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路有驚無險的到了特務處,方不爲想着姚天南再厲害,也不可能將棋子埋伏在馬春風的身邊。
就算方不爲和陳心然是特務處本部的軍官,這麼晚想見馬春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幾經肯求,言明真有緊急軍務,馬春風的警衛卻一直搖頭。
方不爲急的直跳腳的時候,看到陳心然從包裡拿出了什麼東西,塞給了警衛。警衛捏了捏,好像在辯認真假。然後臉上笑開了花,稱馬上爲他們通報。
“什麼東西?”方不爲等警衛離開後,悄悄的問着陳心然。
“小黃魚!”陳心然輕聲說道。
特麼的,我怎麼沒想到?
陳心然不可能雖時帶着金條,方不爲一想就知道是肖在明的手筆。
警衛只讓方不爲一個人上去,上樓之前搜了身,卸了槍。
平時馬春風倒也沒這麼大的規距。畢竟方不爲也是內部人員,還是低層主官。
但問題是方不爲來的不是時候,還這麼焦急,怎麼也不肯說求見處長有什麼事。警衛自然多了一個心眼。
站在門口,方不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就算是再過七八十年,馬春風的威名依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此時單獨來見這樣的人物,說的還是全憑自己臆測的事情,難免多了幾分壓力。
但臨走前舅舅也說過,只要是事關委員長安危的事情,就算事後查明方不爲猜錯了,馬春風也絕對不會責怪於他。
方不爲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一個聲間:“進來!”
馬春風披着一件軍服,坐在沙發上。
濃眉,大眼,長臉。看着個子不高,但很有精神。
方不爲鏗鏘有力的敬了個軍禮:“卑職見過處長!”
馬春風點了點,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坐!”
方不爲雖然級別不高,但馬春風對他印像不淺。
一是因爲特務處成立後時間不長,本部人員不多。從處長以下,到行動隊的隊長,每個禮拜馬春風都要開會。快一年了,想記不住也難。
二是因爲關景言的關係。關景言雖然職級不高,但是天子近臣,就算是馬春風也對他盡力巴結。對於關景言經常讚譽的手下,馬春風自然多有關注。
三是此次上海之行後,三名負責保護關景言的警衛殊死拼敵,一死二傷,就連委員長也有耳聞。爲馬春風大長臉面。方不爲轉到中央醫院後,他甚至親自探視過。
方不爲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來意。
要不是舅舅非要他來,方不爲準備等自己查到一些證據之後再來彙報。
按照方不爲的想法,自己說的如此荒誕不經,馬春風應該不會相信纔是。
但聽自己說完之後,馬春風然也如同肖在明一樣,臉色凝重。
“肖司長是什麼看法?”馬春風問道。
“他本來想直接給您打電話,但怕線路會被姚天南竊聽,所以讓我連夜向您彙報……”
“你沒有在姚天南面前露出破綻吧?”馬春風又問道。
“卑職並未與他見面!”方不爲回道。
馬春風點了點頭,又向門外喊了一聲,他在叫自己的秘書。
“請高科長過來一趟!”馬春風交待道。
秘書領命而去,馬春風又問了問方不爲的病情,方不爲直言不諱的說了自己失憶的事情。
就連馬春風也一臉驚詫,震驚過後又勉勵了方不爲幾句。
來的是特務處本部情報科的科長高思中。這麼晚,處長秘書打電話讓他過來,高思中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
馬春風又讓方不爲將對他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
高思中聽的雙眉緊皺,等方不爲說完之後,他才一臉疑色的對馬春風說道:“處長,姚天南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沒有明說,但意思就是是不是方不爲猜錯了。
總算有人置疑自己了,要不然方不爲都以爲自己的思維方式和這個年代的人有代溝。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馬春風沉聲說道,“以日本人的手段,做出如此之事不算奇怪,而且事關委員長,不可輕慢!”
高思中點頭稱是。
“此事需要謹慎,但想試出深淺也不難!”馬春風又對方不爲說道,“既然你推斷日本人的目標是景言兄,那我們將計就計,試一試便知!”
說到這裡,馬春風停頓了一下後又說道:“景言兄此人性格過於忠耿,不能對他事事言明……”
真會說話。什麼過於忠耿,不就是說關景言城府太淺,臉上藏不住事麼?
“你可回去與肖司長商議,讓肖司長出面,請託景言出面爲你說和此事……”
方不爲明白了,馬春風是要讓自己將計就計,請關景言當媒人。如果姚天南的目標真是關景言,不會沒有行動。
“會不會打草驚蛇?”方不爲問道。
馬春風卻搖了搖頭:“說實話,連我都頗爲好奇,喝進去那麼多的迷藥,你竟然沒有昏迷?”
“卑職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可能是這段時間在醫院吃的藥太多,對迷藥有了剋制……”方不爲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來,只好把姚天南他們的解釋說了出來。
方不爲聽明白了,連馬春風也覺的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也就是他,告訴別人八成不會信。
所以馬春風認爲,姚天南等人肯定想不到方不爲竟然一直在裝昏迷,結果聽到了他們的密謀。
如果方不爲說的全是真的,此事大有可爲。
馬春風又交待高思中,一定要保護好關景言,不能讓姚天南得了空子。
方不爲跟着高思中離開了馬春風這裡,到了高思忠的辦公室,高思中又對方不爲說道:“方兄弟也是心機靈敏之人。具體細節我也就不囉嗦了。黨調處成立之初,姚天南此人便是骨幹之一。頗有過人之處,在他面前,你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