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大街上,寧致遠的心情跟着好轉。
陸詠春偶爾會看他兩眼,見他坐姿端正,她笑他:“你上學的時候絕對是坐姿最端正的學生。”
寧致遠撇她一眼,抿脣不語。
陸詠春繼續往下說着:“對了,你去加拿大做什麼?你和章曉的關係爲什麼不告訴章曉呀,你出國那天我差點就告訴章曉,要不是你的電話適時地殺到,我就泄露你的秘密了。”
“可以說的時候我會親自告訴她的,現在先幫我瞞着這個秘密。我去加拿大做什麼,你不知道?”
陸詠春好笑:“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哪知道你去加拿大做什麼。哦,你是去求證的吧,求證章曉的媽媽是不是你的小姨。得到了證實吧,還需要章曉的頭髮去驗DNA嗎?”
寧致遠靠在了椅背上,閉了閉眼,再睜眼時,他還是那個殺戮果斷的寧致遠,“文家的長輩承認了,章曉的媽媽便是我母子倆找了幾十年的莉兒。”
一切都如同他猜測那般,文家就是出於私心纔會藏起了那張相片,不讓文莉找回自己的姐姐,生怕他們養大的孩子會離開他們。
寧致遠雖然很生氣,怨恨着,還是心存慶幸的。文家人是藏起了相片,但並沒有毀掉相片,應該說文家人其實也在糾結,也在矛盾着的,特別是文莉年紀輕輕就死了。
“不用再驗DNA,那樣會打草驚蛇的。”
寧致遠揉揉自己的眉心,百分百證明了章曉是他的表妹,他肯定要保證着章曉的安全及一切利益。章家那趟渾水,他攪定了!
“你幾天不回家,家裡應該沒有食材吧,要做飯吃,我們得去超市買菜。”陸詠春錯開了話題,不想再聊下去,怕刺激到寧致遠,萬一這傢伙又發飆,她會被嚇死的。
寧致遠知道她是不想刺激他,淡冷地嗯着:“好。”
出國之前他已經發過飆了,在加拿大的文家裡又發過一次飆,經過了幾天時間的平復,他的情緒已經穩定。他只會開始疼惜章曉,只會開始替章曉謀略家產之事。
不過陸詠春的體貼,他還是很感激的,心裡亦甜絲絲的,有人關心着,真是一
件幸福的事。
陸詠春載着寧致遠去了一間大超市,兩個人挑挑選選的,買了很多菜。
從超市出來,寧致遠兩手拎滿了袋子,陸詠春兩手空空。
除了菜之外還有一袋20斤重的香米,都被寧致遠拎着。陸詠春想幫忙拿點東西,寧致遠淡淡冷冷地說了一句:“我憐香惜玉,你要嫁給我。”
陸詠春立即後悔沒有買100斤重的香米,累死他纔好!
“再說那些話,小心我與你絕交!”
“我那是負責任。”
陸詠春咬牙,“我說了咱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不用你負責任!”早知道那個晚上就不去接他了。
寧致遠脣一抿,用無聲來抗議着陸詠春。
……
“寧致遠,這魚怎麼整呀?”寧家的廚房裡,有兩隻菜鳥聯手準備着他們的晚餐。
陸詠春一邊清洗着那條拜託別人宰殺了的草魚,一邊問着正在笨拙地剁着骨頭,準備燉骨頭湯的寧致遠。
寧致遠繃着臉,冷冷地應着:“我只會泡麪。”
她不會弄,幹嘛買了魚呀。
這句話,寧致遠沒有說出口,怕陸詠春一怒之下把魚扔過來。
“我喜歡吃甜酸魚,可我不會做呀。”陸詠春把清洗好的草魚放在盤子裡,望向寧致遠,見寧致遠每次都是兇兇狠狠地剁着骨頭,她好笑地說他:“你這麼大力,砧板都會被你劈成兩半。”
寧致遠冷冷地擠出話:“我只會泡麪。”
陸詠春:……
寧家的兩名傭人在廚房門口看着這場景,就如同八爪魚撓心一樣,想幫忙,那隻男菜鳥又不吭聲,未經他同意,兩名傭人又不敢多事。
女菜鳥倒是沒有想太多,就在廚房裡瞎忙着。
“寧致遠,你出去吧,讓我來做,你這笨手笨腳的樣子,我都看不下去了。”陸詠春並不比寧致遠好多少,她卻一副她很行的樣子。
寧致遠把刀放下,摘下繫着的圍裙,再清洗乾淨雙手,扭身便走。
一個半小時後。
“大功告成。”
陸詠春美滋滋地把自己做好的菜都端了出來,一一地擺在
桌子上。
寧家的兩名傭人看到陸大小姐端出來的菜,面面相覷,那些菜真是難看呀,看樣子也不會好吃。
再看她們家少爺,氣定神閒的,像打坐的老僧,沒有半點錯愕及嫌棄。
寧致遠不用傭人侍候,兩名傭人只得退下。
等到陸詠春出來了,寧致遠體貼地幫她拉開一張椅子讓她坐下,陸詠春笑着:“試試我的手藝。”
“好。”
寧致遠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的魚肉來吃,很甜……
陸詠春做的是甜酸魚,可她廚藝不行,做起甜酸魚來,各種配料放得不勻,糖放得太多,酸醋放得少,吃起來便是甜絲絲的。
“味道如何?”
陸詠春期待地問着。
寧致遠吃完了魚肉後,端起自己的湯喝了兩口,湯裡有骨頭,有油漬,就是沒有鹽。陸詠春忘記放鹽了,所以湯就是比白開水多了點骨頭和油漬。
寧致遠喝了湯後,沉聲答着:“還行。”
“真的嗎?”
陸詠春不太相信自己做的菜,寧致遠會讚美。
寧致遠爲了證明給她看,又夾了點魚肉來吃,只是夾一次魚肉來吃,他就喝幾口湯,陸詠春以爲自己煲的湯很好喝,迫不及待地用湯匙滔了一口湯水喝,入口的湯水一點味道都沒有,簡直就是白開水。
她差點把嘴裡的那口湯水吐出來。
勉強地吞下了湯水後,她又去夾魚肉來吃,嚐到的是甜甜甜的味道。
很難吃呀!
饒是自己做的,陸詠春也吃不下去。
可是寧致遠卻吃得津津有味的,就是吃每一樣菜,他都會喝幾口湯。因爲她做的菜,甜的太甜,鹹的太鹹。
“那個……寧致遠,這麼難吃,湯都不好喝,你,你別勉強你自己了,我請你到外面去吃,或者跟我回我家裡吃。”陸詠春有點愧疚地說着。
她想讓這個男人嚐嚐家庭的溫暖,可惜她不是章曉呀。
寧致遠看她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有情飲水飽。”
陸詠春黑臉,“吃吧,吃吧,吃不死你。”
於是,寧致遠繼續吃,繼續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