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命令下去之後,羅陽反而沒動,他來到了資料室,開始借閱起年嘉實和前兩天囚車事件的卷宗,詳細的看了起來。光是聽人說也不行,他需要詳細的看看卷宗才能瞭解的更詳細。
那說如此一來內線就沒法報信了吧?正好相反,內線趁着這種機會,還更快速的,更堅決的將消息傳遞給了範克勤和華章。萬事開頭難,正好在這種情況下,纔要抓緊幾乎傳遞消息,要不然,真要是調查到了自己的頭上,自己在動彈,那才叫有病呢。
而且其中,羅陽派去調查中的一個人,就是華章的內線。那說羅陽打算防備了,要是真有泄密發生,就鎖定在他們這個調查小組的內部,他還敢往外傳遞消息?要看在什麼情況下,就好比羅陽要查一個女的,結果第二天,另一夥人滿城找一個可疑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羅陽肯定是知道出現泄密事件了。但另一夥人沒有動呢?
只是將羅陽成立了調查組的情況說了呢?這個情況下,羅陽他也不可能知道。就好像是老祖宗已經總結出來的一個道理: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但這段話不能死板的解讀,放在這裡,就是聽一個人說話,只是能作爲參考,要看對方做了什麼。現在這些內線,還沒有被上手段,自然羅陽就不知道他們在傳遞消息,是以,他怎麼可能看得到他們的行動呢。既然看不到,那自然也就無法確定懷疑的目標。
不過這些內線傳回來的消息,華章在得知之後,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因爲從羅陽此時派遣人員,調查市面上的一些大型的,有安保隊伍的公司,這的確是在範圍之內。但華章也並不擔心,畢竟範克勤當初讓華章成立這個公司,是要把這個公司的利益和一衆安全局的手下做捆綁。如此,衆人獲利之下,說句不好聽的,私底下範克勤一句話,可能比孫國鑫都好使的多。
是以華章知道,如果中統真要是調查到了公司的頭上,那大夥不用吩咐,自己就得往上衝。爲啥?你調查我們公司什麼意思,再者,你們他媽的就是找茬啊,中統和咱們歷來不對付,而且最主要的是,你們要斷兄弟們的財路啊。自古有句話叫,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可不是說說的。
華章知道這些道理,但還是跟範克勤分享了自己這個內線傳遞過來的消息。這一次範克勤的內線,反而沒有消息傳過來。因爲他掌握的內線級別有點高,羅陽雖然得到了徐世曾的手令,讓中統所有的部門都要給予他最大的便利。可羅陽也不可能真的把各個部門的長官,如所有的科長,隊長之類的都調到自己的手下。是以,這些人沒有進入羅陽的調查組,得到消息反而不那麼便利了。
範克勤坐在賓館單間的一個沙發上,聽了華章的講述後,道:“不能小瞧中統這幫人。他們就算是因爲調查範圍大,在把公司納入視線範圍內,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把對方想象成,不可能發現,一定是僥倖心裡,肯定是要不得的。”
華章將菸灰缸推到範克勤手邊,道:“同意這個觀點。我跟你來這裡前,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一旦中統查到公司頭上,我們應該怎麼應對。我們的優點是,手下一定會支持咱們,會一致對付中統的。另外,實質性的證據,他肯定是的得不到的。那些槍支我已經派人處理了,被運到了其他的地方,他們是不可能找到的。這是我們兩個很關鍵的優勢。”
中統某種程度來說,其實跟軍統和安全局是一樣的。都有隻要懷疑,就可以先把你抓了的權利。但這一定是分人的,不可能說,他懷疑老蔣頭也敢抓回來,分不分大小王了?別說老蔣頭,就是和他們平級別的一些單位的某些官員,他們也不能說我就懷疑你,我就要抓你回來。那也不行,這裡針對的只是普通人,如果說是某個有靠山的人,不可能這麼做。又不是二愣子。
除非是掌握了關鍵性的證據,或者是獲得了上面的支持,那他們纔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先抓人。反之肯定不行。安全局也是一樣的。
是以,有了這個情況,就算是公司真的進入了羅陽的視線,但他一樣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什麼意思呢,就是人證,你找誰給你證明啊?總不能說你隨便上大街上拉一個人,就當成人證啊。而物證,最關鍵的就是那些攻擊時的槍支了,都已經被華章轉移走了,你有個屁的物證,又不是算命的,手指頭掐一掐就能知道這些東西在哪。所以,他們縱使是把公司真的列入高度懷疑範圍,也不可能有實質性的行動。
範克勤彈了下菸灰,道:“我知道他們不可能對我們展開行動的。但沒準會用什麼手段,直接針對公司。比如說專門用稽查的人,對付公司的貨物。但這樣一會發生什麼?”
華章想了想道:“手下人的利益會減少,會更加憎恨中統,恨不得處之而後快。”
範克勤道:“對,我們可以利用這樣的情緒啊。上一次,我們幽會的時候,不是分析過嗎。冒然的除掉羅陽這個人,反而會適得其反。可如果他們沒法動我們,而是去動公司呢?導致兄弟們的利益受損,那必然是羣情激奮。在這種情況下,那我們就用公司的人,去動他好了。比如說他一出門,直接被人連捅幾十刀,根本不加掩飾的就是要讓他死。
如此,這個信息就傳遞出去了。我們不是心裡有鬼纔要殺死羅陽。羅陽在調查公司的時候,我們沒動它,在懷疑我們的時候,我們還是沒動他。可是羅陽此時動了所有人的利益,讓一衆兄弟們的利益受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