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凶神惡煞的爾家人,反臉無情的爾東浩,凌紅玉知道名流園不再是自己最佳藏身之處。
不敢再詛罵着爾東浩,就怕爾家人會幫她報警,提前送她進警局。
帶着恨意,帶着不甘。
凌紅玉拖着渾身生痛的身子回到地下室裡。
有兩名爾家人站在地下室門口,冷冷地盯着她收拾東西。
其實,她沒有什麼東西可收的,不過是幾件換洗的衣服。
她在章家的那些值錢的東西,除了銀行卡和存摺之外,都沒有帶出來,就是怕帶的東西太多,反而拖累自己。反正她逼得章浩天立下了遺囑,章家所有的財產都歸她兩個兒子所有,她帶不帶走都不會落入章曉的懷裡。
雖說帶着了銀行卡和存摺出門,凌紅玉也不敢去銀行取錢,就怕被抓。
數萬元的現金,目前還沒有用出去。
倒是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她在想着,她該去何處藏身?
想到自己的處境,凌紅玉再次把章曉恨得牙癢癢的。
她認爲自己有今天的下場,都是章曉害的,如果不是章曉,或許修傑不會懷疑她,如果不是章曉,她不會與章浩天夫妻情斷,如果不是章曉,爾東浩也終止與自己的合作關係,把她趕出名流園。
都是章曉!
她絕對不會讓章曉好過的!
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章曉墊背!
“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
一名爾家人不耐煩地催促着凌紅玉。
凌紅玉拎起一隻小算大的旅遊袋子,裡面就裝着她幾件換洗的衣服,再挽起自己的手袋,環視一下不足十平方的地下室。最初,得知爾東浩是安排她住在這間地下室,她還萬分的不情願。
從她嫁給章浩天開始,她住的是豪華大宅,開的是豪車,就連跟着易修傑的父親時,都沒有住過這般窄小的地方,但爾東浩說這裡最安全,她便只能忍氣吞聲的。
如今,連小小的一間地下室,她都不能居住了。
章曉把她逼得此絕境!
帶着對章曉的
濃烈恨意,凌紅玉倨傲地走出了地下室。
雨,並沒有停。
這雨,也下了一天。
凌紅玉沒有雨傘,走出屋子的時候,從高空倒下來的雨點拍打在她的身上,她本能地就往後退,退回到屋檐下,向爾家人乞求着:“能給我一把雨傘嗎?這天又黑,又下着雨的……”
這種悽慘的情景,只有電視裡纔會有的。
卻在她凌紅玉身上上演了。
負責監視她出去的兩名爾家人冷着臉,冷冷地喝斥着:“滾!”
凌紅玉氣結,瞪着兩名爾家人,數次張嘴想罵人,記起自己處於劣勢,只得把想罵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艱難地轉身,還沒有擡腳,背後就被一股大力推着往前走,她差點被推倒在地上,扭頭髮現是其中一名爾家人,對方正用着陰冷的眸子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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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牙一咬,凌紅玉就這樣冒着雨往前走。
她想跑的。
無奈剛纔從樓梯上滾下來,雖沒有摔成重傷,卻也摔得渾身都有痛感,跑不起來。
雨,一直下。
春末夏初的雨水清涼清涼的。
雨點打在她的頭上,順着她散亂的髮絲不停地滑落。她身上的黑衣,很快便溼透,風再一吹,她嚐到了透心的冷意。
被趕出名流園後,她在雨中艱難地往前走。
名流園本就是遠離熱鬧的市區,加上是夜晚的緣故,路上很安靜,隔上十幾分鍾纔會見到有車子經過,但是那些車子開得飛快,眨眼間就遠去。
不知道走了多遠,發現前面有一座小山,公路要穿過小山,便挖了一條隧道,隧道不算長,足夠凌紅玉在那裡備雨。
隧道更顯陰暗。
她站在那裡,心生幾分懼意。
她甚至不敢往深裡走,就在隧道口站着,只要雨淋不到便行,站在這裡至少能看到不遠處的路燈,有點燈光,她會覺得安心些。
渾身溼透的她,忍不住顫抖起來。
冷呀。
凌紅玉一邊瑟瑟發抖,一邊想着自己該去哪裡藏身。
她想聯繫兩個兒子,不過想到警方必定密切地監
視着章家的,她只要一聯繫兩個兒子,就會被發現。
除了兩個兒子,平時那些相交得很好的貴婦人,她能求助嗎?
不能。
現在的她,是殺夫毒婦。
就算平時與她私交甚好的貴婦人,只會遠離她,惱恨自己識人不清,竟然認識她這樣的毒婦,哪裡會幫她?
仰望黑色帶雨的蒼穹,那麼寬,在它的籠罩之下是同樣大的大地,卻無她凌紅玉的容身之所……
章曉!
我恨你!
你等着,就算是死,我也要讓你痛不欲生,也要毀掉你現在的幸福生活!
章曉能有今天,不就是從成爲慕婭的保姆開始嗎?只要她把慕婭劫走,當着章曉的面弄死慕婭,既可以讓章曉痛不欲生,又可以讓慕家人遷怒怨恨於章曉,就算慕宸再愛章曉,一旦沒有了慕婭,夫妻倆的感情也會生變。
凌紅玉是靠着對章曉的恨,靠着幻想出來的復仇計較支撐着自己。
而她向來溺愛的兩個兒子,在這個夜晚同樣睡不安寧。
章浩天已經下葬,章曉不再在章家住着,凌紅玉逃離在外,伊雪被抓,整個章家的主人便餘下兄弟倆人,那些保鏢呀,傭人呀,亦都心生離意,怕呀,怕章浩天的冤魂。
章宇兄弟倆不是怕鬼,經歷過小六子的事情後,兄弟倆的膽子大了很多,再說父親的死又不是他們造成的。
他們睡不安寧是興奮所致。
休息幾天,他們就會回公司。
想到父親立下的遺囑,章家的一切都會是他們的,他們能不興奮嗎?更重要的是,章曉似乎不打算和他們爭討遺囑的事,只要章曉不鬧,就算遺囑是被逼着立下來的,也會被執行吧。
章宇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咚咚。”
敲門聲傳來,嚇了他一大跳,整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緊扯着被,活像在外面敲門的真的是父親的冤魂一樣。
“誰,誰?”
章宇勉強地鎮住心魂,有點結巴地問着。
“是我,章明。”
聽到是章明,章宇才鬆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