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學長的語調還是平淡無波:“沒事,你的病人更重要一點,我們都是爲醫之人,學一身的醫術就是爲了救死護傷,自然要以病人爲重。你那個病人怎樣了?情緒穩定了嗎?”
男神的一番話讓許盈盈心湖澎湃,覺得她的男神就是個胸懷天下患者的救世主,不枉她愛慕他一場。
“慕大少爺的脾氣時好時壞,我也勸不了他的,只能用極端的手段,每次都像吵架似的,吵到他輸了,才能讓他去做復健。”
傅學長嗯着:“像他那樣的天之驕子,成了殘疾人,心情起落很大是正常的,別說他,就連我們要是突然間遭受到鉅變也很難坦然面對。他的心情不好,你多擔待着,不要用極端的手段,咱們是醫生,不管是什麼樣的病人,都要包容,誰也不想讓自己成爲病人的。”
“可他……”
許盈盈還想說什麼,倏地聽到屋裡傳來了依依的尖叫聲,她還聽到什麼東西滾落的聲音,顧不得對傅學長說話,就匆匆地往屋裡跑,屋裡那一幕着實把許盈盈嚇壞了。
她把手機往褲兜裡一塞,也不管有沒有斷線,人就如箭一般衝到了樓梯腳下,三兩下就把依依擠到一邊去,動手就扶起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慕逸,俏臉一片嚴峻,問着慕逸:“你還能坐着嗎?”
慕逸點頭,他很想說他沒事,就是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他走了一段的路,很累,再堅持着要自己爬樓梯,還沒有爬到轉角處呢,腳下再也無力支撐,再加上手上一滑,沒有抓緊扶手,然後便滾了下來,他皮粗肉厚的,也摔不死,最多就是有一點擦損。
可在看到許盈盈一副天會塌下來的樣子,他決定不說出來,他該死的很喜歡看着她緊張兮兮的。
“坐着,我先幫你檢查一下有沒有摔傷。”
許盈盈就地幫慕逸檢查着他的手腳,還好,都沒有損傷,就是腳上有好幾處地方碰得青紫一片,因爲他的雙腿做過大手術,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正常時,摔倒就容易會有破損。
“還好,沒有大
礙。”
許盈盈是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如果慕逸摔得嚴重,慕太太回來她都不好交待。
“我扶你起來,先坐到沙發上,依依,你去把你們家裡的家庭備用藥箱拿過來,我來得匆忙併沒有帶着藥箱。”許盈盈一邊把慕逸扶起來,一邊吩咐着依依去拿藥箱。
依依嗯着,扭身就去拿藥箱。
許盈盈扶着慕逸,難得地用着溫柔的聲音說道:“慢點。”
慕逸惡劣地用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掛在許盈盈的身上,許盈盈不算矮,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慕逸全身重量掛過來,她扶着還是很吃力的,就像被一座大石山壓過來一樣。
“我,我腳軟。”
慕逸不好意思地解釋着。
他說的也是事實,他現在真的腳軟,不過就是誇張了點兒。
“我,我扶你,你慢點。”許盈盈吃力地扶着大石山,小心地走向沙發,十幾步之遙,她卻覺得有千米遠。這個男人看上去精瘦,沒想到還挺沉的。
慕逸見她還能扶着自己平平穩穩地走着,身子往她身上再傾壓過去,還刻意加了力度。許盈盈被他這樣傾壓過來,腳下幾個踉蹌,接着站立不穩,就往旁邊摔去。
“哎呀。”
只聽許盈盈哎呀一聲,她整個人都摔倒在地板上,被她扶着的慕逸自然也摔倒,而且還壓在她的身上,她仰躺在地板,慕逸整個人覆壓在她之上,她腦裡只掠過兩個字:好重!
這樣一摔,又被一壓,許盈盈都被大石山壓得眨了一下白眼。
回過神來,她更是錯愕。
慕逸略顯瘦削的俊臉就在她面前,他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睜得大大的,一副摔傻的樣子看着她
兩個人的距離近到他灼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癢癢的。
慕逸本來是故意整治許盈盈的,此刻覆壓在許盈盈的身上,他驚覺身下這個女人有着柔軟的身軀,應該說女性的身子都很柔軟吧。他莫名地心悸,似有微風拂過他自從冷初雲死後,就變得如同死湖一樣的心湖,吹起點點
的漣漪。
兩個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的,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頓下來不再前進。
“你能自己起來嗎?你好重,我被你壓得都要喘不過氣了。”打破尷尬的人是許盈盈,她很想用力地推開身上的大石山,又怕傷着慕逸,只得無奈地問着慕逸。
慕逸往旁邊一滾,還給許盈盈自由,他卻沒有站起來。
身上的石山滾開了,許盈盈頓覺渾身一鬆,急急地坐了起來,見到慕逸像死豬似的仰躺在地板上,她又擔心起來,“慕大少,你是不是摔傻了?地板冷得很,快點起來。”
慕逸直接就賞她一記白眼,諷刺着:“摔傻的人是你吧,你墊底呢。”
許盈盈:……
“我累了,腳發軟,沒有力氣自己起來。”
許盈盈嘆氣,“無端端的,你去爬樓梯做什麼?真以爲你自己像正常人了?你要是能像正常人那樣走路了,也就沒我什麼事啦,我何必撇下我的男神跑來看你發瘋。”
嘆氣還嘆氣,許盈盈還是吃力地把慕逸扶起來。
“誰叫你扔我的皮鞋,你要是不扔我的皮鞋,我也不用進屋,你不讓依依幫我拿鞋,逼得我自己動手,天氣冷,我不想穿拖鞋,只得上樓去拿皮鞋,腿腳不給力就滾下來了。”
“這麼說我纔是罪魁禍首。”
“你自然是罪魁禍首,難不成你以爲你是救世主。”
整了許盈盈一回,慕逸被許盈盈安全地扶到了沙發上坐下。
被指責的許盈盈懶得再分辯,扶慕逸坐下後,依依也拿來了藥箱。
打開藥箱拿出一包棉籤,一瓶跌打藥水,許盈盈便在慕逸的面前蹲下身去,細心地捲起慕逸的褲腳,幫慕逸擦藥。
剛纔摔了一回,許盈盈墊底,弄亂了頭髮,她也沒有顧得上梳理一下,此刻頭髮有點散落,卻添了幾分別樣的風情。
“你的男神是誰?”
慕逸隨意地問了一句。
後又加一句:“你這樣的暴力狂,就算有男神,男神也不會愛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