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萬庭揚着的笑意慢慢地斂了起來,眉毛不自然地打起結來。
白媽媽還在繼續往下說:“你既然有辦法讓自己的名聲變臭,我想你也有辦法讓自己的名聲變好吧?還有,據我所知,你現在是一事無成的,也虧得你們趙家家底厚,你十幾年都不做事,不賺錢,還能養得起你,換成一般人家,早就被你揮霍到窮過街邊的乞丐了。”
趙萬庭心生不妙。
以前,他爲了逃避婚姻,讓那些女人不想嫁給他,他刻意地抹黑自己。
雖說是裝出來的,可裝了十三年,假中有真,真中有假,他都習慣了。
讓他改正過來,嗯,有點難辦。
“我不怕我的女婿現在很窮,我就怕我的女婿沒有上進心,沒有追求,虛度光陰的。要知道,功名,財富,都是靠自己去努力換取的,就算你們趙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都是你的祖祖輩輩灑了無數汗水,才積攢來的。”
“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放心把水若交給你,我怕我家水若的工資養不起你,畢竟你一個月的花銷是我家水若幾年的收入。一個家庭的重擔壓在女人的身上時,那女人會很累,還不如自己單身好過呢。”
“趙先生,我相信現在的你對我家水若是在乎的,你既然在乎她,想必你不捨得讓水若過着窮苦不堪的日子吧?你肯定也想讓水若像那些貴婦人那樣,過着安逸的日子吧?”
趙萬庭認真地點頭。
“所以,你會爲了水若認真地去賺錢吧?”
趙萬庭點頭,“阿姨,我會的,我會努力地去改正我的錯誤,不會讓水若養我的。”
白媽媽臉色和緩些,但還是提出要求:“你不能依賴你的父母,要憑着你自己的能力及努力站起來,哪怕你無法一下子成功,只要能讓我看到你的努力,相信你是一支潛力股了,我也會同意你和水若在一起的。”
不能依賴父母,也就是讓他自己去創業了?
趙萬庭深思着,白媽媽說的這些,他都能聽出背後的深
意,是爲了他好。
自從千雅走後,他渾渾噩噩地過着日子,十三年晃眼便過,他以爲自己這輩子就這樣過的了。
他也不覺得有什麼。
現在白媽媽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纔開始正視自己的人生路。
自己創業,如果沒有人幫助的話,很難起來。現在這個年代不是剛改革開放那會兒,那時代創業,只要肯吃苦耐勞又有頭腦的,大都會起來。
現在各行各業都漸漸飽和,生意難做。
一條商業街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商鋪因爲生意滲淡,無法經營下去而倒閉。
老闆們不知道換了多少,商業街依舊在那裡,看盡生意場上的風雲變幻。
就算是大公司,也會出現資金鍊斷了,從而倒閉關門導致下崗工人滿街走的場面。
像慕氏,寧氏那些大集團,如果不是繼承者有能力有手腕,也無法保證着屹立不倒。
浩天集團是經歷過動盪的,當初章浩天就是寧願設計讓枕邊人犯罪,也要把浩天集團交到女兒章曉的手裡,看重的不正是浩天集團的未來,不甘心讓一間大集團破敗嗎?
去打工的話,趙萬庭覺得自己更難堅持下去。
朝九晚五,或者天天要加班的日子,他僅是想着就直冒冷汗。
但爲了白水若,趙萬庭咬咬牙,答應白媽媽的要求,“阿姨,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努力地改變自己,直到你滿意我,願意把水若交給我爲止。”
本想早點把水若娶回家,好斷了沈長風的念頭,現在看來還得一段時間呀。
趙萬庭決定過年的時候,趁打理生意的父親也在家,向父親討間生意不好的小公司來打理,只要他能讓瀕臨倒閉的小公司起死回生,並且擴大公司的版圖,就能說明他是有能力的,也能讓白媽媽鬆口允婚。
白媽媽與丈夫交換一下眼神,她問:“大川,這是我對未來女婿的要求,你要是有啥要求的,趁喜歡咱們女兒的兩個男人都在這裡,一併說了吧。”
趙萬庭當即叫起來,“阿姨,你們的要求衝着我來就好
,不要把沈先生算進來。”
現在是他和白水若的事。
沈長風呵呵地笑,“趙先生,我說過了,我還是有機會的。”
白媽媽的那些條件,呵呵,他全都達到。
趙萬庭冷哼着:“你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他既然捨不得把白水若推進沈長風的懷裡,那他就不會再放手,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他都會去闖的。
白大川憨笑着說道:“老婆,我沒啥子要求的,只要對我們家水若好,就足夠了。”頓了頓,他再補充一句:“過了年,我們家水若就三十歲了,年紀不小啦,所以,趙先生,你的考覈期最多就是一年,當然你能在半年內通過考覈期更好,我也想早點抱外孫的。”
女兒年紀不小了,不可能給趙萬庭太長的考覈期。
趙萬庭想都不想,就答着:“我只要半年的時間。”
還沒有犯渾之前,他也不是無用之人,當年只不過是年輕罷了。
他相信,半年時間,足夠。
白大川對趙萬庭還是有點喜歡的,聞言,他笑着點頭,“那就半年吧,從過了年開始計算。”
“好。”
趙萬庭沒有意見。
沈長風故意在一旁說道:“趙先生,我公司保衛科缺一名保安,你要不要去試試?”
趙萬庭知道他是故意氣自己的,他不怒,而是冷靜地說道:“等我真的無法爬起來時,我不介意去幫沈先看大門。”
沈長風挑挑眉,還真不敢相信趙萬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呵呵地笑:“那我得留個位置給你,免得你要來幫我看大門的時候,我不缺人。”
“無防,到那種地步的話,掃大街我都願意去做。”
沈長風哈哈地笑,“口講無憑,趙先生還是做給我們看吧,我也不怕趙先生生氣,你要是考試不合格,我還是那句話,請你給我當伴郎,親眼看着我把水若帶進結婚禮堂。”
夠狠!
折磨情敵的方法,有什麼比結婚的時候,請情敵來當伴郎更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