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兩個人追過來,那個男人明知道慕宸見到他們就討厭,還厚顏無恥地跟着走,還笑眯眯地說道:“真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你,你也會來動物園嗎?”他又看一眼可愛的慕婭,笑道:“也是,慕婭都長大了,適當地帶她出來走走,開拓視野。”
他再望向被慕宸拉住走的章曉,眼裡便有了曖昧,問着慕宸:“慕宸,這就是慕婭的新保姆吧,我聽說你幫慕婭請了一個很年輕很漂亮的保姆,就是這位小姐吧,真的很年輕,也很漂亮。”
說着,他還衝章曉眨眨眼。
慕宸倏地頓住了腳步,章曉抽回了她的手,狐疑地看着,猜到這兩個人是熟人,卻是無法愉快地相處的熟人,慕宸爲了擺脫他們,竟然拉着她的手。
“唐千藝,冷初雲,別跟着我!如果你們不想被我揍的話,有多遠就閃多遠!”慕宸擠出來的話充滿了警告,還夾着滿腔的怒火,瞪着這對男女時,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活像想扒了這兩個人的皮,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唐千藝?
不就是唐氏寶石公司老總的獨生子,唐氏的副總經理。
章曉知道唐家,不過冷初雲是什麼身份,她不知道。
“慕宸,你別這樣嘛,怎麼說我們都是哥們。”唐千藝不把慕宸的怒火及警告放在眼裡。
慕宸冷笑着:“唐千藝,你也配做我慕宸的哥們嗎?滾!別出現在我的眼前,帶着這個賤人滾!”面對着趁他大哥殘就搶走他大哥未婚妻的唐千藝,慕宸再無半點客氣。
有句話說,最好的人最喜歡在你背後捅你一刀。慕逸和唐千藝便是如此。趁着慕逸殘了,早就對冷初雲的美貌垂涎三尺的唐千藝,開始糾纏追求冷初雲。
在慕逸剛殘疾的那段時間,冷初雲明明表現得非慕逸不嫁的。
可在最後還是背叛了她與慕逸的感情,離慕逸而去,嫁入唐家做少奶奶了。
人說朋友妻不可戲,唐千
藝不僅戲了朋友妻,還在結婚的時候,送了請柬到慕家,請慕逸去觀禮,不是暗諷慕逸走不了路,無法去觀禮嗎?不是故意往慕逸的傷口上撕鹽嗎?
唐千藝的用心險惡也很成功,慕逸就被這件事傷得越發的失去了信心,以致於復健做了那麼長時間還是未能正常走路。
誰都想不到唐千藝會這樣對待慕逸。
此刻,唐千藝刻意想緩和與慕家的關係,誰知道慕宸不給他好臉色,還在這種公共場合下對他低吼着讓他滾的,唐千藝那點耐性也失去了,拉着被慕宸一句賤人罵得臉現愧疚又紅起臉的冷初雲,大步地離去,還丟回了一句話:“你以爲我要巴巴地巴着你不放嗎?”
慕宸咬牙切齒地瞪着他們遠去的背影。
被他抱在懷裡的慕婭,仰着下巴看着他,大眼裡閃爍着的是不解及一點點的懼意。剛剛的爹地很可怕呀,被爹地抱着她的,把爹地可怕的神色看得比誰都要清楚。
“他們是?”章曉試探地問着。
慕宸咬牙切齒地擠出話來:“一對賤人。”
頓了頓後,他又說道:“唐千藝曾經是我哥的兒時很要好的玩伴,長大後依舊是哥們,他經常來我家裡玩,我跟他也算是哥們了。那個女的是他的新婚妻子,曾經是……我哥的未婚妻。在半個月前,她棄了我哥嫁給了唐千藝。”
章曉恍然,怪不得他那麼厭惡他們,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新婚期間,他們不度蜜月嗎?”
章曉的話音落,慕宸就剜了她一眼,章曉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這個時候,她說這樣一句話,嗯,顯得有點沒營養。
“冷初雲那樣選擇是不是嫌你大哥坐着輪椅,她擔心你大哥一輩子站不起來,所以……”章曉的話在慕宸陰冷的瞪視下暫停,兩個人都停頓下來時,章曉伸手把慕婭抱過來,慕婭回到她的懷裡,便顯得安心多了。
暫停了一分鐘後,章曉坦然地擡眸迎視着慕宸,坦誠地說道:“慕先生,我也不瞞你
,我是章浩天的女兒,你也是一早就知道我是他的女兒吧。我爸一年前出過車禍,與他的車子相撞的便是你大哥,當時你的太太寧桐剛好坐在你大哥的車上,結果……我已經猜到了,也求證過。”
慕宸的眼神越加的陰寒,如一把寒冷的利劍朝章曉劈過來,大有要將章曉凌遲的架勢。
章曉還是坦然又無畏地迎着他的陰寒瞪視。
“我也問過了,那起車禍並不是我爸爸的責任,你們家因爲你大哥殘了,寧桐死了,所以怨恨着我爸,雖然很無理,不過……我理解的。”
說到這裡,章曉又別開了臉,望向遠方,神色黯然,輕輕的話飄出來,有着化不開的痛楚,“我媽的死也是意外,可我還是覺得那是我爸間接害死她的,二十二年來,我一直在怨恨着我爸,從未停止過。所以,你們對我爸的怨恨,再把怨恨轉移到我的身上來,我都能理解的。”
慕宸:……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你也彆氣壞自己,人性都是自私的,雖然唐千藝他們那樣做,在情義上是不對的,會被人說三道四,但他們有他們選擇的自由。冷初雲就算是你哥的未婚妻,只要未登記領證,人家都還是自由身,哪怕結了婚,都還會離婚。她無法和你大哥過日子,抽身離去,是無情無義,可依舊是她的自由選擇。”
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慕宸抽了抽臉,悶悶地說着:“你這是在安撫我嗎?我怎麼聽着你是在替他們說話。”
章曉笑一下,慕宸發覺她很愛笑,屬於性情樂觀的人,這種人不會輕易被打倒,天塌下來都會當成被子蓋。“我只是用着清晰的眼光來看待這件事。”
唐千藝與冷初雲雙雙背叛慕逸,是缺德的,是無情無義的,可在無情無義之後,卻抹不掉這是人家的自由選擇。
慕宸的心有悸動,看她的眼神從陰寒轉變爲深沉,再從深沉轉爲帶着幾分的讚許。
她看事情的眼光,透徹而長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