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大結局下
那太醫卻眉頭緊鎖,聽到尉紫馨的話後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專心撫脈。
尉紫馨被太醫剛剛那一眼看的有些心慌,不知爲何突然涌上一種不祥的感覺,總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那太醫半響後才起身,欲言又止的看了尉紫馨一眼,直到身後傳來齊王的催促聲,他這才退後一步道:“回稟王爺,公主並未懷有身孕,她剛剛之所以腹痛也是因爲近日着涼所致,只要喝兩貼藥調養一下就無大礙了!”
太醫這話一落,衆人的表情變幻莫測,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尉紫馨也愣住了,半響後纔回過神來,頓時怒斥道:“你在胡說什麼?本公主明明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怎麼可能沒有!你這個庸醫竟然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還要你何用!來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她明明懷孕了,最近這段時間還經常噁心嘔吐,就連吃食都十分挑剔,而且還極易疲累,又十分嗜睡,怎麼可能會沒有!而且最重要的是之前把脈時明明說是喜脈的,現在竟然又來說她根本沒有懷孕,這怎麼可能!
齊王也明顯因這個答案愣住了,“之前在宮中診脈時那位李太醫明明說公主懷孕了啊?現在怎麼又說沒有懷孕?”
在一個月前,尉紫馨入宮探望皇后,卻突然嘔吐不止,傳來太醫診斷後說她有喜了,不過脈象還有些不穩定,所以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府中靜養着,而且她這段時間的各種反應也明明是有喜的徵兆!
那太醫聞言垂眸思索了片刻,手指再次探上尉紫馨的脈象,半響後纔出聲道:“可能是公主最近情緒起伏過大導致脾胃不合,體內失調,所以有可能會導致脈象混亂,但公主的確沒有懷孕!”
這一肯定的答案讓尉紫馨的身子突然僵住,一手撫上小腹,她怎麼可能會沒有懷孕?她明明懷了昱哥哥的孩子啊!
齊王的臉色沉了沉,看了一眼尉紫馨,眉頭不着痕跡的皺了一下,然後才道:“那就有勞太醫開些藥爲公主調理一下了!”
那太醫聞言應了一聲,提起藥箱走了出去,待太醫離開後,屋內衆人的目光皆落在尉紫馨的身上,她剛剛還口口聲聲的叫着,說是慕雲歌想害了她的孩子,結果她根本就沒有懷孕,人家要害她什麼?
尉紫馨被這幾道目光看的心中一驚,雖然她心裡很不想承認她沒有懷孕的事情,但這也已經是事實了!她的目光看向祁昱的方向,卻見他的眸底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只是那麼淡淡的看着自己,沒有半點之前那溫柔的模樣,她心中有些慌亂,難道是因爲她沒有懷孕,所以昱哥哥生氣了,以爲自己是在騙他嗎?但是當着齊王的面,她又不能多說什麼,只能咬牙忍着。
“恆兒,你先送公主回房吧!”齊王嘆息了一聲,自從尉紫馨嫁過來後,這府中就沒有安寧過!
祁恆聞言上前幾步走到牀邊,眸底是濃濃的嘲諷之色,“公主還要賴在這裡嗎?”
尉紫馨聽到祁恆諷刺的話,心中惱怒,但現在情況對她不利,就算她囂張了一些,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她無理取鬧的時候!而且她的小腹現在也已經不痛了,於是她起身跟在祁恆的身後向門口走去,因爲剛剛沒有懷孕的這個事實,所以就連齊王都沒有打招呼,只是在路過祁昱身邊的時候停頓了一瞬,眸光看向他,卻見他一直看着慕雲歌的方向,咬了咬牙,然後憤恨的走了出去。
房內就剩下慕雲歌三人,慕雲歌察覺到齊王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疑惑的向他看去,剛好看到他眸底一閃而過的複雜,那複雜之中似乎還摻雜着心痛。慕雲歌被齊王這樣的目光看的怔了一下。
“收拾一下,稍後要進宮一趟!”齊王扔下這句話後就轉身離開,只不過那聲音中的沉重慕雲歌卻是聽的清楚。
祁昱走進屋中,見慕雲歌還愣在那裡,這才上前解釋道:“剛剛太后傳來懿旨,讓我們入宮一趟,說是皇上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慕雲歌蹙了蹙眉,皇上的病情加重關她什麼事?不過進宮一趟也好,也可以看看現在宮中究竟是什麼情形。
“那我先去交代一下粉蝶!”
宮中籠罩着一股壓抑緊張的氛圍,這宮門前的守衛明顯比以前更爲森嚴了,齊王帶着慕雲歌與祁昱直接向皇上的寢殿而去,太后正等在那裡。
此時天色已經漸暗,這路旁每隔五米左右就有侍衛把守,尤其是皇上寢宮的周圍守衛森嚴,如果真有人要闖進去,恐怕還沒靠近寢宮就已經倒在侍衛的刀下了。
皇上寢宮內太后與皇后皆在,就連尉紫寒都等在這裡,剛剛進來時慕雲歌也看到了等在寢宮外的衆位皇子公主嬪妃,想來應該都是聽說了皇上病重的事情,但卻只有他們幾人能夠進來。
皇上正面色蒼白的躺在牀上昏迷不醒,但他的蒼白中卻透着一股青氣,慕雲歌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打量了下,然後才向太后等人請了安。
太后的臉色也十分憔悴,雖然目光仍舊有神,但卻好像比上次見到她時老了許多,此刻的太后倒更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太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而皇后與尉紫寒則坐在太后的對面,這模樣看起來倒是比較像是正在對峙一般。這屋內的氣氛也安靜的有些詭異。
在慕雲歌剛一踏進房間的那一剎那,尉紫寒的目光就凝聚在了她的身上,她看起來比之前更美了!面色紅潤,眉目間透着一股與以往不同的風情,雖然好像消瘦了一些,但整個人卻看起來十分精神。
“母后,這人已經來了,有什麼話就說吧!”皇后率先開口,聲音中透着一股盛氣凌人的氣勢,與之前她面對太后的情形截然不同。
只這皇后的一句話,慕雲歌就已經確定,這太后應該也是被皇后母子給控制起來了,否則皇后也不會這般囂張了。
“你們先出去吧,哀家有些話想跟雲歌單獨說。”太后的語氣倒是十分平和,並沒有因皇后的無禮而感到不悅。
皇后蹙了蹙眉,目光掃了一眼慕雲歌,看她的表情似乎並不想離開,於是她又看向尉紫寒,雖然現在太后落在他們手中,但太后手裡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所以還不能跟她徹底翻臉。
“皇祖母有什麼話不能當着孫兒的面說嗎?”這次開口的是尉紫寒,他雖然是在對太后說話,但那目光仍舊落在慕雲歌的身上,他眸底那赤裸裸的光芒讓慕雲歌不悅的蹙了蹙眉。
太后聞言目光看向尉紫寒,只是慈愛的笑了笑:“哀家只是覺得與雲歌十分投緣,想跟她聊一聊而已,你們放心,你們想要的東西到時哀家自會拿出來的!”
尉紫寒與皇后對視了一眼,最後倒是沒有堅持,退出了房間,在祁昱也要轉身之時,太后突然出聲阻止道:“昱兒也留下來吧,你與雲歌是夫妻,所以留下來也無妨!”
尉紫寒蹙了蹙眉,目光探尋的看着太后,在她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來,最後又想到祁昱只是個病秧子,留下來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於是他走出了房間,將房門在外面關好。齊王與尉紫寒和皇后一起站在門口等候着。
“丫頭,過來!”太后嚮慕雲歌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跟前來。
慕雲歌依言的走上前,其實她心裡也在好奇太后將她留下來究竟想做什麼?他們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說的吧?反倒是太后對她的態度一直很奇怪。
在慕雲歌走到身前時,太后突然擡手握住了慕雲歌的手,眼底有晶光閃爍,目光就這麼落在她的臉上,半響後才輕嘆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慕雲歌的瞳孔微縮,太后的這句話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有些怪異,尤其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畢竟他們又沒有什麼關係,而太后的語氣中還有一絲愧疚,更像是長輩在向晚輩懺悔。
祁昱站在屋子中間,聽到太后的話時眸光閃了閃,然後就一直靜靜的站着。
“太后?”
“你應該叫哀家一聲皇祖母的!”太后出聲打斷了慕雲歌的話,但她的話卻讓慕雲歌再次震驚了,她是什麼意思?叫她皇祖母?這代表着什麼?難道……
“沒錯,牀上躺着的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太后看到慕雲歌眼中的疑惑猜測和震驚,於是開口說出了事實,這個藏在她心裡的秘密!
太后的話實在是出乎慕雲歌的意料,雖然她早就知道皇上與雲瓊的關係,但也沒想過自己竟然真的會是皇上的女兒,天玄國的公主!如果她的父親是皇上,那她又爲何會在左相府長大?
太后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半響後才輕嘆道:“當初爲了讓皇上坐穩皇位,所以哀家纔會將你的孃親送走,因爲一國之君又豈能太過兒女情長!而且當初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雲瓊又中了毒,但是她當時已經懷了皇上的孩子,所以當那個人找上哀家的時候,哀家纔會同意將雲瓊送走!”
“那我爲何會在左相府長大?”慕雲歌現在想知道的是那個將雲瓊帶走的男人會是誰?難道是慕志浩?否則又怎麼解釋慕府那個密道,還有她在慕府長大的事實。
慕雲歌這個問題讓太后沉默了一瞬,然後擡頭看了一眼祁昱,那一眼極其複雜,慕雲歌自然也是看到了。
沉默了半響後,太后突然問道:“你可知皇上爲何會一直對祁昱十分偏寵,就連宮中的衆位皇子也比不上祁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這個問題慕雲歌也一直想不通,於是在太后問起時只能搖了搖頭。
太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祁昱,最後才道:“那是因爲皇上一直以爲祁昱是他與雲瓊所生!”
這個答案絕對是出乎慕雲歌預料的,雖然她以前就懷疑祁昱會是皇上的兒子,但怎麼可能會與雲瓊有關係呢!
“太后是想說皇上將祁昱當成我了嗎?”慕雲歌看着太后眼中的深意,將這句話問出,其實這也只是她下意識的疑問而已,仔細想想,她與祁昱可是相差了兩歲,怎麼可能會被人認錯!但卻看到太后點頭的動作,這讓慕雲歌心中的疑惑更深。
“哀家以前也以爲祁昱是當初雲瓊所懷的孩子,因爲他是帶走雲瓊的那個人送到齊王府的孩子!而且他的出生日期與雲瓊懷孕的時間也是吻合的!”太后這個解釋讓慕雲歌更加想不通了,她轉頭看向祁昱,卻見他靜靜的站着,似乎正在聽太后講話,但是他們兩個相差兩歲,如果祁昱與雲瓊懷孕的時間是吻合的,那她又是怎麼回事?
“當初在壽宴上見到你時哀家是震驚的,因爲你與雲瓊的容貌十分相似,所以那時哀家心中就有了懷疑,將你留在宮中也是爲了觀察你,你可還記得當時一名宮女不小心將你的手弄傷了,當時還流了血,哀家讓太醫也取了皇上的血試過了,你的確是哀家的孫女!”
慕雲歌聽着太后的講述,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她的手的確曾被不小心劃傷過,當時她也沒有多想,沒想到卻是太后安排的!
“哀家確定了你的身份後就開始派人調查,你從小在左相府長大,年齡又差了兩歲,這一點也是哀家一直想不通的,直到現在這個問題還是沒有查出,但你的確是皇上的孩子!”太后的手緊緊的握住慕雲歌,雖然這件事太過詭異,但也的確是事實!
慕雲歌看着太后肯定的目光,她的心中卻有些不以爲然了,畢竟這滴血認親之事根本就不準確!如果是因爲這點就認定她是皇上的孩子那未免也太草率了!而且想到年齡上的兩年差距,她就更加確定自己不可能是皇上的孩子的!就算她是雲瓊所生,應該也是在離宮後懷孕纔有了她的!那麼她的父親就很有可能是當初帶走雲瓊的那個人!
“太后,當初帶走我孃親的人是誰?”慕雲歌覺得這個人一定是所有事情的關鍵人物,只要找到了這個人,她的身世之謎自然就能夠解開了。
太后聞言沉默了一瞬,這才沉聲道:“那個人是皇后的哥哥,雲家的現任家主雲承天!”
慕雲歌聞言震驚的瞪大雙眸,沒想到會是雲承天!但想到老酒鬼之前的講述,如果那個人是他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只是如果帶走雲瓊的人是他,那她的父親又是誰?如果是他,他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嫁給雲陌?這件事情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祁昱一直安靜的站在那裡,從始至終都沒有開過口,安靜的讓慕雲歌幾次看向他,感覺他好像與平時有些不同。
太后認定了慕雲歌是她的孫女,所以纔會在她大婚那日派人送去鳳冠,因爲當初雲瓊中毒也是因爲她的關係,她又因爲私心送走了她,所以就想在慕雲歌的身上彌補一些。
“你去看看你父皇吧,他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太后說這句話時語氣有些沉重,畢竟躺在牀上的可是她的兒子,她又怎會不痛心呢!
皇上雖然是在昏迷,但還是有意識的,好像聽到了她們的說話聲,在慕雲歌走到牀邊時看到皇上的眼角有淚水滑落,心中一緊,不論當初他與雲瓊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這個男人雖然貴爲皇上,但其實還是很可憐的,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能留住。
才兩個月不見,皇上卻消瘦了很多,臉頰都有些塌陷了,眼下還有一層黑影,面色白中泛青,憔悴的讓慕雲歌都有些不敢認了。如果不是確定這牀上躺着的人是皇上,要是在外面遇到了,慕雲歌絕對是認不出來的!
慕雲歌的手探向皇上的脈搏,眉頭越蹙越緊,他果然是中毒了!而且宮中這麼多位太醫,竟然都沒有診斷出來,可見都已經被人收買了!看來尉紫寒的手段倒是比她想象中更厲害!這毒已侵入心脈,就算現在有解藥恐怕也救不活了!
慕雲歌將內力輸入皇上體內,過了一會皇上終於醒來,目光先是有些渙散,然後慢慢的聚焦,最後定格在慕雲歌的身上。
皇上的手動了一下,似乎是伸向慕雲歌,但他卻提不起力氣來,眨了眨眼,眼中淚光閃爍,張了張口,沙啞的聲音響起:“歌兒…”
剛剛他雖然昏迷着,但卻聽到了太后的話,沒想到慕雲歌竟然真的是他的女兒,他與雲瓊的女兒!
慕雲歌看着皇上,聽着他沙啞的聲音,想必他也將自己當做是他的女兒了吧!雖然她心中清楚不是,但剛剛給皇上把脈之時,他恐怕熬不過今夜子時了!於是她最後沒有說話,這是站在那裡看着他。
只是皇上見慕雲歌這樣,以爲她心中怨恨自己,自己這麼多年來竟然都認錯了人!讓她在左相府受了這麼多年的苦,只是他現在只能這麼躺在牀上,眸光渴求的看着慕雲歌:“歌兒,我是你父皇啊…”
雖然雲瓊已經離開了二十年,但是在他心中一直不曾放下過,現在又見到與雲瓊長相酷似的慕雲歌竟然是他的女兒,他的心中無疑是激動歡喜的。
只是慕雲歌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從剛剛太后的話中感覺到她根本就不可能是皇上的女兒的!所以看到皇上這樣看着自己,不免覺得他有些可憐,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而且想到皇上對祁昱的寵愛,覺得這個皇帝其實倒也是一位好父親的!
祁昱原本一直站在原地,此刻突然擡步走到慕雲歌身旁,握住她的手,然後垂眸看向她道:“皇上的身體你應該清楚,就叫他一聲吧,免得留下遺憾。”
祁昱的聲音很輕,是靠在慕雲歌的耳邊,所以只有他們兩人聽到,慕雲歌聞言驚訝疑惑的看着祁昱,想不通他怎麼會突然這樣說?這些事情他應該很清楚纔是!
祁昱只是目光溫柔的看着她,但慕雲歌還是叫不出口,畢竟別說她不是皇上的女兒,就算她真的是,但她從未與皇上相處過,他們兩人完全就是陌生人,稱呼一個陌生人爲父親,這種感覺太過怪異。
皇上見到祁昱眸光一亮,隨即又暗了下去,想到祁昱的身體,是他將慕雲歌指給祁昱的,如果他真的有什麼萬一,那他就是害了自己的女兒!
正當皇上還想要說些什麼之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還夾雜着兵器相撞的清脆響聲,讓房內的幾人皆是神色一凜。
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那喧譁聲由遠極近,漸漸向皇上的寢宮方向靠來。
宮門口突然涌進數百名黑衣侍衛,每人的衣襬下方皆繡着一朵金色的圖騰,而在這羣黑色身影之中,那抹紅色的影子尤爲顯眼。
別看這黑衣侍衛只有幾百人,但卻個個驍勇,武功高強,絕對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而且這羣人動作迅速,纔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皇上的寢宮外,而且那些禁衛軍則被逼的狼狽不堪。
尉紫寒自然也早就聽到了前方傳來的消息,眸底寒芒閃過,推開房門閃身走進房內,慕雲歌與祁昱正站在牀前,而太后仍舊坐在剛剛的位置上,讓尉紫寒驚訝的是原本昏睡不醒的皇上此刻竟然突然醒來!
但現在情況緊急,尉紫寒也顧不得許多,徑直走到太后身邊直言道:“皇祖母,這人也見過了,傳國玉璽是不是應該交給孫兒了!?”
尉紫寒原本已經部署好了一切,但關鍵時刻卻發現傳國玉璽下落不明,他已經派人將宮中上下翻了一遍,但始終沒有看到玉璽的身影,而皇上昏迷不醒,他最信任的人自然是太后,所以他讓皇后去試探太后,試探之下果然證明那玉璽正是在太后的手中。如果沒有傳國玉璽,就算他登基爲帝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而且許多國事都要有傳國玉璽蓋印方可,所以這玉璽自然是極爲重要的。現在只要有了傳國玉璽,在傳位詔書上蓋了印,那尉紫風現在的舉動就是大逆不道的謀反,同樣,如果他拿不到玉璽,那尉紫風就可以聲稱是在討伐他,並且還會聲稱他有謀逆之心圈禁皇上,如果這件事被傳了出去,那對他的影響自然是很大的。
慕雲歌此刻也才知道原來尉紫寒想要的竟然是傳國玉璽,剛剛進來的皇后與太子的目光皆定在太后的身上,就連看都不曾看皇上一眼,倒是齊王走到牀榻邊,看着牀上憔悴蒼老的皇上,眸色十分複雜。
皇上的話也被這突然進來的幾人打斷,看着尉紫寒的目光有痛心有失望有心寒還有讓人分析不出的莫名情緒。
太后被尉紫寒逼問,她的臉色仍舊十分鎮定,手中的佛珠輕輕轉動着,指尖在佛珠上一顆一顆的劃過,最後慈愛的笑道:“那玉璽的下落哀家並不清楚!”
太后的確是不知道那玉璽的下落的,雖然皇上對她仍舊十分尊敬,但他們母子之間早就因爲雲瓊的事情而有了隔閡,皇上早就知道當初是她送雲瓊出宮的,所以這些年表面上雖然平靜,但心中對她卻是有着怨恨的。
尉紫寒與皇后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現在尉紫風快闖進來了,如果再拿不到玉璽那他們計劃了這麼多年的事情就可能功虧一簣!尉紫寒抽出腰間佩劍橫在太后頸間,聲音冷厲陰沉的開口:“皇祖母,孫兒勸你還是快點將玉璽交出來!只要孫兒登了基,皇祖母日後就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孫兒必定會好生孝敬皇祖母的!”
尉紫寒絲毫不顧及還在房內的幾人,在他的眼中,這幾人中除了慕雲歌外,齊王與祁昱已經是個死人了!就算現在不殺他們,他們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這太后雖然頸間被橫着劍,但卻依舊面不改色的坐在那裡,甚至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看到太后這樣的臨危不懼,慕雲歌想起民間的傳言,現在倒是更相信了幾分,如果沒有經歷過戰場上的殺戮,這太后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淡定的!
聽着外面那打鬥聲越來越近,尉紫寒的面色也越來越陰沉,他沒有想到尉紫風竟然還藏着這樣一張王牌,這些年他一直派人監視着他,從未發現他私下有何動作,這些黑衣侍衛究竟是從何而來的?沒想到尉紫風竟然藏的這麼深!
慕雲歌聽着外面的動靜,視線卻落在齊王與祁昱的身上,他們兩人好像絲毫沒有感到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不知道外面的人會是誰?
皇上聽到尉紫寒這一番大逆不道的話,又看到他將劍指向太后,他用力掙扎着,終於爬了起來,身子靠在牀頭大口的喘息着,每一次的呼吸都感覺到胸口一陣抽痛。擡起手顫顫巍巍的指向尉紫寒,聲音也顫抖着:“你這個…逆子!”
皇上沒想到他到了晚年竟然會落到這樣的下場,看着皇后與尉紫寒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恨。
只是他的怨他的恨對那兩人來說一點都不在乎,皇后突然轉過頭來看着他,那眸底的怨毒之色讓人心驚,與平時溫婉大方的皇后截然不同,這一刻她的表情與之前的皇后相比更像是兩個人!
慕雲歌眉心蹙了蹙,總覺得現在這種情況似乎有些詭異,但具體是哪裡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正在慕雲歌思索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嘶嘶的聲音,那聲音清晰的傳入慕雲歌耳中,十分熟悉,她曾幾次聽到過!心中一緊,只見從門窗處爬進來密密麻麻的毒蟲,那些毒蟲繞過皇后與尉紫寒,卻向牀榻的方向而來。
上次慕雲歌已經吃過這些毒蟲的虧了,所以早就配好了藥隨身帶着,不過讓慕雲歌驚訝的卻是那些毒蟲好像有規律一般繞過了皇后與尉紫寒,難道他們兩人與雲承天有所勾結?
慕雲歌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將白色的粉末灑在牀的周圍,那些毒蟲很快都聚集在白色粉末劃出的圈外。毒蟲越聚越多,這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笛聲,這些毒蟲瞬間暴躁了起來,但又好似很怕那白色的粉末,於是那毒蟲就圍着白圈不停的轉着,有幾隻抑制不住的衝了上來,但轉瞬就倒在了一旁。這粉末不止可以趨避毒蟲,裡面還摻了毒粉,是專門對付這些毒物的。
不過那笛聲的節奏越來越快,而那些毒蟲則越來越暴躁,不斷的向前衝着,慕雲歌的眉心越蹙越緊,這些粉末恐怕抵擋不了多久了!而外面也傳來陣陣慘叫之聲,想來是有人被毒蟲咬到了!
正當這緊張之際,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笛聲也驟然停止,原本暴躁的毒蟲也突然間安靜了下來,門口之人正是雲承天,他的身旁站着一名全身被黑色斗篷籠罩的黑衣人,而在這兩人的身旁有人懷抱着昏迷不醒的慕小寶,而透過三人向院外看去,卻見那些侍衛仍在拼殺着。
雲承天的出現讓這房間內詭異的安靜了下來,而慕雲歌注意到,在雲承天出現的那一剎那,皇后的表情放鬆了下來,而尉紫寒也不似先前那般緊繃,可見他們的確是與雲承天有關的!
此刻的雲承天臉上並未戴着面具,而是以他原本的面目出現,雖然他已經四十多歲,但還是能夠看出他年輕時必定是一位美男子。
而在雲承天出現之後,這屋子內的毒蟲漸漸向外面退去,眨眼間這屋內原本還密密麻麻的毒蟲已經消失不見,慕雲歌看着站在門口的三人,視線落在那被人抱着的昏迷不醒的慕小寶的身上,然後又在那斗篷人的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雲承天的身上。
房內一時間沒人出聲,就連靠在牀上劇烈喘息的皇上此刻也只是眸光直直的射向雲承天,那眼神十分複雜,但那眸底的恨意卻是十分明顯的。
“皇上,好久不見了!”雲承天率先出聲,自從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後,他就不曾在出現在皇上的面前過,現在看着皇上這蒼老的模樣,倒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還敢來見我!?”皇上聲音虛浮,但卻是一生厲喝,可見他與雲承天之間的矛盾一定很深。
衆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皇上與雲承天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到當雲承天出現的那一刻,齊王瞬間變幻的臉色,還有當他聽到皇上那一聲怒喝之時,他眸底的異樣之色。
“爲何不敢?”雲承天冷嗤一聲,然後擡步走進屋內,目光在這屋中打量了一遍,最後才定在皇上的身上。
皇上見雲承天這副囂張的樣子,心中怒極,越發用力的掙扎了起來,但只可惜他四肢無力,身子一不小心跌在了牀邊,還好齊王出手扶了一下,否則他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皇上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過了今日這天下就該姓雲了!”雲承天一句大逆不道的話吐出口,絲毫沒有掩藏自己的意圖,直接了當的言明他就是要謀朝篡位了!而且看他的表情絕對是信心十足的。
皇上聽到雲承天這句話,被氣的一口氣卡在胸腔,臉色瞬間發青,慕雲歌連忙出手在皇上的胸前點了幾下,然後又在他後背上輕輕拍了一掌,這才讓他的呼吸通暢。
而尉紫寒此刻也走到雲承天的身旁站好,看他的表情對雲承天似乎很尊敬,這讓慕雲歌心中疑惑,以尉紫寒的性格,怎麼可能甘願屈居於雲承天的手下?而且如果這天下真的改姓雲了,對他可沒什麼好處,畢竟他可是當朝的太子,是尉家的人!
但是皇上見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倒是沒有絲毫意外,臉色倒是平靜了下來,就連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他這麼平靜的樣子倒是讓雲承天有些驚訝了,看了他半響後突然道:“看來你早就知道了?”
“你們以爲能夠瞞過所有人嗎?只可惜朕還是着了你們的道,中了毒!”皇上看向雲承天的目光中夾雜着冰刃,恨不得將雲承天射死。
但慕雲歌卻被兩人這話攪的是雲裡霧裡的,有種聽不懂的感覺,不明白這兩人在打着什麼啞謎!
院內的打鬥聲依舊,從屋中退出去的毒蟲皆加入了院內的打鬥之中,不斷有人的慘叫聲傳進屋內,可見院內的戰況十分激烈。
雲承天聽到皇上的話後冷笑一聲,神情是得意的,這二十年的籌謀,今天終於可以成功了,他當然要得意!
皇上的目光突然射向皇后,“皇后,你真讓朕失望!朕這些年來待你不薄,你卻聯合外人謀害朕!”
皇后卻被皇上的話挑起了怒火,突然憤怒的越過雲承天走到牀前,居高臨下的看着皇上,那眼中滿是憤恨怨毒:“你待我不薄?你這些年心心念唸的都是那個女人,心裡何曾有過我的位置?但凡你對我有一分的情義,我也斷不會走上這條路!而且你纔是那個外人,他是我的哥哥!我是雲家的人,生下來就註定要以雲家的利益爲先!”
慕雲歌此刻倒是聽明白了一些,皇后口中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她的孃親雲瓊,而皇后因爲得不到皇上的愛,所以就背叛了他,幫助雲承天,於是纔有了現在這一幕。
“你果然是個賤人!還不快說朕的皇兒究竟在哪?你這個賤人好狠的心,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皇上被皇后的話激怒,雙目圓瞪,狠狠的盯着她。
皇上的這句話在慕雲歌的心中掀起一片驚濤駭浪,皇上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她的目光在雲承天皇后的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尉紫寒的身上,想起兩人剛剛的話,難道尉紫寒並不是皇上所生?這宮裡的事情還真是複雜陰暗!
“皇上放心,皇兒他過的很好,他在雲府長大,總比面對你這個沒用的父皇要強的多!臣妾勸你還是快點將傳國玉璽交出來,這天下就算改姓雲了,但皇兒也是雲家的人!”皇后此刻的面目有些猙獰,很明顯是與皇上撕破臉了,反正現在皇上中毒臥牀,而且命不久矣,所以她是有恃無恐的。
而慕雲歌在聽到皇后這番話後,心中突然有一個念頭閃過,腦中閃現出雲陌的身影來,雲陌的年紀與尉紫寒相仿,兩人的生辰也只差了半個月而已!果然,接下來皇上的話就證明了慕雲歌的猜想。
“那玉璽朕是絕對不會交給你們的,你以爲朕真的不知道他不是朕的皇兒嗎?雖然朕對他的關心很少,但你應該還記得他五歲時有一次不小心從假山上摔下,當時朕剛好在場,朕救了他,但手臂也不小心被割破,而他的腿也被摔傷,就是那時朕才發現原來他並不是朕的親生兒子!而經過朕的調查才知道,原來是你將朕的兒子掉了包!想讓這個孩子成爲太子繼承朕的皇位,而這江山就順理成章的落在了你們雲家的手中!你們倒是好算計!”皇上這一番話後,劇烈的喘息着,眸光失望的看着皇后。
皇后聽到皇上的這番話後倒是愣住了,似乎沒想到皇上竟然早在十多年前就知道了,而且還一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慕雲歌看着眼前這兩人,明明是夫妻,但卻要互相算計,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算計了進去,這皇室果真是世間最黑暗的地方!
正在幾人對峙之時,一旁的齊王突然開口喚了一聲:“小柔!”這聲音與齊王平時的聲音不同,但卻讓雲承天與皇后皆神情一震,兩人瞬間望向齊王的方向。就連皇上也有些震驚的看向他。
而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之中,齊王突然擡手在臉上揭下了一層人皮面具,而那面具下的容貌卻與雲承天一模一樣!除了齊王的臉長期隱藏在面具之下,所以顯的有些白皙之外,其餘的五官皆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衆人的目光皆聚集在齊王的臉上,正在此時,齊王轉向祁昱道:“昱兒,將你的面具摘下來吧!”
於是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之中,祁昱擡手將臉上的面具緩緩取下,直到他的俊顏出現在衆人眼中,慕雲歌此時才發現,他與齊王站在一起,這五官也是十分相似,不過祁昱更像是年輕時的齊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何齊王會與雲承天的容貌一樣?
而慕雲歌此刻似乎也明白了祁昱戴着面具的用意,如果他這張臉讓認識雲承天的人看到,恐怕皆會認爲他是雲承天的兒子!
雲承天震驚之後眸底閃過一抹恐懼,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只不過那表情卻十分僵硬,不似一開始那般自然。
“承毅,不認識我了嗎?”齊王突然開口,不過他口中的稱呼卻讓衆人感到疑惑。
皇后看着齊王,聽着他的聲音,突然不敢置信的捂住了雙脣,然後輕聲試探道:“大哥?”
齊王聽到皇后的聲音,將目光移到她的身上,眸底有些愧疚,最後應聲道:“嗯,是我!”
這兩名長相一模一樣的人讓衆人皆愣愣的有些回不過神來,縱然是慕雲歌內心強悍,此刻也被眼前這一幕給攪的有些頭暈。
“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那麼高的懸崖竟然都摔不死你!”雲承天的語氣十分複雜,但仍舊能讓人感覺到他對齊王的憎惡。
齊王聽到雲承天的話後,也只是淡然的一笑,在昨天之前他還是恨的,但在看到祁昱交給他的那封信後,那封他最愛的女人留下來的信後,現在看到皇上這狼狽的模樣,看到雲承毅那猙獰的表情,他突然就釋然了,他這麼多年在這裡籌謀着,一心想要報仇,現在想想就是報了仇又能如何?雲瓊也不可能活過來的!
“承毅,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知悔改嗎?”齊王也就是真正的雲承天,他與雲承毅是雙生子,但雙生子在這個時代都被視爲不祥,但云家的上一任家主又捨不得自己的孩子,於是就瞞過所有人將雲承毅養在暗中。
雲承天原本也是不知道雲承毅的存在的,但雙生子間是有一種特殊的感應的,在他八歲那年跑出府去,偶然間遇到了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雲承毅,自此之後他就經常跑去看他。而他們雖是雙生子,但性格卻是天差地別,雲承天溫文爾雅,而云承毅則內心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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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瓊原本是雲家的養女,與雲承天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人心意相通,但云承毅在見到雲瓊後竟然也愛上了他,看着雲承天與雲瓊之間的親密,他的內心也原來越陰暗,他一直認爲是因爲雲承天的原因,所以他纔會在外面長大,如果沒有云承天,那他就是雲家的大少爺,未來的家主!但這一切卻都被雲承天奪走了,而且現在又奪走了雲瓊,所以他心中對雲承天越來越憎恨,最後終於找到一個時機,將雲承天打落懸崖,而他與雲承天可以說是一同長大,對雲承天自然也是很瞭解的,所以在將雲承天殺死之後,他就將自己變成了雲承天,這一切可謂是天衣無縫的,就連他的父親都看不出真僞!但卻被雲瓊發現了端倪,無論他怎樣用心對她好,雲瓊都對他十分冷淡,後來又因爲陳霖等人的出現,他心中怒極,謊稱真正的雲承天被他關了起來,然後答應了皇上的條件將雲瓊送進了宮中。
而云瓊入宮後自是十分受寵,於是招人記恨,最後被人下了毒,當真正的雲承天從崖底九死一生的歸來之時,雲瓊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一對戀人久別重逢,但卻是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雲承天當時自然是十分憤怒,但後來又得知雲瓊是被雲承毅以自己的性命來要挾,並且還身中劇毒,恐怕不久於人世之後,雲承天下定決心要帶着雲瓊離開皇宮,於是就利用了當時的劇毒,並且找上了太后,然後假死離宮。
離宮後因雲瓊的身體狀況,而當時陳霖又恰好在京中,最後在陳霖的幫助下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用寒冰泉將雲瓊體內的毒素封存,再以銀針渡穴的方式,加上百年雪蓮,將她體內的胎兒一同封存,但這種方法也只能保雲瓊兩年的壽命而已,她體內的毒素與胎兒共存,所以胎兒並不能打掉,而且胎兒出生之日,也就是雲瓊命盡之時。
而那日慕雲歌與祁昱去的懸崖下方的確就是雲瓊與雲承天生活過的地方,而那寒冰泉也是雲承天與陳霖爲了雲瓊體內的毒而找到的,雲瓊每月都要在冰泉中浸泡,這才導致慕雲歌出生之時體弱,雲瓊體內的毒素多半過繼到了她的身上,而陳霖當時已經有了辦法爲她解毒,不過解毒後慕雲歌的身體仍舊是很虛弱的,於是雲承天就將她留在了慕府,並且囑咐慕志浩不要讓慕雲歌出府,因爲慕雲歌的長相與雲瓊很像,擔心會被人認出,所以那麼多年來慕志浩纔會對慕雲歌不管不問,並且還不讓她出府,直到發生五年前的那件事情。
雲承天曾救過慕志浩的命,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慕志浩自那之後就一直聽從雲承天的吩咐,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慕志浩自然也不例外,他雖然沒有出賣雲承天,但也要爲自己考慮,爲慕家考慮,所以之前纔會將慕雲歌召回京城來。
而云承天也留了一手,當初齊王猝死,而他則借用了齊王的身份,這一點慕志浩並不知情。而祁昱則是他掉下懸崖後被一戶居住在山中的獵戶所救,他在養傷期間,有一次不小心醉酒,與獵戶的女兒發生了關係,於是就有了祁昱。在他借用了齊王的身份後就將祁昱帶進了齊王府,當時齊王的長子年紀與祁昱相仿,但齊王妃受人蠱惑,在祁昱的院子裡放了一場大火,於是真正的祁昱就死在了火中,雲承天讓自己的兒子戴上面具,自此就留在了齊王府。不過他雖然留了下來,但卻因皇上的關係,雲承天使計讓皇上以爲祁昱是他與雲瓊的兒子,所以對祁昱十分寵愛,皇后自然十分嫉妒,於是就給祁昱的身上種下了蠱毒。一轉眼竟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而他因爲身份的關係,再加上慕雲歌的父親並不是他,所以他對慕雲歌也並不關注,直到上次在宮宴上見到她時才發現,原來她也已經長這麼大了,而且那容貌竟然讓他以爲又見到了雲瓊!自那之後他纔開始關注慕雲歌,並且還默認了祁昱的所爲,讓他們兩人成了親。
“悔改?我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哪裡有錯了!?”雲承毅瞪着雲承天,他心中對雲承天是恨的,雲承天從小就是雲家的少爺,受衆人追捧,而他卻只能生活在暗處!“就算你現在還活着,但很快也會變成死人的!我的人已經將皇宮包圍了,就算一隻蒼蠅都是飛不出去的!”
雲承毅說這句話時是得意的,那表情是痛快的,他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坐上那至尊之位!
但只可惜雲承天卻並沒有因雲承毅的話而有任何波動,仍舊淡定的站在那裡,看着雲承毅的目光有失望,同情,憐憫,那目光讓雲承毅的臉色瞬間變的十分難看。
正在雲承毅還想說些什麼時候,一白一紅兩抹身影突然出現在房門口,院內的打鬥聲不知何時已經停止,而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雲陌與尉紫風,兩人並肩站在門口,雲陌一身白衣,不染纖塵,尉紫風一襲豔麗的紅,但卻是最適合他的顏色。
雲承毅瞬間皺了皺眉,目光在那兩人的身上打量了一遍,然後沉聲道:“陌兒,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之前派雲陌去調集兵馬,然後包圍皇宮,現在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雲陌神色複雜的看着雲承毅,半響後才聲音沉重的道:“父親,收手吧!”
雲承毅看着雲陌這表情,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在看着外面安靜的院子,那不祥的感覺就更深了。
“父親,我將那些兵馬都調出城了,他們原本就不該出現在京城的!”雲陌這一句話讓雲承毅心中那不祥的預感落實,他沒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雲陌竟然會背叛了他!
“你在胡說什麼!?”一聲怒喝,眸光死死的瞪着雲陌,那樣子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兒子,倒是比較像是仇人。
雲承毅怒喝之後,也不再看向雲陌,而是轉身瞪向皇上與雲承天,然後突然伸手從黑衣人手中抓過了慕小寶,手掐在他的喉間冷聲道:“如果你不將傳國玉璽交出來,那我就掐死這個孩子!他可是你的外孫呢!”
衆人的目光瞬間被聚集在雲承毅的手上,那慕小寶仍舊在昏迷着,就連雲承毅掐住他的脖頸,他也只是輕輕掙扎了一下,然後就安靜了下來。
慕雲歌的目光卻看向那名斗篷黑衣人,見他毫無反應的站在那裡,眸中閃過失望之色。
皇上卻明顯緊張了起來,他纔剛剛找到自己的女兒,如果現在外孫因爲他的關係而被人殺了,那慕雲歌一定不會原諒他的!於是他心中一沉,也來不及思索,擔心晚了一刻那雲承毅的手就會掐斷慕小寶的脖子,連忙出聲道:“你放了他朕就將玉璽給你!”
皇上這話倒是出乎了慕雲歌的意料,她轉過頭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剛好迎上他緊張擔心又慈愛的目光,讓她心中微動。她知道皇上是將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了,所以纔會說出這句話來,但她還是有些感動的!
雲承毅自然是不肯的,只是威脅道:“你先將玉璽拿出來,否則我就掐斷他的脖子!”
雲承毅雖然愛雲瓊,但這愛早就因雲瓊的拒絕而轉爲了恨,否則他當初也不會將雲瓊送進皇宮交給皇上的!而皇上雖然沒有得到雲瓊的心,但起碼還得到了雲瓊的人,並且還有一個女兒,所以他對皇上也是恨的,恨他得到了自己沒有得到的,他無論是人還是心都不曾得到過!
“你確定嗎?你確定你手中的孩子是小寶嗎?”慕雲歌突然出聲打斷了雲承毅,然後目光射向一旁的黑衣斗篷人,語氣失望的道:“師父,你還要繼續戴着那斗篷嗎?”
雲承毅與那黑衣斗篷人皆是心中一震,似乎沒料到慕雲歌竟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半響後那黑衣人果真將斗篷摘下,那露出來的臉赫然就是一直陪在慕雲歌身邊的老酒鬼!
早在苗疆之時慕雲歌就已經察覺到了老酒鬼的異樣,直到那夜老酒鬼提起雲瓊的往事之時,那時她就感覺十分奇怪,後來去找了陳霖,這才知道,原來當初最先向雲瓊表白心意的人竟然是他!而且後來還追到了京城,她當時就在想老酒鬼爲何要說謊,直到被雲承毅抓住,並且被逼成親,後來雲陌的出現才解開了她一直困惑的問題,這次回京之後她就已經暗中囑咐過粉蝶,而小寶早在昨晚就已經被她藏了起來,而現在雲承毅手中的這個孩子則是一個患有心疾就只剩下一口氣,被她餵了顆小還丹,然後送去了慕小寶的房中,並讓粉蝶在旁照顧,她原本就只是以防萬一,但沒想到老酒鬼竟然真的會動手,一點都不顧念這幾年的感情!上次小寶中毒她就已經懷疑了,在老酒鬼的身邊,而且暗中她還派了人保護,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中毒呢?而且小寶一向警覺,這毒除非是身邊之人在不經意間下的,否則就算她那位師伯真的活着,並且出現了,恐怕也是毒不到小寶的!
雲承毅見手中的孩子不是慕小寶,頓時大怒,將那孩子甩到一旁,雲陌及時飛身接住那孩子,孩子的頸間有一道淤青,是剛剛被雲承毅掐出來的,但還是有着微弱的呼吸。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老酒鬼一直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想到竟然會被慕雲歌發現了,而且他還毫無所覺!
“在你帶小寶離開,又派人送信去茶樓之時!”當時她只是懷疑,後來去了苗疆後才發現,原來小寶身上的毒只是爲了將她引到苗疆,而在宮中開始行動,如果不是雲陌的關係,恐怕她還真沒有那麼容易就脫身!
老酒鬼聞言一怔:“原來你那麼早就懷疑我了!?”
慕雲歌並未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但心中還是有些難受的,畢竟老酒鬼在榕城時就一直陪在他們身邊,並且還教了武功,將她體內被封存的內力解開,還教了她與小寶毒術,小寶也一直很喜歡他,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早有預謀的!
雲承毅見現在的情況對自己不利,心中怒火翻涌,原本穩操勝券,卻因雲陌的關係而滿盤皆輸!他當初將雲陌與尉紫寒的身份互換,將自己的兒子送進宮中成爲了太子,爲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登基爲帝,這天玄國能改姓雲!但卻沒想到自己的籌謀竟然早就被皇上發現,所以這些年來他才一直對尉紫寒十分冷淡!
凝聚內力,擡起一掌就準備向雲承天劈去,如果不是因爲他突然出現,這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但是當他剛準備劈出之時,胸口突然一陣氣血翻涌,劇痛傳來,內力頓時一泄,一口鮮血噴出!
不止是他,就連一旁的老酒鬼與黑衣人調動內力之時那症狀皆與雲承毅一樣,老酒鬼一手撫在胸口,擡起頭看向慕雲歌,脣角還掛着鮮紅,突然冷笑道:“你在那個孩子的身上下了毒?”
慕雲歌看着老酒鬼這樣陌生的表情,粉脣緊抿,然後應道:“不錯!”
“果然是青出於藍!沒想到我竟然會栽在自己的徒弟手中!”老酒鬼的確是大意了,而且慕雲歌這次調配的毒藥也是專門針對老酒鬼的,無色無味不易察覺,加上這毒是放在慕小寶身上的,老酒鬼定會有所疏忽,所以才能成功。
慕雲歌聽到老酒鬼的這番話後,看着他的目光是複雜的,最開始她真的以爲這個黑衣斗篷人是她那位失蹤的師伯,但是當她大婚那日開始,老酒鬼的行爲就已經有些反常了,就算她不想去細想,但事實卻擺在眼前。
其實那孩子的身上只是毒藥的引子而已,真正的毒藥早就交給了雲陌,這種毒不會要人的性命,只會讓人內力被封,如果強行運功就會五臟受損,體爆而亡!而這種毒她自己自然是調配不出的,這段時間雖然表面上平靜,但她在暗中一直與陳霖研究着,所以這毒藥才能騙過老酒鬼的眼睛。
其實有時候靜下心想想,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老酒鬼那般突兀的出現在她的家裡,又是那樣一副狼狽的模樣,然後順理成章的在府中住了下來,並且教她毒術,雖然她到現在還想不通他這樣做的原因,但對老酒鬼她還是感謝的。因爲小寶體內的毒之所以能解也是因爲他!所以她並不想傷害他,但她也有自己要保護的人,尤其是看到老酒鬼將慕小寶抓來之時,她是失望的。
雲承毅被自己體內的氣勁震的吐血,丹田好像被鎖住一般,再也提不起半分內力。他的雙目漸漸發紅,瞪着房內的衆人,他現在還是想不通,明明這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爲何會突然發生變故?最後他的目光射向雲陌,他沒想到這個自己從小帶大的孩子竟然會背叛自己!就算他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他一直對雲陌十分看重!
尉紫寒此時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祁昱,沒想到他的臉根本就沒有毀容!看着他與慕雲歌站在一起,他心中的怒火不斷上涌,想到現在自己的處境,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皇上的兒子,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暗中謀劃,他是天玄國的太子,理應坐上皇位的!但三個月前他突然發現,皇上竟然有廢了他太子之位的打算,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所以就策劃了現在這一幕,但沒想到事情竟然超出了他的掌控,讓自己站在這麼被動的位置!而且雲陌的背叛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因爲雲陌對他們的部署十分了解,恐怕現在他佈置在暗中的人都已經被人解決了,否則不可能現在還這麼安靜!這一切似乎已經成了定局,但是他不甘心!他明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尉紫寒手中的長劍一轉,突然向祁昱的方向刺去,劍鋒凌厲,殺氣逼人,可見他對祁昱是下了殺心的!
祁昱並不急,在尉紫寒的劍來到近前時,擡手向前一揮,身子向旁邊微側,避開他鋒芒的劍尖,然後手指一彈,將那劍尖彈向一旁,自從祁昱體內的寒毒解了之後,他的內力比之前更爲深厚了,兩人眨眼間就已經過了數招,這房內空間有限,兩人的動作也受到了侷限,最後尉紫寒劍尖一轉,兩人閃身去了院中。
慕雲歌聽着兩人的打鬥聲,目光並未向外看去,雖然尉紫寒的武功很高,但她對祁昱還是有信心的。她的目光在房內衆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齊王的身上,她沒想到齊王竟然會是雲家的真正家主,更沒想到他與現在這位家主竟然是雙生子!她感覺這兩人之間一定有許多的糾葛,這些糾葛之中應該還包括了雲瓊。
齊王察覺到慕雲歌的目光,視線也移向她,他對慕雲歌的感覺是複雜的,她有一張與他最心愛的女人相似的容顏,但卻是她與別人所生!但他心中還是希望這個孩子能夠過的幸福,所以在齊王府時纔會幫她,並且讓齊王妃給她熬了補藥補身。
齊王目光中的善意慕雲歌自然是感覺到了,她總感覺今日的齊王似乎與之前有些不同,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似乎都發生了改變,之前的齊王身上不經意間會散發出一股陰沉之氣,但現在在他的身上卻看不到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有這樣的變化?慕雲歌突然想起之前祁昱從她這裡取走了之前在谷底帶出來的那封信,難道他交給了齊王?
院內的兩人打鬥扔在繼續着,房內卻籠罩着壓抑的氣息,尤其是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讓衆人都震驚的盯着他們。這兩人雖然長的一模一樣,但身上的氣息卻截然不同,尤其是此刻的雲承毅,他的雙目泛紅,狠狠的盯着雲承天,那模樣看起來就如同着了魔一般。
“你爲什麼還活着!你早就應該摔死在崖下!”雲承毅恨聲開口,現在如果他沒有中毒,早就恨不得一掌拍死雲承天!他努力了二十年,但現在卻因爲雲承天的出現而毀於一旦!
“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雲承天的語氣也沉了下來,雲瓊可以說是被雲承毅間接害死的,如果他沒有逼她入宮,那她根本就不會死!或許現在他們還能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這一切都被雲承毅毀了!原本他看了雲瓊留下來的信後想要放下,但此刻看着雲承毅這副模樣,他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我也是雲家的少爺,憑什麼你能受人追捧高高在上,而我卻只能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裡?憑什麼!”雲承毅從小就嫉妒雲承天,這份嫉妒在長大之後轉換成了嫉恨,現在見他不但沒死,而且還以齊王的身份生活了這麼多年,手握兵權,又深受皇上器重,這讓他如何不恨!
雲承天聽到雲承毅這句話後冷笑一聲,突然眸光憐憫的看着他,好似覺得他十分可憐一般。
而云承毅最討厭的就是雲承天這樣的目光,心中怒火翻涌,突然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你們…”皇上的目光在這兩人的身上打轉,半響後纔不敢置信的開口,難怪他覺得雲承天變了,原來竟然不是同一個人!他的目光是複雜的,從他們兩人的對話中他也已經明白了,當初送雲瓊入宮的是雲承毅,他當時雖然奇怪以雲承天對雲瓊的感情,怎麼會同意她入宮,就算有那些好處,但云承天一向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沒想到那個人竟然不是他!
其實皇上年輕時與齊王還有云承天都是好友,但最後卻因爲雲瓊的關係彼此有了隔閡,皇上心中清楚雲瓊愛的人是雲承天,但他還是使用手段得到了她,現在知道當初與自己交易的人並不是真正的雲承天,他的心中突然有種愧疚感,如果他當初沒有提出那樣的條件,或許雲瓊現在還好端端的活在這個世上!
太后則是輕嘆一聲,有些事情她早就已經知道了,現在看着事情發展成如今這樣,早已超出了她的預料。
“歌兒,他的確是你的父親,當初以金針渡穴的方式所以纔會讓你兩年後纔出生的!”雲承天看了皇上半響之後,突然轉向慕雲歌吐出這樣一句話來。
慕雲歌聞言眸光一震,她竟然真的是皇上的女兒?再次看向皇上的目光染上了一絲複雜,皇上於她來講與陌生人無異!現在卻有人突然告訴她,這個高高在上的天子是自己的父親!慕雲歌心中雖然並不想承認,但是看着雲承天那認真的目光,知道他並未說謊,而且這個時候他也沒必要說謊!
皇上得到了雲承天的確認,看向慕雲歌的目光更加熱切了,似乎迫切的希望能從慕雲歌的口中聽到她喚自己一聲父皇,這是他與雲瓊的女兒啊!
而云承毅老酒鬼與皇后三人看着這邊父女相認的大戲,幾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皇后上前一步就想要阻止,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她轉頭看去,發現抓着她的人正是雲陌。
“收手吧!”雲陌只是淡淡的吐出這幾個字來,落在皇后臉上的目光是複雜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更讓他看不懂面前的這個女人,她爲了自己的母族而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送出去,將哥哥的孩子養在身邊,他突然很想知道,這些年來她可曾有過半點後悔?
皇后看到雲陌的目光,心中一震,表情瞬間僵硬起來,因爲雲陌看着她的目光就如同陌生人一樣,因爲怕自己會不忍心,所以這些年來她都很少見雲陌,一眨眼他已經長這麼大了!
“陌兒…”皇后反握住雲陌的手,他是自己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兒子,她怎麼可能不在乎他呢!
雲陌只是這麼看着她,然後鬆開了手,此時尉紫風也走到雲陌的身旁,他看着面前這位自己喚了十幾年的母后的女人,他早就知道了她的所爲,而且他與雲陌也早就相認了,這些年一直想阻止他們,這次他突然離京也是因爲皇上在中毒前曾交給他一塊令牌,那塊令牌可以調動皇室一支隱藏在暗中的精銳部隊。站在局外的人才是看的最清楚的,這些人算計來算計去,其實都只是將自己算計進去了而已!
正在此時院內傳來一聲巨響,接着就見尉紫寒的身影在半空中跌下,而祁昱也氣息不穩的落在地上,隨即吐出一口鮮血,慕雲歌見狀心中一緊,連忙奔向祁昱。而云陌此時也神色一變,閃身來到尉紫寒的身旁,看着他灰白的臉色,連忙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隨即以內力爲他療傷。
雲陌的舉動讓慕雲歌蹙起了眉,她將祁昱扶起,探向他的脈搏時突然發現他體內的蠱蟲開始暴動,在體內不停的衝撞着,她面色一變,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氣息微弱的尉紫寒,難道那母蠱是在他的體內!
雲陌以內力暫且抑制住尉紫寒的傷勢,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讓慕雲歌將祁昱扶到一旁,然後在祁昱的手腕上劃了一下,鮮血涌出,隨即又在尉紫寒的手腕上同樣劃上了一道,然後將手中的瓷瓶打開,將兩人的手腕放在一起,從瓷瓶裡倒出一隻通體雪白的蠱蟲來,那蠱蟲落在鮮血之上,但身體竟然仍舊雪白,隨即只見那蠱蟲發出一種奇怪的叫聲,然後突然順着尉紫寒手腕上的傷口鑽進了他的體內。
看到這一幕,慕雲歌不由瞪大了雙眸,她知道雲陌應該是想將祁昱體內的蠱蟲引出來,但這隻雪白的蟲子究竟是什麼東西?大概過了一刻鐘左右,尉紫寒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只見他的嘴突然張開,那隻雪白的蟲子從他的口中爬出,在那蟲子身後還跟着一隻通體血紅的蠱蟲,這蠱蟲離開尉紫寒的體內之後,尉紫寒氣息一泄,接着就昏死了過去。
而那血紅的蠱蟲則爬到了祁昱的身上,最後停留在他的手腕上,先是在他的傷口處咬了一口,隨即也發出一陣奇怪的叫聲,接着只見祁昱的面色瞬間蒼白,額頭滑下一層細汗,半響後祁昱的傷口處傳來響動,接着一隻同樣血紅色的蠱蟲在祁昱的手腕處鑽出,雲陌見狀連忙拿過一旁的瓷瓶,將這兩隻蠱蟲都裝了進去,然後又將那隻雪白的蠱蟲裝在另一個瓷瓶內,這才鬆了一口氣。
見慕雲歌正看着自己,雲陌這才解釋道:“這白蠱是苗疆族主所飼養的,是專門來對付這種子母蠱的,葉希楓將它偷了出來交給了我!”
雲陌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但慕雲歌卻能想象到要拿到這白蠱定是十分不易的!這個貴重的東西苗疆族主又豈會這麼輕易的讓人偷了!但是祁昱身上的蠱毒能解,她的心中還是高興的。
祁昱在那蠱蟲離開身體之後,他的臉色雖然仍舊蒼白,但卻隱隱透着一絲紅暈,可見他的身體正在漸漸恢復。
而云陌沒有說的是,這蠱蟲以這種方法取出,這母蠱的寄體雖然能夠活着,但恐怕會成爲廢人了!
雲陌與尉紫寒自出生就被彼此的父母互換了身份,其實尉紫寒也是可憐的,自小在宮中長大,爾虞我詐,又不受皇上寵愛,他雖然貴爲太子,但日子也並不好過!之前慕雲歌遇到的那些殺手其實就是皇上派出的,皇上一心想置他於死地,沒想到他竟然命大的活了下來。
雲陌將中毒的雲承毅帶走了,而老酒鬼則因這些年來一直研究毒物,早已是一個毒人了,此刻又加上慕雲歌的這毒藥,他的身體一時承受不住,當場暴斃。而皇后則在與雲陌談過之後,與太后一同在佛堂內修行。
但皇上體內的毒卻已經侵入心脈,藥石無醫了!皇上早就立下了傳位詔書,這儲君的人選竟是尉紫風,而尉紫寒心心念唸的傳國玉璽竟然早就被皇上交給了尉紫風!
而云承天則將齊王之位傳給了祁恆,然後獨自一人去了那座山谷守着雲瓊的墓碑度過殘生。而尉紫馨因這突然的變故,加上祁昱帶着慕雲歌離開了齊王府出去遊歷,她的性格更加暴躁,整日在齊王府內吵吵鬧鬧,最後被祁恆關在了後院,不許她踏出一步,時間一久,尉紫馨已經有些精神恍惚,時常發瘋。
四皇子尉紫軒奪位失敗,被尉紫風潛到了封地,而慕雨煙自然也是跟隨的,自從嫁人之後,尉紫軒待她很好,所以她的性情倒是比之前好了許多。看在慕雲歌的面子上,尉紫風並未爲難左相府,不過左相也以被架空了權利,不受重用了。
慕雲歌等人離開京城後先去了南疆,南疆王的毒已經解了,葉靈兒也因之前的事情十分內疚,嚮慕雲歌表示了歉意,而南疆與天玄聯姻,這聯姻的對象自然是葉靈兒與尉紫風,慕雲歌知道這一消息後倒是覺得這兩人還是挺般配的,別看尉紫風的行事不羈,但在朝堂上,也就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壓制住朝中那幫子老臣!
南疆的邊上就是苗疆,在這裡自然見到了葉希楓,他也已經將苗疆的事情處理好了,想要將粉蝶接回苗疆,但粉蝶卻拒絕了,她已經離開苗疆那麼久了,而且那裡也沒有她的親人了,這些年她跟在慕雲歌的身邊,慕雲歌一直對她很好,於是她決定繼續留在慕雲歌身邊。
而葉希楓聽到粉蝶的決定後消失了兩天,再次出現時告訴粉蝶他決定於粉蝶一起四處遊歷。
慕雲歌知道這件事後欣慰的笑了笑,她知道粉蝶一直放不下葉希楓,現在葉希楓能爲了她放下苗疆,她也能放心了。
而就在衆人想要繼續啓程之時,慕雲歌突然被探出了喜脈,而且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祁昱因擔心舟車勞頓對慕雲歌的身子有影響,於是衆人決定暫且留在南疆,待慕雲歌的胎穩定了再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