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拉完了之後,尹哲瀚自己看了一遍,行,能看懂。這就完全可以了,然後他將這張紙封入了一個蠟塊當中,這玩意也很簡單。用蠟燭不停的滴蠟油就行。有個小長條一樣的小瓶,跟試管一樣,中間裝個棉繩。如此,蠟油滴在裡面後自己就塑性成爲了一個新的蠟燭。而這個小瓶擺在那別人看了也不知道是幹啥的。
分裝好了後,尹哲瀚把這個新蠟燭取出,用指甲在上面劃了幾個痕跡。然後帶着這兒蠟燭出了家門。反正吃完了飯,好像是出門散步似的,在街面溜達,如此,走了也就是二十分鐘不到,他就到了糧倉巷子附近。他沒有冒然進入糧倉巷子,而是在周圍溜達了一下,看看情況。沒發現什麼可疑的,而且找了個沒人的機會,這才從巷子的一頭走了進去。
左手邊有個廁所,在這個廁所的斜對面有個私搭的那種破木板棚子。他到了跟前,正好沒人,他立刻將新蠟燭拿出來,往左下角的一個縫隙塞入,跟着起身,再次正常無比的走出了巷子,頭也不回的往家而去。如此,只等着自己和那個人約定的秘密賬戶裡,有錢打進來就可以了。那個秘密賬戶裡,尹哲瀚只要一想心裡就高興,因爲那裡面已經有一筆錢了。
都是他提供的中統的消息得到的,對方的信譽良好,跟約定的一樣,得到消息後,只要確認是真的,根據消息的大小,就會給自己打錢。最快一次是轉過天來,錢就打進來了。最慢的一次也只有不到十天。但肯定會打進來。
尹哲瀚暢想,還是有錢好啊。有了錢,幹什麼不行啊,做這個工作多難啊。而且風險這麼高,等到自己攢夠了錢,把自己現在的房子偷偷一賣,然後直接開溜,上外國吃香的喝辣的。不過外國佬歧視好像挺嚴重的,自己要選個好點的地方,別回頭剛過去,再被坑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華章起的非常早,洗漱完畢空着肚子就出門了。等她來到了糧倉巷子附近,走了進去,不過此時正好對面出來了一個挑着擔子的人,可能是上早市賣菜的小販,於是華章一轉彎進入了旁邊的女廁。這裡面沒人,是以她也沒有必要往裡面去,等了一會後,她聽着腳步聲從廁所經過後,復又從裡面出來。正好,這個小販,已經背對着她了。
見再無其他人,華章快步來到了那個木板棚子處,往下一彎腰,手從縫隙伸進去,往右一摸。登時感覺摸到了一個有點滑的東西,似乎是蠟燭的那種有點糯糯的手感,拿出來一打眼果然是一個蠟燭,不過這個蠟燭上被人畫了幾道線,而且蠟燭的捻子,還是新的。見此,華章立刻就把這個蠟燭放在了自己的包裡。跟着便從另一頭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不算寬的街道,華章來到這裡往回繞沒多遠,就看見正好對面有個早餐鋪子,已經開門了,外面的蒸籠里正在呼呼的往外冒着熱氣。一個夥計模樣的人,雙手正在抱着上面的蒸籠,把蒸屜拿下來,端着快步往店門裡走。
華章立刻進入其中,要了幾個包子和一碗白粥吃喝起來。她吃的也不慢,等完事付了錢,正好回到了她之前停車的地方,上去開車便走了。但華章還是沒有直接會安全局。畢竟出來的很早。她直接去了仁輝醫館。
等她進入醫館的時候,一樣沒什麼人,畢竟太早了。這個點就過來抓藥的還是挺少的。冰凌見她過來就知道可能是有消息了,於是對着六子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點頭,來到了門口側面,偷眼從窗戶向外看着,警戒如果有人來了,他可以第一時間給冰凌和華章報信。
坐在診脈的桌子兩邊,華章伸出手,冰凌則是裝着給她把脈的樣子。冰凌道:“有消息了?“
“有了。“華章另一手已經從包裡拿出那個蠟燭,遞給了冰凌道:”這是早上我剛剛取回來的,是範克勤的在中統內線傳出的消息。我還沒看。“
“好。“冰凌伸手接過,輕輕一掰,蠟燭從中間斷裂。這時候就不用太用力了,容易把裡面的紙張弄壞。是以,冰凌小心的往回又掰了一下,讓蠟燭徹底斷裂,跟着用柔勁將一頭拿掉,用手在捏着裡面已經摺疊了多層的紙張,微微用力向外拔着。用了幾秒鐘,這纔將這個紙張緩緩的拔出來。他立刻就把蠟燭扔在了一邊的垃圾桶裡。
然後將紙張展開看去。嗯,自己潦草的很,這是故意防止露出本來的字體。不過還是能夠認清楚寫的什麼。冰凌很快的從頭到位的看了一遍,然後遞給了華章道:“信息很有用,應該是有機會營救了。你看看。“
華章也不搭話,接過信息來,定睛看去。沒一會也看完了。能夠看出來,寫這個信息的人,也是專業人士,雖然寫的詳細,可字數相對不多,這是因爲用詞很是老練造成的。別人幾句話才能說清楚的事,他短短一句話就能夠寫的非常清晰。
等看完記住之後,華章將紙條抵還給了冰凌,道:“得立刻請示組織。他們隨時都可能轉移這兩個同志,如果失去這個機會,恐怕再想營救會變得更加困難。”
“是啊。”冰凌道:“這兩個同志堅貞不屈,遭受種種酷刑都沒有出賣組織的秘密,我們不能不管。這樣,我立刻把信息傳遞上去,只是最終,恐怕還是要動用武力解決。要不然等中統將兩個同志關入監獄當中,那就徹底失去機會了。我們營救的也只能在途中動手,但你知道,我們的武器需要調配,光是用短槍,可是不容易的。所以就更需要抓緊。我現在就去傳信,你晚上給之前我告訴你的那個電話再打過來,我會告訴你情況,以及後續需不需要你的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