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典修打量着艾可,白希的手,手臂似乎一折就會斷,纖細的身子,讓他不禁想起了五年前的夜,她清瘦的背,白希的脖頸,頭髮的馬尾扎的很鬆垮,總有些毛絨的碎髮,這樣的女孩子……
“你的脖頸很美。”紀典修突然這樣一句。
“呃……什麼?”艾可臉騰地一熱,乾笑道,“哪有。”
“有。”紀典修望向車窗外。
艾可一陣惆悵。
勒東昊就很喜歡從她身後輕輕擁住她,親吻着她的後頸,還有她柔軟的髮絲,雖然都是在學校裡偷襲她的。
紀典修突然問,“在法國,爲什麼要去給人開小貨車?”
“哦。”艾可被喚回思緒,“生活所迫吧。”
車經過檢查的地方,並沒有逐個檢查,紀典修的車順利的過去。艾可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紀典修看着漸漸遠了的交警,“原來沒事。”
艾可看了他一眼,撅撅嘴,“還是小心一點好,我無證駕駛估計會比你醉酒駕車稍微好那麼一點。”
艾可選擇在距離家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車,她下車,紀典修坐進駕駛室,盯着她的腳,“真的沒關係?”
艾可搖搖頭,紀典修上車離去。
“怎麼砸的這麼嚴重?”診所的阿姨拿出消毒的酒精棉擦拭她腳上的血跡。
那隻鞋子裡很多血,她的腳趾上同樣很多血,大母腳趾砸壞掉了。
“啊。”酒精棉碰到傷口,艾可疼的將手指塞進了嘴巴里。
“怎麼回事?”
突然,一道壓抑着怒氣的男人聲音傳入耳中。
艾可回頭,險些從*上跌落下來!“總,總裁,你……”
診所的阿姨看了一眼紀典修,挺拔的身軀站在那裡,冷漠的樣子,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紀典修望着她腳趾上的傷口,還有她鞋子裡的血,不禁蹙眉,在擡頭看着她疼的一抽一抽的樣子,憐惜之情油然而生。
“不要咬手指。”他語氣放軟,將大拇指輕輕捱到她紛嫩的嘴脣邊緣,艾可渾身一顫,其實她也沒有咬到自己的手指,只是腳趾甲砸壞掉了,血肉模糊的任誰都害怕,她不是鐵打的,也不是機器人,這世上沒有親人,她也會自己心疼自己。
咬手指,只是孤獨害怕的情況下下意識的動作罷了。
低垂着眼眸,看着他放在自己脣邊的手指,她沒有去咬,因爲那是總裁的手指,想哭……
她沒想到他會再度返回,而且跟蹤她。
夜晚,艾可將頭埋進膝蓋裡,腳趾的痛讓她輾轉卻睡不着,胸腔裡瀰漫着一股無法言喻的痛楚,久久揮散不去,她知道,這痛並不是跟紀典修這個男人有關,而是另一個,突然很鄙視自己,憑什麼去想,究竟憑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