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瞪她,卻沒有反駁她的話。
白水若有點意外,挑了挑眉後,好心地問她:“你有心事?”
宋惜抿抿脣後,才點了點頭。
剛進門的那副高傲不見了,放軟態度,問着白水若:“水若,看在咱們是老同學的份上,你願意聽我傾訴嗎?”
白水若笑,“宋惜,你有心事居然來找我傾訴,太陽真是打西邊升起來呀。”
兩個人可是死對頭呢,宋惜卻要向她傾訴心事,不等於是把笑柄送到她這個死對頭手裡?
白水若不相信宋惜是這麼傻的人。
“你的心事與長風有關?”
白水若認爲宋惜會找她,應該是與沈長風有關的。
宋惜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白水若頓時就想歪,低叫着:“宋惜,你別告訴我你喜歡你的小叔子哈。”
宋惜綠臉,罵她:“白水若,你想到哪裡去?我怎麼會喜歡長風,長風根本不把我當嫂子看的,平時是做樣子給他哥哥看,我再傻也不會傻到去喜歡一個對自己本來就沒有好感的小叔子,我也丟不起那個人。”
白水若嘻嘻地笑,“也怪不得我會想歪呀,你說你做嫂子的,你的心事卻與長風有關,我想換任何人都會想歪的,誤以爲你和長風有什麼。”
“不,應該是你肖想長風,長風對你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白水若這一句話讓宋惜的臉直接變成砂鍋底。
“白水若,你不諷刺我,你會死嗎?”
“不會死,不過會很難受,爲了不讓我自己難受,我只能諷刺你。”
宋惜咬牙切齒的。
白水若逗她,“要不,咱倆還是到外面去過兩招吧,反正這裡也沒有人認識你沈大太太。”
“動不動就說要動手,長風怎麼會看上你?”宋惜怨恨地罵着白水若,“我妹妹哪一點不如你?”
“怎麼,是爲了你妹妹來找我的?這次準備給我多少錢離開長風?”白水若話裡的諷刺意味更濃了。
宋惜就像電視裡那些惡婆婆一樣,以爲拿點錢就能把人趕走,誰稀罕她那點錢了?
“我妹妹又不是沒了長風活不下去。她早就對長風死心了,我來是想……你就不能請我到你的辦公室裡坐着說嗎?”宋惜不滿意白水若的待客之道。
白水若請她到沙發那邊坐下,並沒有帶她進辦公室。
她還得守着這裡呢,不能讓外面沒有人。
“給我一杯溫開水。”宋惜也不求白水若待她如上賓了,主動要求要一杯溫開水。
等到白水若倒了一杯溫開水給她後,她喝了幾口,才幽幽地說道:“水若,咱們雖然是死對頭,卻也是老同學,其實不彼此針對着,做朋友的話,倒是有十幾年的交情了。”
白水若嗤笑,卻不答話。
她並不喜歡結怨,是宋惜看她不順眼,與她成爲對頭的。
難不成別人騎到她的頭上了,她還要給別人當馬騎嗎?
宋惜也不管她
答不答話,繼續說下去:“我和我家先生結婚多年,可我的肚子裡一直沒有動靜,尋醫問藥多年,還是沒有調好身體,我家先生原先還會安慰我,不給我壓力。”
白水若皺了皺眉,細細地打量着宋惜,表面上看去宋惜屬於很健康的人,沒想到生育卻有問題。
“是你的原因還是你先生的原因?”白水若還是問了一句。
女人如果不能生養,這的確是一件痛苦的事。
也怪不得宋惜會愁眉苦臉的,就是,這件事又與她何干?
“我去尋醫問藥自然是我的問題。”宋惜難過地嘆着氣,“我甚至還去求神拜佛,請了送子觀音回家裡供奉着,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有病就得看醫生,對症下藥,求神拜佛只會耽誤病情,如果求神拜佛都有用的話,還要醫生幹嘛?那是不可信的,是迷信的,咱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宋惜苦笑,“水若,你是還沒有遇到我這種情況,沒有承受着我這樣的壓力,纔會站着說話不腰痛,求子都求瘋的人,哪裡還管迷信不迷信,但凡有點希望,都會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撲過去。”
“現在科學發達,可以做試管嬰兒呀。”
“我也做過幾次,都失敗了。”宋惜更加的難過。
白水若不說話了。
“過年的時候,我們夫妻倆去旅遊散心,我家先生他……”宋惜眼睛紅了起來,捧着水杯的手緊緊地捏握着杯子。
見她這樣子,白水若本能地嘣出話來:“他愛上了洋妞?”
“不是,他看上了一個空姐,那個空姐年紀比我們略小一兩歲,但很漂亮。在國外,他心不在焉的,根本就沒有陪我,年初二的時候就把我撇在國外,獨自飛回了國內,與那個空姐約會,卻騙我說是回國有急事,我還信了他,直到自己回國後才知道真相。”
宋惜說到這裡恨得咬牙切齒的,“我和他鬧,他就說我不能生養,說他年紀大了,等不起,他需要一個孩子。他說我但凡能替他生個一兒半女的,他都不會背叛我的。”
“他在外面買了一棟小別墅給那個空姐住,還把家裡的傭人安排了兩個過去侍候小三。”
宋惜怨恨的淚滑落。
白水若聽得噓唏不已,也不想再針對她,諷刺她,而是關心地問着:“你找我,我有什麼可以幫得到你的?”
宋惜抽了紙巾擦拭自己的眼淚,紅着眼睛望着白水若,請求着:“水若,我不想我的家庭破裂,我想你離開趙萬庭跟長風在一起,我先生對長風極好,只要長風勸他,他會離開那個空姐回到我身邊的。”
這下子輪到白水若綠了臉。
“你這是什麼邏輯?是長風讓你來當說客的嗎?”
“不,長風不知道,他太愛你,他只想讓你幸福。不過我知道的,他其實內心很痛苦,很捨不得你的,我是看他壓抑着痛苦,纔想着幫他一把,只要你們好了,他就會感激我,然後會幫我說說話的。”
白水若惱極而笑,“宋惜,你們的婚姻問題,是因爲你先生想要一個孩子,你想
去挽回你的婚姻,趕緊去醫好你的病,替他生個孩子。我和長風永遠是朋友,我不會因爲你的到來就離開萬庭的。”
她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得到趙萬庭的迴應,哪肯放棄?
再說了,宋惜的邏輯太亂。
就算她跟了長風,長風就一定會幫着宋惜說話嗎?那個人可是長風的親大哥,他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兄長。
宋惜不能生,長風也會爲他大哥的香火考慮的。
所以,宋惜的邏輯根本就是個笑話。
白水若惱極後又替宋惜感到心酸。
嫁入豪門又如何,一旦沒有個兒子傍身,也會被擠出豪門的,有些人就算有兒女傍身,也守不住丈夫呢。
一句話,男人要出軌的時候,不管你做什麼,做得再好,都無法挽留。
他們是無情的高級動物,寵着你的時候,可以爲你摘星星摘月亮,不愛你的時候,可以冷血無情。
“宋惜,你先生對你的感情怕是早就滲了質吧,否則也不會因爲你不能生養這個問題就要找小三的。很多人不能生養,只要她們的丈夫深愛她,他們就能找到很多解決的辦法,做試管嬰兒,或者領養一個孩子。”
說到底,是宋惜的丈夫有了二心,不過是抓着宋惜不能生養做藉口罷了。
宋惜淚流滿面。
這是她不願意面對的現實,被白水若一針見血地指出來。
“如果你的身體真的無法生養的話,你先生又非要一個孩子,堅持要養小三,我覺得那個小三早晚都會搶你正室之位,我勸你,還是早點爲自己的將來做好準備吧。”
“要麼就是收集你先生出軌的證據,告他重婚罪,要麼就是和平地分手,分一半他的財產。”
宋惜哭着,“可我想要一個孩子呀。”
白水若嘆着氣,“那你就與你先生好好地談一談吧,他要是對你還有感情的話,就與小三斷了來往,再給你幾年的時間,看看你能否把身體調理好,要是實在治不好,問問他願不願意領養,要是不願意的話,那你們只有分手一條路。”
“至於你來找我的無理請求,我是不會幫你的。我愛的人是趙萬庭,對長風只有友誼。”
宋惜不停地抽着紙巾擦着眼淚。
白水若同情地看着她。
宋惜哭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平復情緒。
她乞求地望着水若,乞求着:“水若,你可以不離開萬庭,不過長風愛你,你的話他肯定會聽的,你能不能幫我在長風面前說幾句話,他能勸勸他哥的話,我與他哥也不會鬧得太僵的。”
白水若想了想後,說道:“我試試吧,不過你別抱太大的希望,他們畢竟是親兄弟,你不過是嫂子,對於他們兄弟來說,你可以隨時都丟棄的,但他們的手足情是一輩子都丟棄不了的。”
宋惜明白,還是向白水若千多萬謝。
雖然無法幫到沈長風追到白水若,不過把心事向白水若傾訴後,宋惜覺得心裡好過些了。
最近,被這些心事堵住心頭,她是吃不好,睡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