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卉微微挑了挑眉,口罩下的脣線彎到了一個近乎誇張的弧度。背對着他站了好一會兒,她才默默的轉身,聲音輕輕柔柔的,問道:“有事?”
“你……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是誰?”冷逍和挪了半步,整個眉頭都擰在了一起,這般近距離的接觸,她給他的感覺更加熟悉了。
冷沐卉禁不住翻了翻白眼,“先生,你要搭訕,能選擇一個高明一點的方法嗎?”果然是生活了十多年的人,恐怕也只有他,能在她帶着口罩如此全副武裝下還可以認出她來。
冷逍和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陰沉,“我不是找你搭訕,我只是確認一下你到底是誰,把你的口罩摘掉。”
自從六年前他被冷沐卉踹了命根子後,他的心裡便一直留着陰影,每次要和女人親熱時,腦子裡總會想起冷沐卉兇狠的對着他猛踹的情景,那個畫面像是放電影一樣,一遍一遍的重複播映,讓他每每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被女人笑話,讓他更加惱羞成怒陰晴不定,直至用變態的手段玩殘了兩個女人之後,他心裡才稍稍安慰了點。
然而至此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觸碰過女人的身體,甚至連找女朋友都不曾有過,更加別提主動搭訕,此刻被面前的醫生用這樣似笑非笑的樣子說出‘搭訕’兩個字,他就彷彿看到了她眼裡的嘲諷一樣,讓他心裡一沉一沉的往下壓,難受的要死。
也因此,葉躍在這個時候不能人道,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一件讓他不用卻幫着他到處物色女人被女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的好事。
冷沐卉挑了挑眉,手指微微擡起,拂開了耳邊的髮絲,隨即在冷逍和定定的期盼的注視下,又將手重新插入了口袋當中,笑了起來,“你沒有權利命令我。”
“你……”居然敢耍他。冷逍和臉色漲得通紅,死死的瞪着她,卻發現那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不,他今天一定要看看她長得到底是什麼樣子。
他上前一步,手剛伸出去,後面驀然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冷逍和,他人呢?”
冷逍和臉色一變,連忙換上一副諂媚的笑,那笑容跟見到葉躍時一模一樣,伸出的右手收了回來,連忙樂顛顛的回頭迎上了來人。
“葉少爺,你來了。”
葉少爺?葉躍的兒子嗎?她記得六年前冷逍和就是因爲打了葉躍的兒子,纔會被要挾,讓自己嫁給他的。這麼說來,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六年後,他居然要如此巴結他討好他。
冷沐卉微微偏過頭,就着冷逍和轉身的縫隙看了過去。
來人一臉的冷凝,眉眼間顯示着微微的不耐煩,看着冷逍和的眼神冷得幾乎能結冰,那樣毫不掩飾的厭惡,出現在那樣一張本該深藏不露的表情上,有些突兀。
只是這些都不能改變冷沐卉見到男人時的詫異和震驚,Richie?他是……葉躍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