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宸揪着手中的紙條,整個頭皮都麻掉了。舒殘顎疈大木頭果然很陰險,他都深入虎穴捨身取義了,她這個當媽的,說的唯一一句話不是安慰安撫順便談點補償,反而是威脅。
嗚嗚,小傢伙欲哭無淚,什麼叫做他不平平安安的回來,她就決定給他生個弟弟了?他要妹妹,要妹妹的好吧。
老鼠吱吱吱的溜走了,宸宸扁着嘴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蔣順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這般無精打采的模樣,頓時陰陰的笑了,慈眉善目的走到他的面前,低聲的問:“怎麼了,精神似乎不好啊,是不是想要吃昨天的那種麪粉了?”
宸宸一愣,隨即不動聲色的將手裡的小紙條塞到自己的袖子裡去了。看着面前一臉猥瑣模樣的大叔,頓時覺得一陣噁心泛了上來,他知道,這個蔣順策是以爲他毒癮發作了,才導致如今的精神不濟的。因此他只是淡淡的擡了擡眼睛,擡手揉了揉眼睛,嘆氣道:“恩,想吃,可是今天能不能加糖?”
蔣順策一愣,笑了笑,“好,加。”說完直起腰,轉身離開了房間,對着門外的人吩咐了一句。
宸宸忙將紙條拿出來重新塞進了鞋子裡,蔣順策看過來時,又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冷逍和這一整天都徘徊在關着宸宸的樓層裡,見到一直跟在蔣順策身邊的心腹走來,他忙身子一閃,躲在了門後面。然而豎起的耳朵裡,卻隱隱傳來兩人偷偷交談的聲音。
“你小孩可真夠傻的,白.粉裡面要加糖?也就只有他有這種想法。”
“是啊,昨天吃了一次,估計有些癮了,今天這麼早就想要了。不過老大可夠狠的,對這麼個小孩子都下得去手。”
冷逍和大驚,眸子瞪大了很是不可置信。他沒想到蔣順策居然會給他吃白.粉,他對一個小孩子下這樣的手?
甩了甩頭,他忙轉身朝着陸裴夜的方向跑去。
“啪。”的一聲,陸裴夜幾乎立即彈跳了起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眸子裡全是陰鷙的光,“簡直愚蠢,太愚蠢了,白.粉?哈,這蔣順策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一點。”
“夜哥……”冷逍和戰戰兢兢的看了他一眼,心裡也是惴惴不安的。
陸裴夜閉了閉眼,身側的拳頭死死的捏着,心裡有團伙在不斷的往上冒,“我早就說過,那個冷子宸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天真無邪,他的母親是毒醫,他從小身上就帶着各種各樣的藥物,又是在黑幫混着長大的,怎麼可能會懵懂無知到不知道那是白.粉?蔣順策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控制冷子宸得到凌霄會,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夜,夜哥,那我們怎麼辦?”
陸裴夜的眼裡閃過一絲狠毒的光,冷笑道:“這個冷子宸說不定根本就是自己混進來的,他的存在,根本就是個禍害。既然蔣順策已經開始不信任我了,我也不必爲他着想。找了機會,做了那孩子,我要進一步激化巖虎幫和凌霄會的矛盾,巖虎幫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所了,那就讓他和凌霄會同歸於盡吧。哼,拿整個巖虎幫去給他們陪葬,他們也不虧。”
冷逍和豁然瞪大了眼,他的想法居然這般瘋狂,竟然想着要兩大黑幫同時泯滅。那,那他呢,沒了巖虎幫,他冷逍和要做什麼?不行,絕對不行,他跟在陸裴夜身邊可是有好一陣子的,他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更知道,等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了以後,他就不會再去管他的死活的,就如同劉盈一樣,一顆棄子,不要也罷。
“可是夜哥,看守那小孩的都是蔣順策的心腹,根本就沒辦法調開,我們要怎麼動手?”雖然這般想着,冷逍和卻還是力持鎮定,拼命的壓制住自己泛起的不安和驚懼,垂着腦袋低低的說。
陸裴夜看了他一眼,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既然這麼不識好歹,沒辦法調開,那就給那小傢伙做個伴吧。”
冷逍和豁然倒抽了一口氣,“夜哥,你的意思是……”
“死了,倒也乾淨。”陸裴夜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隨即銳利的視線投遞在他的身上,冷聲道:“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務必做的乾淨漂亮不留痕跡,明不明白?如果敗露了,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冷逍和只能弱弱的應下,惴惴不安的離開了他的房間。
直至走到門外,他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額頭上的冷汗一層一層的冒下來,打溼了他整個背部。殺人這種事,雖然說有過一次便有第二次,但是對於冷逍和來說,卻還是心驚膽顫的,畢竟上次殺的是一個手無.寸鐵的人。而這一次,對方是巖虎幫的老大,他身邊的人肯定都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說不定死的更快的人,反而是自己。
但是,陸裴夜的話,卻不得不聽。冷逍和拽了拽拳頭,死死的咬了咬脣,心裡似乎下了某種決定,大跨步的走向走廊的盡頭。
兩天後,宸宸所住的房間突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驚得整棟大廈都狠狠的震了震,晃動的所有的桌椅都搖搖擺擺的摔到在地上。
陸裴夜看着從辦公桌上嘩啦啦的滑到地上碎了一地的東西,微微的勾脣笑了。炸吧,炸得再大一點,動靜更大一點,到時候,一切的事情,就都會按照着他所想的方向發展下去了。
冷逍和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衣衫不整的樣子,似乎摔了一跤,撞到了腦袋,額頭上還滲着紅色的血絲。他的臉上,卻難掩興奮,笑着說道:“夜,夜哥,我成功了。”
“你確定嗎?確認過了?”陸裴夜雖然興奮,臉上卻是平淡無波的看着他。
冷逍和點點頭,“確認過了,蔣順策整個人都懵了,他的左膀右臂少了,那個小孩子,也血肉模糊,支離破碎了。”W7ef。
“很好,這一次,倒是辦得漂亮。”
冷逍和眸子亮亮的,嘿嘿直笑,“夜哥吩咐的事情,自然要辦得利落的。”
“恩,待會你出去,將冷子宸被炸死的消息傳送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傳到段凌堯和冷沐卉的耳裡,而且最重要的是,要告訴他們,他們的兒子被炸得支離破碎,連屍體多找不到了。”
家條掉了。他就不信,都這樣了,段凌堯還能沉得住氣,凌霄會,還能無動於衷的不採取任何行動。
陸裴夜的心思很狠,他料得也並沒有錯,凌霄會的內部,似乎陷入了一種悲痛的氛圍當中。所有的人對這個消息都是不敢置信的。
然而,凌霄會卻並沒有立即採取報復的行動,只是悲痛的給他們的小少主,辦了一個衣冠冢。
陸裴夜微微的愣了愣,事情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微微不痛快。然而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眉心便微微舒展開了。如今他更加確定,凌霄會已經不復往日的輝煌了,錦華大酒店生意慘淡,醉夜也被查封了,此刻的段凌堯,一定是焦頭爛額的。
而且……
據說冷沐卉,徹底的瘋了。
陸裴夜緩緩的搖曳着杯中的酒,呵呵的笑着。段凌堯這是在忍啊,也是,他那麼能忍的人,絕對是在等待時機報復的。可是他更加知道,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而他陸裴夜,是不會給他太多時間養精蓄銳的。
冷逍和站在門外,見他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心裡便更加的惴惴不安了起來。
接下去的兩天,巖虎幫總部的大樓突然像是被安裝了定時炸彈似的,三不五時的發生爆炸,而且都是大面積的炸,不止炸燬了室內建設,而且還炸傷了不少的人,就連蔣順策,手臂都受了傷,血流不止。
“到底怎麼回事?”陸裴夜越發覺得事情失去了控制,無緣無故的,大樓內怎麼會發生爆炸,這太詭異了。
冷逍和慌忙搖頭,“不知道,完全查不出來,蔣順策天天地毯式的排查,可是這邊剛排查完,那邊就發生了巨大的爆炸,防不勝防。蔣老大懷疑有內奸所爲,現在正朝着這個方向調查。”
“內奸?”陸裴夜眉心微微的擰着,有些感覺到不對勁了起來。
“沒錯,就是內奸,而那個內奸,就是你。”門外嘩啦啦的走進來一圈的人,蔣順策冷笑的看着他們,他的手還纏着厚厚的紗布吊在頸部。
“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陸裴夜往前走了一步,放在身後的手用力的揉了揉,有些惱怒。
蔣順策冷冷的笑,手臂上傳來的陣陣刺痛讓他心裡越發的不痛快了起來。他對陸裴夜本來就是意見極大,此刻見他趾高氣揚的樣子,更加不是滋味了起來。
“我的意思很明白了,我們巖虎幫總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是最大的嫌疑。”
“呵,老大,我一心一意爲了巖虎幫做事,如今凌霄會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不是我,計劃可能進行的這麼順利嗎?我怎麼可能是內奸,你這分明就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再說,在說一個人是內奸時,是不是應該先拿出證據。好歹,我也是爲了巖虎幫鞠躬盡瘁的堂主,老大你這樣無緣無故的冤枉人,未免太讓人感覺到寒心了。”
蔣順策微微的眯起眼,好一個舌燦蓮花啊,沒想到一向冷言寡慾的陸堂主,居然有如此犀利的口齒,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要證據是嗎?好,我就給你證據,到時候等我找到了,希望你還有這麼有自信。不過在這之前,你的嫌疑最大,還是安分一點的給我呆在我安排的地方吧。”
“你想囚禁我?”陸裴夜怒,眼神陰鷙一片,帶着滔天的怒火。他果然錯了,這個蔣順策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唯一的最大的本事,就是白日做夢。
蔣順策冷笑,手一揮,大聲道:“帶走。”
“我看誰敢。”陸裴夜厲眸一瞪,那些想要上前的小嘍囉立即停下步子,有些左右爲難。
蔣順策掃了他們一眼,冷哼,“怎麼,搞不清楚這裡誰是老大嗎?”
衆人立即渾身一震,寒意透骨的涌了上來,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就朝着陸裴夜撲了上去。後者表情冰冷,身手極其靈活,穿梭在幾衆人當中隨手就撂倒幾個,一個勁的只是往蔣順策逼近。
蔣順策冷冷的勾起嘴角,那隻沒受傷的右手緩緩擡起,待他逼近身前時陡然抵上他的腦袋,笑得陰沉沉的,“怎麼,還想繼續動手嗎?”
“……”陸裴夜脣角緊緊的抿着,擡眸看了看額頭上的那把槍,冷笑。
“把他綁了。”蔣順策偏了偏腦袋,對還站在的其他人喝道,順手拿走了他別在腰間的手槍,轉了兩圈,“倒還是個聰明人嘛,沒用上這個。”
陸裴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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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都不說,他當然有機會拔槍,有機會脫身。但是如此一來,蔣順策便也不會手下留情,他正苦惱沒有明目將自己光明正大的弄死呢,他怎麼可能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再者整個房間全是他的人,他想安全離開未必可行,拔槍,是下下之策。
立即有幾人上來將陸裴夜手腳都綁了,押着他就往外走。
剛剛還擠滿人的房間一下子空洞了許多,冷逍和擦了擦汗默默的從角落裡走了出來,諂媚的走到還定定的站在房間門口等着自己的蔣順策身邊,低聲道:“老大。”
“呵,總算明白什麼是識時務者爲俊傑,知道誰纔是最有利的靠山。找陸裴夜是內奸的證據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就不信他能將所有的證據都毀滅了,辦得好,他的位置以後就是你的了,辦的不好,你也不必來見我了。”
“當然當然,我保證辦的妥妥當當的。”冷逍和忙不迭的點頭,乾乾的笑了一聲,隨即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他剛想轉身,突然發現腳底下一陣吱吱吱的響聲。垂首一看,‘啊……”的一聲陡然尖叫了起來,跳着腿就躲進了房間裡面,“砰”的一聲關上房門,背部緊緊的抵在門後面,受驚了般的拍了拍胸口。
老鼠卻只是在他腳背上溜了一圈,隨即又吱吱吱的朝着前方竄去,直至到了樓梯口才停下。身邊一個小小的身影笑眯眯的蹲了下來,摸了摸它的腦袋笑道:“小小宸,你可真調皮,要是一不小心被發現了怎麼辦?你被煮着吃事小,連累主子我,那事兒可就大了。”
“吱吱吱。”小小宸圍在他腳邊轉了兩圈,似乎對他的話很不滿似的。
宸宸不以爲意,只是嘿嘿的笑着,將一個小紙條放進它的嘴裡,低聲道:“好了,將消息帶出去吧。”小小宸甩了兩下尾巴,又興沖沖的跑遠了。宸宸搖頭晃腦的站了起來,託着下巴瞄了瞄樓上,有些糾結的低聲說道:“接下去,我該在哪裡埋下炸點呢?哎,真是爲難。”
甩了甩頭,他又興沖沖的往樓上跑,小小的身影卻敏捷的很,左躲右閃的非常熟練的尋找死角避過監視器,直到小身子站到了三樓才停了下來。
看了一眼天色,發現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小傢伙掩了掩嘴巴,他本就是個極度嗜睡的傢伙,又疲累了一整天,此刻又見時間晚了,便也沒了別的心思,進了門直接躲進了衣櫃裡,倒是一點都不委屈的在裡面鋪上上等的絨毯,衣櫃門一關,就沉沉的睡去了。
沒過多久,房間的門被緩緩的打開,有個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來回走了兩趟,便直接上牀睡覺了,居然也沒去打開過衣櫃,更加沒看到櫃子裡那個睡得天昏地暗的孩子。
陸裴夜被囚禁了,凌霄會又一直沒有行動,明明氣氛詭異的很,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蔣順策一方面對付凌霄會,一方面在想辦法趁機收拾巖虎幫內部對他不服的人。對他來說,此刻萎靡不振的凌霄會,已經在自己一步一步的計劃當中漸漸的不具什麼威脅了,反而是那些不知好歹的巖虎幫的內部成員。因此接下去的日子,蔣順策的重心,一直集中在整頓內部人員的事情上。
以至於,忽略了某些顯而易見的錯漏。
和巖虎幫的鬆懈不一樣,此刻的凌霄會,卻是時時刻刻的準備着。再一次的看到宸宸從巖虎幫帶來的內部消息,段凌堯眸子陡然亮了起來,低聲的笑道:“我們該行動了。”
東方和袁陌躍躍欲試,他們蟄伏的夠久了,等待這一天,等的可差點沒白了頭髮。
冷沐卉淺淺的勾脣笑了,她那個半個多月沒見到的兒子,也該回來了。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自己送給他的禮物。她笑着,摸了摸腹部。
漆黑的夜,就像是某種黑色的預警一樣,讓人感覺到壓抑。
段凌堯往前走了幾步,自後面輕輕的摟住冷沐卉的腰身,同她一起站在陽臺上,看着遠處的暗黑,輕啄了一下她的耳垂,低聲問:“想什麼?”
“想明天巖虎幫的下場。”
“我以爲你是在想兒子。”段凌堯挑了挑眉,摸了摸她的肚子。
冷沐卉輕笑,微微斂了下眸子:“是啊,也挺想他的,都半個多月沒見了。”
“……”段凌堯微微偏頭看着她的側臉,柔柔軟軟的,想到某件事情,心裡忽然就有些難受了起來。13850815
“你有話跟我說?”見他沉默,冷沐卉微微側頭,一眼就看到他欲言又止,帶着某種沉思的狀態,似乎,有些爲難。
窗外的墨黑越發的濃郁,兩人的呼吸之間,都像帶了一絲絲詭異的感覺。段凌堯忽然擁緊她,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閉了閉眼,堅定的搖頭,“沒有。”
“說吧,我想聽。”
段凌堯抿了抿脣,他一向果斷乾脆,可是如今說的這件事,卻很是踟躕。見冷沐卉又看過來,他這才嚴肅了表情,有些沉重的開口說道:“龍天說,等到這件事情結束後,想帶着宸宸回美國。他覺得宸宸極有天賦,他想訓練他。”
“你的決定呢?”冷沐卉擰了擰眉,恨不得狠狠的劈龍天一刀。
段凌堯嘆氣,將腦袋緊緊的窩在她的脖頸之間,聲音緩緩流瀉而出,“我捨不得宸宸,但是更加明白,宸宸確實缺少鍛鍊。他需要有自保的能力,有強悍的知識和能力,不能總是用取巧的方式,他以後,註定是一地方的霸主。雖然我也想過親自訓練他,但是他是我們的兒子,他鬼主意又多,我們會捨不得對他有過多要求,而我們對他的心軟,恰恰是害了他。”
“所以,你還是決定將他送走?”冷沐卉聲音冷了幾分。
段凌堯聽出來了,有些慌,“沐沐,你先別……”
“你都已經決定了,還來問我?”冷沐卉冷冷的掙開他的懷抱,眉眼間全是怒意,“反正我們母子的意見並不重要,你纔是做主的那個人是吧,我告訴你,你不心疼他,自然會有人心疼他。”
“沐沐,我不是這個意思。”段凌堯忙伸手將她禁錮在懷裡,心裡懊惱的要死。他真是糊塗,選了一個最不適當的時候開口說這個話題,他明知道此刻她心裡想着念着擔憂着的全是那個小傢伙,他明知道她懷孕了情緒很不穩定,還選在這樣的時間和她討論,簡直糊塗至極。
“放開。”
“沐沐,你先別生氣。”段凌堯手臂攏的更緊,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裡,匆匆解釋道:“我當然心疼宸宸的,我也沒有擅自決定。我這不是來問你的意思了嗎?我只是說出我自己的想法而已。好了好了,既然你不想,那就不送了,好不好。我們心軟就心軟,反正不管有什麼事情,他都有我們呢。你別生氣,我只是說着玩兒而已。”
冷沐卉突然不掙扎了,抿着脣瞪了他一眼,“你這是不送的意思嗎?什麼叫做心軟就心軟,什麼叫做不管他有什麼事情都有我們。你這根本就是拐着彎說我慈母多敗兒,拐着彎說我要是繼續寵着他絕對是有害無益的,拐着彎……”
“撲哧。”段凌堯笑,在她脣瓣上重重的啃了一下,這才笑道:“不生氣了?慈母多敗兒?你是慈母?”
“段凌堯!”冷沐卉擰眉,他們在說正經的事情,這個男人能不能正常一點。
段凌堯輕笑,又戀戀不捨的吻了一下她的脣瓣,這才說道:“好了,我知道錯了,這件事情不提了好不好?”
冷沐卉冷哼一聲,轉身回牀上睡覺去了。段凌堯看着牀上的隆起,無奈的搖了搖頭,躺到了另外一張牀上。
良久良久之後,段凌堯就要睡着之時,忽然聽到另外一張牀上,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仔細辨認,才發現她在說,“這件事情,還是等到宸宸回來,讓他自己拿主意。”
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段凌堯淡淡的“恩”的一聲,隨即,便看到旁邊牀上的女人翻了個身,背對着自己。
次日
天才剛矇矇亮,袁陌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了進來,在樓下直接朝着樓上轟炸,讓睡得香甜的兩人俱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日的報紙出奇的紅火,幾乎每份的頭版頭條,報道的全是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
幾乎在一夜之間,整個C市都翻了天了。
城東的大型工廠着火了,原因竟然只是菸頭沒有熄滅,造成兩死三十傷。
城南的夜總會被查封,幾乎城南所有的警察都出動了,在夜總會裡搜查出三十包的白.粉,而且純度極其高,正在進行買賣交易的,就是蔣順策的手下的一個心腹堂主。
城西的打架鬥毆事件,牽扯出殺人事件,兇手是巖虎幫的老大的小舅子,被害人是城西某警察局局長的兒子。
城北似乎平靜的嚇人,然而就在將近天亮之際,某棟大廈突然發出巨大的聲響,隨即,整棟樓房竟然非常詭異的坍塌了。幸而那棟大廈建設的比較獨立偏遠,除了砸傷了兩個半夜起來的偷兒,以及砸死了不少大廈的內部成員之外,倒是沒有任何無辜的人受害。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在的指明瞭一件事情。凌霄會出動了,巖虎幫……完了。
蔣順策腳步不穩的從車子裡下來,看到成爲一片廢墟的巖虎幫總部大廈,冷汗瘋狂的冒了下來,手臂上的疼痛,突然兇狠的朝着自己的神經涌了過來,讓他站立不穩,猛然撞上身後的車門,大口大口的呼吸。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身後的司機連忙小心翼翼的扶好他,低聲在他耳邊說道:“老大,那邊有兩個警察過來了,他們……”
蔣順策豁然回頭,他是認識他們的,緝毒組的鐵面警察。他立即感覺到了什麼,昨夜的那些白.粉……
不行,他不能被抓,他還要報仇的,就這樣被抓了,他以後還怎麼捲土重來?
“老大。”司機提醒他,想讓他趕緊上車,卻沒想到被蔣順策猛然一推,隨即便聽到他陰沉的聲音,“想辦法拖住他們,我先走。”
司機戰戰兢兢的點頭,隨即便看到車子陡然一陣飛馳,載着蔣順策便呼嘯而去了。
蔣順策手心冒汗,心裡的憤怒還沒有絲毫減少,抓着方向盤的手就青筋暴跳,太陽穴突突突的跳着,使得整個眼睛都模糊了起來。
“砰……”的一聲巨響,車子戲劇性的翻了個個兒,砰砰直響。蔣順策只感覺到溫熱的觸感慢慢的浸入口鼻,慢慢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他感覺眼前一片白光,忽然一黑,便什麼都沒有了。
而剛剛撞翻他的那輛車,緩緩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