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捏着那張帶有‘張柔’名字的醫院單子躺在沙發裡深思好久,以至於紀典修回來時,艾可已經歪躺在沙發裡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睡意朦朧中,就覺得眼前一大片黑影襲擊而來,艾可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紀典修雙臂支撐着沙發,正要朝她壓下去。
“你回來了?”艾可努力睜開眼睛問。
“嗯,回來了。”紀典修聲音低沉,手指撫摸她的小臉,剛睡醒的原因,有點溫熱燙人,這種體溫觸碰在手上,總是讓他心瞬間就亂了。
艾可的手裡還攥着那張單子,手指一動,反應過來後悄無聲息地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裡,咧嘴對他說道,“你要搞突然襲擊嗎!”
說完,立刻起身從紀典修的臂彎裡鑽了出去,站在辦公室地中間炫耀自己逃脫的是有多快!
紀典修本是單膝跪在沙發上,艾可這麼調皮,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那不突然襲擊了,我們……慢慢來?”
說罷解開手錶隨手扔在沙發上,向艾可走去。
艾可皺眉,不是吧?擡起腕錶看了一眼,五點了,下班了啊,大boss今兒怎麼了?這麼——渴——嗎——
“不要!”艾可捂着臉往後一縮。
紀典修容不得她說不要,打橫抱起她扔進了沙發裡,俯身把她壓在身下,趴在她胸口蹭了蹭,“做點白天能做的活動,給我捏捏頭,不舒服!”
“……”
艾可呼出了幾口氣,就覺得他不至於如狼似虎到這種程度麼。
推開他,坐在了沙發裡,然後讓他仰頭躺下來,枕在了她的腿上,艾可輕輕地給他捏着頭部的穴位,他每次都說按的不錯很舒服,其實艾可知道自己懂得都是皮毛!
艾可保持着跟他還能嬉笑打鬧的心情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衣服口袋裡那個醫院的單子始終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不是她這個人生性多疑,這事兒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會多疑甚至吵架。
但是幸福來之不易,艾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幸福出現裂縫,她自認不是一個處理什麼事情都遊刃有餘的那種能人,所以,怕吵起來一不小心,把自己本來擁有的一切拱手讓人了。不再是青春期叛逆時期,早就被生活的一點一滴磨平了當年偶爾的任性,不會因爲一點奇怪的事情就如同當年必須堅持跟勒東昊分手那樣的苛求事事完美。
捏着紀典修的太陽穴,艾可只是個小妻子,面對優秀的丈夫身邊異樣了也會怕,怕若是有一日他真的犯了原則性錯誤怎麼辦,那是,絕對不能被原諒的。
上午那一個打了照面的印象中,張柔是個安靜純粹的女孩,年紀很小,艾可都不記得自己那個年紀的時候什麼樣了,也不願意去想自己那個年紀什麼樣,總之是生不如死的二十歲。
“紀典修,上午有個女孩找你。”
艾可還是說了出來。
紀典修明顯在她懷裡一怔,睜開眼眸可以看到艾可閃躲的眼睛,她還是繼續給他捏着頭,只是眼睛不與他對視。
“怎麼了?嘟着小嘴的樣子說明……你想歪了。”紀典修手指碰了碰她撅起來的嘴巴,眼眸審視着艾可。
他不說還好,他這麼輕鬆自在的說出來,倒是讓艾可委屈的要哭了,眼圈紅了。
“滾開,我都不想給你按了!”
艾可甩開他的手,雙手抱着膝蓋坐在沙發角落裡。
紀典修不擅長應付這種情況,摸了摸自己躺亂了的發,湊近她,試圖掰開她抱着膝蓋的手指把她臉弄出來,可是沒用,紀典修只好下了沙發,蹲在她身前哄了起來,“我和她清清白白,不對,我和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性都清清白白。”
“男人的話能信嗎?!”艾可擡起頭。
紀典修皺眉,想了想,單膝跪在沙發上把她整個人抱進了懷裡,管她是捂着臉還是遮着頭。
一起翻躺在沙發上,紀典修咬着她的耳朵,“我每晚……可都是有盡到做老公的義務,你說我還有精力分給別的女人麼?”
“那你就別每晚啊!”
女人任性起來時沒完沒了的,紀典修乾脆嚴肅的解釋,“艾可,你吃醋我很高興,可那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個條件非常艱苦的女學生,剛大二,上午你看見的那個是她弟弟,今年會上大一,她爲了給他弟弟籌上學的錢去地下桌球俱樂部那種地方上班,被客人打的慘不忍睹,全是血……我和東昊都在場,我只是力所能及幫了她一個忙,她和她弟弟來感謝我,僅此而已!”
血……和東昊在一起。
艾可想起紀典修解釋帶血襯衫的說辭,聯想起來後問紀典修,“那天你故意丟的帶血的襯衫,那上面就是那個女孩子的血嗎?”
“嗯!”紀典修點頭。
“那你爲什麼當時不對我說,遮遮掩掩的幹嘛?”
紀典修輕嘆,“我不是怕你擔心嗎!我以爲這事兒過去了就完了。”
“以後……你還是說吧。”擔心總比彷徨好受的多,起碼坦蕩蕩的一種心情,有些事不是過去了就過去了,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在乎的人敏感的都會循着蛛絲馬跡去找,找到的不是事實怎麼辦?誤會更深。
紀典修點頭!
下班回家的一路艾可多少還是有些惆悵了,這是紀典修第一個幫助的女孩子,除了小時候膩着紀典修的添添,艾可還不知道能隨意撥打紀典修私人號碼的女孩真的會出現。
這種不適應感這麼強烈,難道只是因爲由於紀典修的冷漠導致他的桃花沒旺起來過媽?現在有一朵鮮豔的桃花,是他不排斥的。
晚餐過後紀典修怕艾可還是在生氣,各種手段的哄,艾可去浴室洗澡,紀典修主動去給開燈,瀟灑地雙手插在褲袋站在外面,“如果害怕記得叫我,我就在外面一直站着。”
艾可滿頭的黑線,隔着浴室的門站在那對外面的黑影說,“表現你紳士可以換個地點和時間嗎?浴室裡……是我真的不怕,我也不會叫的。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紀典修沒動的意思。
艾可無語,放水洗澡,一件件脫着衣服。
紀典修盯着浴室,朦朧的門上那道脫衣服的影子擾亂了他的思緒,屬於女人獨有韻味的曼妙身姿,揚起手臂脫下上身衣服,*,下面的衣服,玲瓏有致的形體通過門的影射展現在他的眼前時,紀典修上前一步……
門拉開。
“幹什麼。”艾可瞪大眼睛,“我都這樣了,你關上啊!”
“似乎一直是這個規定:我們兩個都在樓上時沒人敢上來。”紀典修死板地解釋。
“那又怎麼樣,我沒有開着浴室門洗澡的嗜好呀!”艾可抱着手臂捂着自己,據她所知紀典修也沒有看着人洗澡的嗜好啊。
紀典修站在那許久沒說話,艾可皺眉低頭湊近他,“你被點穴了?”
“跟你一起洗。”
“……”
艾可轉過身去手攥拳捂着自己的眼睛,原來是這個目的纔開門的。
紀典修解開襯衫的鈕釦——
他的個子高,站在她身後,抱着她,肌膚和肌膚相貼,大手從她脖頸滑下去,撫摸上她胸前的高聳,輕輕閉上眼揉捏。
“別鬧,洗澡。”艾可推了他一下。
沒用,根本推不動,紀典修一手揉捏着她的胸部,一手撫摸着她的小腹位置,閉上眼,粗喘着氣息,嘴脣在她脖頸上輾轉流連,“閉上眼睛,感受我的呼吸……”
“唔……”
感覺到他身體的巨大變化,艾可難耐地扭動了一下身體。
“你引誘我了。”他的聲音沙啞性感,揉捏着她的宿兄。
一聲模糊的*從她口中溢出。
他扳過她的身體,將她輕輕推向花灑下,將她抵在牆角,傾身覆上她的身體,親吻她的脣,她的脖頸,大手遊弋着她敏感的部位,直至她的口中嬌喘連連……
花灑的水衝擊着他健碩的背部,半分都等不及的支開她的雙腿……
向前一個挺。身進入了她的柔蜜地帶,輕輕推送,咬着她的耳朵,一隻手托住她的臀部讓她不至於會累,一隻手沾滿水的磨挲她的胸部,“hu~真的比你23歲那年大了很多。“
23歲……
艾可臉紅地睜開眼睛,伏在他的胸口,“你連這個都記住了!*!”又羞又惱。
“我是男人!你的哪兒我就記得清楚,一直存在腦海裡。”他俯身低頭啃咬她白希的鎖骨。攻城略地,身體推進送出,顫抖不已。
艾可低着頭輕輕喘息,他記得那麼清楚,剛認識時,是否自己在他面前就跟沒穿衣服一樣,怪不得那時候他就預謀有一天讓她上了他的車……
“紀典修……”艾可睜開迷離地雙眼,身體受不了地顫抖了下。
紀典修察覺到她的異樣,知道她到了……更加動作放肆地撩撥她的身體,下身迅速猛烈地推送,呢喃在她耳邊,“閉上眼睛感受,我把最好的都給了你……”
感覺到他的快速律動,在他的脣吻住她脖頸時,艾可嘴裡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嘆。
每一次激烈過後艾可都累得精疲力竭,似乎身體都被他掏空了,總是他抱起她清洗她的身體,幫她擦乾身體上和頭髮上的水,抱着她放在*上,吹乾她的頭髮才讓她躺下睡,多半那時候她已經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狀態了。
一覺醒來都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艾可渾身痠痛地翻了個身,真絲被子從肩膀上滑落,她的膝蓋一動,碰上了什麼硬物——
“唔——”艾可揉着眼睛睜開。
紀典修手指捏着她的肩膀,滑溜溜的,翻身半壓着她,“往哪兒碰呢?時間還早,要不……”邪惡的男人大手伸進了她的睡衣裡面。
“啊——滾開——”
艾可嚇得爬下*,小身子骨真的經不起總是折騰。
紀典修身體半支撐在*上,詫異地看着這個跑的速度比兔子還快的艾可,就那麼刷地一下就從他身體下鑽出去了,至於這麼害怕麼!
雖然……最近比較頻繁……可是……明明新婚燕爾……情有可原……
這會兒的心裡想法完全忘記了艾可曾對他的鄙視,怎麼多久以後對他來說都是新婚燕爾!難不成八十歲了還新婚燕爾!
對於張柔這個人和這件事,紀典修幫她艾可心裡有意見,她不清楚也不瞭解張柔的情況,艾可選擇了另一種不滿的表達方式,早上起來晚了只能買了早餐在辦公室裡吃,她擡頭對紀紀典修說,“張柔那個女孩的事情你幫完了嗎?‘
“完了。”紀典修已是呼吸一滯,生怕艾可又開始懷疑什麼。
“那完了以後就不要聯繫了哦,否則我會吃醋的。”艾可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道。
紀典修笑,“當然,我從來不會主動聯繫無關的人。”
艾可滿意地點了點頭,勉強算是鬆了一口氣,怎麼看,紀典修都不像是會對她,或者婚姻不忠誠的那種人。
口袋裡的那張化驗單子上面日期是紀典修丟掉帶血的襯衫那天,那麼那張單子一定是那個女孩去醫院治療時候的了。這就沒有什麼好介懷的了。紀典修從來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這點艾可很能理解他。
欣欣打電話給艾可,約她一起出去吃午餐,艾可就不能陪紀典修吃了,跟欣欣在一起吃了很多紀典修平時不准她吃的不健康視頻,喝着冰的奶茶時,欣欣突然說,“竇麗倩被她媽媽強制性的帶走了!”
“……”艾可一怔,帶走?
“別驚訝。”欣欣抿脣,“本來當初她媽媽就是看準了勒單白有手段給她東昊奪了紀天富的一切,才讓女兒跟勒東昊訂婚,現在後悔對於那種人來說也正常。反正勒東昊不喜歡竇麗倩,一直都把竇麗倩當親人兄弟姐妹,你說這種感覺會發生男女關係嗎?不會的。”
艾可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東昊那兒,始終是我一塊心病。”
“也是你們家紀典修的心病吧,聽說那天晚上把他都逼瘋了。”欣欣笑,攪拌了一下涼飲,“我一個同學不錯,還單着呢,回頭給你看看她照片,要是行,咱們給東昊介紹一下,成不成再說。我就不信一直沒有一個他看上的!‘
“好啊。”艾可點頭。
艾可跟欣欣瞭解了那個女孩的脾氣和性格,只要不是那種會一生氣拍桌子撒潑的主兒就行,否則以勒東昊那個脾氣,直接揍人家女的也說不定!
相親的地點是欣欣選的,艾可和楊月在逛街等消息,下午五點半,楊月攥着艾可的手在商場裡,無心購物,不停地問艾可,“欣欣的電話怎麼還沒打來?”
艾可瞪了她一眼,“哪有這麼快?才見面十分鐘不到,如果現在電話打來,多半是完蛋了沒戲……”
“也是哦!”楊月點頭。
咖啡廳裡,女孩靦腆地坐着,一句話也不敢說,見到勒東昊後就開始低着頭。看樣子是喜歡的不得了,只是太弱太柔了。
“說話呀!”欣欣都介紹完了,怎麼女孩就不敢擡起頭了。
在女孩剛要說的時候,勒東昊的手機響了,接起來後聽了一分多鐘,便掛斷了。
站起身傾身過去對那個女孩子認真地說,“害羞了嗎?誠實的告訴我……你是不是害羞了?”
“嗯。”女孩點點頭。
勒東昊笑了,扔下兩百元買單這58一杯的咖啡,微笑謝謝欣欣的好意介紹,然後對那女的說,“我們真不合適,你這麼害羞的一個人,永遠無法理解我骨子裡的那種奔放,你會受不了的。”
勒東昊笑着走了,欣欣抄起咖啡杯子就想朝他後腦勺扔過去,忍住了,低咒了句,“死混蛋!”不行就不行,至於*人麼!
當楊月和艾可在商場裡聽完欣欣說的話,差點吐血……
該死的勒東昊!!
艾可陪楊月去給楊月的寶寶買了寶寶用品,逛完出了商場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八點半了,紀典修不停在電話裡跟艾可抱怨:怎麼還不回來……
艾可上了出租車,跟楊月分道各自回家。
卻在堵着一個紅燈的時候看到街邊上,勒東昊和一個穿着青草色衣服的女孩子走在一起,她看不太清楚女孩子的臉。
綠燈了,艾可正好奇時,那個女孩的臉轉了過來跟勒東昊說話,艾可一愣,怎麼回事張柔,那天去公司跟紀典修道謝的女孩子……
出租車行駛了,他們從艾可的視線中漸行漸遠,回到家裡,艾可問紀典修,“你好像說過,那個張柔是你和勒東昊一起認識的是嗎?”
紀典修點了點頭,怎麼又是張柔!
艾可皺眉,“那個張柔年紀不大,人看上去還不錯嗎?”艾可對張柔的第一印象感覺上去很不錯,但畢竟接觸的就一面不能斷定什麼,所以問問紀典修。
紀典修真是被難住了,一句話不敢說!說錯了後果很嚴重!
“我不能跟你說!”
“……”艾可吐血崩潰,“沒事你說吧,好就是好,我不吃醋的。”
紀典修把調查的一系列都跟艾可說了,艾可才懂了,紀典修幫張柔也是有原因的,是調查了張柔的背景真假才做好事兒的。
艾可對紀典修說看到勒東昊和張柔一起在街上出現了,艾可出來的商場是距離勒東昊相親的地方不遠,隔了不到一百米,那麼勒東昊從咖啡廳出去,到三個小時後,一直都跟張柔在那附近了嗎?相親走之前接了一個電話也是張柔的?
艾可覺得張柔性格什麼的溫和,不錯,突然隨便地問了紀典修一句,“如果張柔能和東昊發展下去多好,也是個苦命的女孩,能吸引東昊被東昊愛上,一輩子也算很幸福了。”
卻聽紀典修突然皺眉,嚴肅地道,“他們!絕對不可以!!”
艾可眉心皺了起來,聲音隱忍地和緩,“紀典修……你什麼意思啊?現在這是……因爲張柔你跟我發火?”艾可心裡不舒服了,他表情火什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