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戶原先住的地方還沒到期呢,還差十來天呢,他們也不像重複花錢,所以定的是,等他那面房子到期不續租了,然後在搬過來。這也無所謂,正好,這段時間陸陸續續的就該就上人了,錢金勳如果要見什麼人的話,也可以在這個房子裡。如此,還是那個道理,如果以後出事,那麼這個房子就成爲了保險絲。
果然,接下來的日子裡,人手陸續的到了。錢金勳當然不是每個人都要見,而是一些重點人物,纔要見。他將這些人分成了幾組,每一組一個組長,然後分別把這些人的聯絡密碼等等各種情況掌握好,然後便開始佈置任務。很簡單,他讓上海站的站長把圈定的名單交上來,跟着只要針對這些人上手段就可以了。
錢金勳吩咐完這些,時間也差不多了,立刻就到了新找的安全屋,把之前的房子讓手下跟租戶交接了,然後開始等着消息。
而這段時間範克勤的一個手下,偵查高手馬力本也發現了一個情況。他在偵查永田公館的時候,最開始沒覺得什麼,使用常規的方法,遠離永遠公館,但是卻在一個樓的窗口處監視通向永田公館的道路。
結果在做工作總結的時候,馬力本發現一些不同尋常的情況。其中一個人,總是隔一天出來進去一回。就好比今天出來了,明天早上回來後就不見了,然後過了一天一宿之後,這個人又出來了。
這種情況也是正常的,如果放在別處,有的是人上班就是隔一天一上。可是放在這裡馬力本就覺得不對勁了。所以在發現了這個人之後,他便開始注意了這個人,這一注意就發現了一些更不對勁的情況。
因爲這個人每一次出門都穿着不同的衣服,話說這都幾次了?在這個年頭,最底層的人,一件衣服能穿好幾年都不帶換的。馬力本發現的這個人呢,雖然不是那種看起來很底層的人,但也不至於每一次都換一身衣服吧。是以,這個小子在馬力本眼裡,這個行爲就成爲了掩飾的一種方式。
於是他向自己的上線彙報了這個情況後,他的上線也也感覺不對勁,立刻給他拍了一個臨時的搭檔。讓他更進一步的偵查這個傢伙。跟搭檔見了面之後,兩個人第二天就開始跟蹤那個人。
不出意外的,這個被跟蹤的小子又換了一身衣服,是一身灰色的衣衫。而馬力本和他的臨時搭檔,已經準備了一天了,他們兩個人都騎着自行車,是以跟着這個小子,走了幾天街後,就看這個傢伙上了一輛黃包車。
馬力本和搭檔在後面跟着,有了自行車就可以靈活很多,採用不同的方法跟蹤。專門防備對方使用一些注意不到的方法,來觀察身後。兩個人換班,或者是從臨街等,利用自行車的速度優勢,一直跟蹤這個小子到了城北的邊緣地帶。
這一片,有點不好跟。畢竟是城市邊上,行人少,路上的車子也少,所以在後面跟起來,難度挺高,容易被人發現。好在他們兩個經驗豐富,都是偵查高手。利用相對的情況,自己等人容易被發現,但是反過來也是一樣的,目標人物也容易被一眼看見,不會被行人或者是車輛什麼的擋住。在加上兩個人都有自行車,速度快,儘可能的在臨街,或者是時間差的方法跟蹤,也一直沒有讓目標脫離。
到了上海城北邊緣後,進入了某個街道時,就看黃包車停在了路邊。兩個人立刻躲在了一個房子後面,偷眼看去。就目標付錢下來打發了黃包車伕後,站在原地,掏出煙來點燃抽了一口,這纔不緊不慢的轉身進入了他那一側的一個巷子裡。
馬力本和搭檔對視了一眼,這就更不太好跟了。別看他們是偵查高手,但是進入了巷子裡的話,奇怪八繞的,而且人肯定是非常少的,要是一個不注意,或者是對方突然來個回頭,那就很有可能會打照面。
馬力本說道:“不行的話,你支援,我來跟着他。頂多就打一次照面,這樣你還有另一次機會。”
搭檔說道:“我去吧,你都盯着他幾天了,若是照了面,只剩下我的話,你心裡肯定不爽。所以還是我來吧。”
馬力本知道時間不多,不能多說,於是立刻點了一下頭。他的搭檔也點了下頭,把車子往旁邊牆上一靠就要出去。可就在這個時候,馬力本突然伸手攔了一下他,道:“等等。”跟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他的搭檔馬上停下,一邊接着這個房子牆壁的掩護往那面看去,一邊豎着耳朵聽起來。原來,他也聽見了,是汽車發動的聲音。
還是那句話,如果放在別的地方,汽車發動的聲音怎麼可能有問題呢。再者城市內的雜音太多,也不可能有人會注意這個動靜。可現在他們是在哪?是在城市邊緣,人這麼少,而且在城市邊緣住的,可沒有太富裕的人家啊。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車子呢。再加上汽車啓動的那一下,聲音傳來的方向,與他們跟蹤的目標,剛剛進入的那個巷子的方向是一樣的。這綜合所有的信息,那就很可疑了。
如此,他們等一下是對的。就算這一次判斷錯了,不是跟蹤的目標開車出來,那他們頂多也是這一次跟蹤失敗,可終究是沒有被目標發現,他們之後還有機會的。
而這一次,他們判斷是完全正確的,沒一會,就看一輛黑色的汽車從那個小巷子裡開了出來。剛剛從巷子裡開出來的汽車,由於還沒有行駛到一個較高的速度,在加上要拐到馬路上,那速度就慢了。而且城市的邊緣,樓房是很少的,基本都是平房。沒什麼太多的陰影。
因此馬力本和他的搭檔,看的還是相當清楚的。之見這輛車子的副駕駛的位置,正坐着那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