麼此時羅陽一死,中統的高層極有可能認爲,羅陽其實已經找對了方向,懷疑,自己或者是華章?又或者是美盛公司,會和紅黨產生什麼聯繫?如此,纔會給華章上手段的。
如果真如自己所推測的這樣,那麼給華章上手段,中統其實並不會肯定,華章就是紅黨。因爲羅陽也只是將美盛公司,劃入範圍內,而沒有圈定某個人。中統覺得羅陽的死跟此有關,這纔開始對華章上手段。那麼華章的身份,還是在保密狀態的。
嗯,另外還有一個不得不防的點,那就是自己。華章是美盛公司的註冊人,也是美盛公司的總經理。但美盛公司的幕後老闆,是自己。這一點範克勤毫不懷疑,中統肯定是知道。畢竟華章就算是註冊人,就算是總經理,可一個女人雖然在安全局,當科長,也算是有些實力。可光憑這一點就敢直接單獨在外面弄個效益這麼好的公司?而且還設計到跟很多公司在運輸,貿易等的業務。光憑着安全局科長的身份,也未必就一定能夠罩得住。
是以,中統極可能也會因此,把自己盯上。華章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這樣看,那自己也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靜靜的思索了一陣,將這些東西在腦子裡一一理順。然後他又開始琢磨起了如何破局。自己要是被中統上了手段,自己應該怎麼辦?第一部肯定是要去發現。範克勤對這一步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他實在是異於常人。之前自己不知道,但現在不一樣啊,自己是知道的。最起碼是用自己身後就是有尾巴,來觀察,而不是平時的正常狀態。那是完全兩個概念。
就好比有個人對你有敵意。可我現在我知道你確實要害我,和我不知道你現在就要明確的害我。這效果完全是兩個概念。不知道你現在就要害我,我可能只是把你當成普通的敵對關係,就算是防備,也不會戒備的那麼深。可要是我知道你現在就是要害我,我則是會全力防備你,無論是有任何動作,哪怕擡手點個火,抽個煙,我都會異常的警惕。如此之下,你就算偷襲出手,也一樣會失去了突然性。
現在的情況也是如此,平時範克勤回家,上班,下班,或者是上哪去。雖然也會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可不可能事實注意,無時無刻保持絕對警覺的狀態。現在不一樣啊。中統肯尼對自己也是用了手段,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一點,那警覺一下子就會提升到最高。
再加上範克勤本身感官超凡,是以,他對於發現周圍是否有中統的耳目,還是相當有信心的。至於說怎麼對付中統,範克勤覺得,簡單一點,這一次不用玩什麼彎彎繞了。只要發現,直接出手全都弄死。無論事後官司打到哪,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自己只是發現了有人在偷偷摸摸的監視自己,要對付自己。是以自己這纔出手的。那誰能把自己怎麼着?
自己可是安全局調查處的處長,知道很多秘密的,這些人敢監視自己,自己還留着他們?
想到這裡,範克勤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能全都弄死,至少要留一個活口,這纔是完美的。因爲一旦事後官司真的打到了上面,就是因爲自己的這個身份,安全局情報處的處長,還是外勤總隊的總隊長。對方監視,跟蹤自己,自己一個活口不留,那就有點明顯像是殺人滅口了。自己這個身份,肯定是要弄清楚幕後是怎麼回事的。不可能說,只是把監視自己的人都弄死,但他們怎麼來的,爲什麼來的,是受到什麼人指使的卻不弄清楚。因此,自己可以將這些人都弄死,但留一個活口。如此,才符合自己做事的風格。
而留的這個活口,弄殘廢了,然後把他的口一打開。自己在知道了幕後是中統的。那事後,自己在對付起中統來,那就更是順理成章的了。另外,這個活口就算是嘴硬,什麼都沒有交代,也沒關係,弄死。寫一份口供,把他的手印一按。就說對方出了口後,可能是因爲受刑不過,挺不住死了就好了。就算有人懷疑,那也只是懷疑。口供就在那擺着呢,你懷疑卻拿不出證據,你也只能乾瞪眼。
心中大定了注意後,範克勤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望遠鏡來。以自己的目力,再加上望遠鏡的輔助,絕對是夠了。除非對方真的會隱身。將望遠鏡放在自己的公文包裡後,範克勤開始一天的正常工作。
如此一天很快的就過去,到了下班的時間後,範克勤拿着自己的公文包下了樓,跟幾個碰到的人打了招呼後,來到了停車場。沒一會華章也來了。兩個人上車,範克勤將車子開出了安全局後,口中說道:“咱們現在去一家視野好點的餐廳吃飯,我帶了一個望遠鏡,用來輔助我發現誰在跟蹤我和你。”
“也有人跟蹤你?”華章道:“你發現端倪了?”
“不。”範克勤道:“如果有的話,這幫人也很小心,所以我沒有發現什麼情況。但我想,他們既然查到了美盛公司,那麼就不可能指示針對你一個。我得內線提醒我要小心,現在中統可能會使用手段。所以今天早上,你跟我反應情況時,我就有了點想法。先找到他們再說其他的。”
華章道:“這樣明晃晃的出來……倒也不是不行,指示如果你之前都沒有察覺,那就說明,對方在給你上手段的時候,異常的小心。現在你出現了,可能連監視我的人,都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