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隨着錢蘅生走到其中一個病房,冷沐卉挑眉,看了一眼全都閉目養神的病人,笑問:“他就在裡面?”
錢蘅生點點頭,突然站在門外不敢進去,手足無措了起來。冷沐卉眯着眼瞄了她一眼,半晌,微微嘆了一口氣,果然很膽怯。
“哪張病牀?”她往裡面看了看,又問了一聲。
錢蘅生抿了抿脣瓣,閉着眼睛道:“那個,那個八號牀腦袋上包着紗布的人。”說完,她猛然垂首,不敢再擡頭看面前的幾人。。
冷沐卉點點頭,突然伸手阻止想要進去的段凌堯和葉瑞風,嘴角緩緩拉扯開一抹譏誚陰狠的笑。將工作牌自口袋中拿出掛在胸前,她笑得如沐春風天真無邪,進門後就看着病房內的其他病人,笑道:“各位,我是全華醫院的副院長,今天呢,是我兒子生日,他許了一個願望,就是想要全華醫院的其中一個病房裡的病人,免費做一個全身檢查。大家可能會覺得很奇怪,一個小孩子的願望怎麼會和普通孩子不同。其實也是我那個孩子可憐,他的爸爸,就是因爲沒有及時慣例的檢查身體,纔會導致死亡,成了我們心中的一個遺憾。”
正站在她身後的段凌堯猛然一個厲眸瞪向她,導致死亡?一個遺憾?該死的女人,她居然敢詛咒他死。
“沐卉說的話就是動聽,編的謊言都那麼天衣無縫。”身邊的葉瑞風卻不怕死的低聲添油加醋,對於冷沐卉出口的那些話,倒是滿意的不得了,聽得津津有味的。
段凌堯的臉色鐵青,如果不是怕破壞那女人的計劃,他絕對直接下手將她拖走,讓她不怕死的挑釁他。
冷沐卉只覺身後一陣陣的寒意,她這才暗暗吐舌,這種藉口謊言她說了也不是一遍兩遍了,完全就是信口拈來,這次居然忘記宸宸的爹地已經找到了,而且人就在她的後面,失誤啊失誤。
“所以……”但是,她卻還是要硬着頭皮繼續說下去,“爲了滿足我兒子的願望,我和院長商量了一下,就選中了這件病房,不知道各位願不願意滿足我兒子小小的願望。”
“自然願意。”有人出聲附和,這種既能積德又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不願意的是傻子。
“是啊,副院長,我們都願意。”
“副院長,我們什麼時候去做檢查?”
冷沐卉笑,眼角若有似無的劃過八號病牀,滿意的捕捉到那雙驚慌的眸子。聽到衆人的紛紛附和,她一邊微笑一邊點頭,“現在就可以去了,我已經安排了人在外面等着了。來,你們慢點。”
這件病房的人除了八號病房的,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能下牀能走路,一點問題都沒有。此刻遇到這種好事,便更加迫不及待的起身,一個個躍躍欲試,嘴裡直呼副院長的兒子真是乖巧孝順,菩薩心腸。
剛幫忙治療劉森的那幾個醫生護士早就接到冷沐卉的電話守在門外了,心裡對冷院長的智慧敬仰的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一見一個個人走出來,忙上前引導着他們往外走。
八號病牀的人見狀,也匆忙的便要起身,卻被早一步上前的冷沐卉一把按到了病牀上,“這位病人,你傷的比較重,還是不要移動比較好,否則傷勢會加重的,你放心,等你痊癒了,這項福利還是會繼續的。”
最後一位正走到病房門口的病人聞言,忙回頭附和道:“是啊,兄弟,人家院長都這麼說了,你就在這裡安心的養病吧,不要得不償失啊。”
王銘新有苦難言,他剛剛瞄了一眼,確實看到錢蘅生就站在門外,看來是她出賣了自己。該死的賤女人,果然不可信任,沒用的東西,隨隨便便幾句話就把自己的下落交代了。
他想起身,卻發現前後都站了人,猛然轉頭一看,居然看到了葉瑞風。剛剛他一直站在冷沐卉的身後,他這邊的角度,剛好遮住了他的視線,如今見到他出現在面前,微微一怔後。猛的瞪大了眼,現在……是什麼情況?
“葉,葉少,你爲什麼……”
葉瑞風瞄了他一眼,冷嗤一聲,回頭去看冷沐卉,“你打算怎麼做?”
“師兄,幫我把門關上。”
“師,師兄?”王銘新陡然坐了起來,來來回回看了兩人幾遍,腦子裡一片空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會這樣?他們是自己人,那,那自己豈不是枉做小人?
冷沐卉挑了挑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陣王銘新,笑道:“包的這麼結實,王醫生,你是哪裡受傷了?要不要本院長替你看看啊?”
“不,不用了。”王銘新連連後退,臉色蒼白一片。
段凌堯一腳將他從牀上踹了下去,都是爲了對付他,所以他的身份纔會由一個叱吒黑道的大哥,變成一個死人。
王銘新連滾帶爬的摔到地上,慌忙貼着牆角坐了起來,“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幹什麼?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吧,劉森是哪裡得罪你了,你要對他下這種死手?”他的行爲,簡直令人髮指,太不是人了,去揍別人也就算了,明知道劉森是她的人,還敢這麼囂張,不好好的收拾他,她就不是冷沐卉了。
王銘新渾身一顫,沒想到這件事居然被她知道了,怪不得現在滿醫院裡都是尋找他的人呢。要不是他機警,聽到兩個男人的議論聲,他恐怕早就被抓到了。
可是唯一失算的是,居然找了一個如此不靠譜的人,那個賤女人,出賣了自己。
想到這裡,他猛然擡頭瞪向站在門口的錢蘅生,怒道:“賤人,你不得好死,敢出賣我,我告訴你,我……唔……”
“真刺耳。”冷沐卉一隻腳壓在他的胸口上,點了點腳尖使勁的往他胸口壓,“沒用的男人只會將錯誤歸咎到女人頭上,錢蘅生,你聽到沒有,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你現在,還同情他,想要幫着他嗎?”
錢蘅生臉色發白,她沒想到王銘新居然是這樣的人,一點氣度都沒有。抿了抿脣,她將腦袋瞥向一邊,恨聲道:“他是死是活,已經不關我的事情了,我真是瞎了眼了。”
“現在明白還不算太晚,錢護士,你去vip病房照顧劉森吧。”
錢蘅生詫異的擡頭看了她一眼,隨即點點頭,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王銘新一驚,憋着臉忙招手道:“別,別走啊。”她走了,就真的沒有人能救他了。
病房的門再次被關上,葉瑞風甚至好心的在裡面將門反鎖,隨即靠在門邊,雙手環胸的笑道:“現在沒人打擾你了,隨便你怎麼對付他,都行。”
冷沐卉冷笑着,表情陰陰的又躍躍欲試,隨即,狠狠的一腳踩在他的手腕上,“你不是全身包滿紗布嗎?那總要真實一點是不是,給你弄點鮮紅的顏色如何?”
說着,抽出綁在小腿上的刀子,猛然划向他的大腿。
段凌堯和葉瑞風同事抽了一口氣,彼此對視一眼,她身上怎麼會有匕首?尤其是段凌堯,都恨不得嘴角抽搐了,這算是怎麼回事,他跟她發生關係,也沒發現她身上還有這玩意啊。
“下一刀,該劃哪裡呢?”
“不,不要,求你了,好痛,冷院長,我錯了。”王銘新冷汗直冒,一隻手被踩着,一隻腿受了傷,只覺得全身都在痛。他怎麼也想不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冷院長,居然會有這麼狠的手。她房外他。
“嗤……”又一刀划向他的大腿,王銘新‘嗷’的一聲叫出來,再擡頭時,刀子第三次下來,劃在他包着紗布的臉上,鋒利的刀片瞬間割破柔軟的紗布,帶出一連串的血絲,灑在一邊的地上。
“冷院長,不要,嗚嗚……我錯了。”
冷沐卉充耳未聞,冷哼一聲,繼續在他的右臉上劃上一刀,表情冰冷,“我最討厭人拿着別人的腦袋往牆上撞了,你個腦殘的,剛好犯了的禁忌,所以,我必須好好招呼你。”
段凌堯一愣,眉心忽然緊鎖了起來,再擡頭之際,冷沐卉又是兩刀划向王銘新的臉上。他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絲畫面,如果他的手感沒錯的話,這女人的腦袋上被頭髮遮住的一小塊,有個小小的疤,難道……
冷沐卉的眼神,變得陰狠嗜血。
段凌堯忙上前抱住她,緊緊的抓着她拿刀的手,低聲道:“住手,住手……”
“你攔着我做什麼?放手。”
“他不值得你髒了手,把他交給我,我保證折磨的他生不如死,你乖,把匕首給我。”段凌堯有些擔憂的看着她,手腕上一個用力,將她的匕首打落在地上。
門邊的葉瑞風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急忙上前,將王銘新拖到一邊。
“你們救他做什麼,放手。”冷沐卉惱怒極了,魂淡,她還沒發泄完怒氣呢,憑什麼阻攔她,她讓他們進來是爲了幫自己的,不是幫助那混蛋的。
…………
兩更上傳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