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裡這張殘缺不全的單子怎樣看都看不清楚檢查的項目。
艾可小心地放了起來,迎着陽光和兒子坐在海邊的沙灘上玩了起來。
出來玩就要開開心心的,今天的目的就是讓兒子和女兒感受一下他們爹地的父愛。
“媽咪,你和我倆一起玩這個,好好玩的。”
艾寶蹲在那,弄了一堆沙子堆在一起,最頂端插了一根棒棒糖……
“幹什麼?”艾可不明白,問兒子。
艾寶呲牙嘻嘻笑,晃着小肩膀,小心地伸出兩個小手扒了扒邊緣的一點沙子,“偶也,媽咪,你看,我扒了一下棒棒糖它都沒有動哦,你也要弄一下,你也下我一下,誰不小心把棒棒糖弄掉了就輸了哦。”
小孩子的遊戲規則很簡單。
“好吧,媽咪來試試。”艾可伸出手,小心地撥了一圈沙子,棒棒糖沒有掉下來。
紀典修還是讓紀寶貝騎在他的脖頸上,小公主似乎不樂意下來……
突然轉身看到艾可和兒子玩着什麼玩的很歡樂,紀典修蹙眉和女兒走了過來。
“問問媽咪和小哥哥在玩什麼。”紀典修挑眉看身上的寶貝女兒。
紀寶貝奶聲奶氣地伸出手指頭指着地上,“媽咪,玩什麼耶……”
艾可外頭朝這對父女笑,手托起一邊臉頰,“玩的遊戲你還不能玩哦,要長大一點才行。”
“爲什麼不能玩?”紀典修詫異。
偏偏把寶貝女兒放了下來,隨地而坐,把小寶貝放在自己懷裡,“必須讓我的小公主參加遊戲,小傢伙可是很聰明的。”
“好吧好吧討厭鬼。”艾寶答應小妹妹一起。
可是,紀寶貝的小手剛一上去,直接把棒棒糖給拔了出來,轉身給紀典修,“爹地,我吃……”
艾寶這個小哥哥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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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
竇麗倩早上五點多就給艾可和紀典修打了電話,她的生日,之所以這麼早打電話,是怕通知完了大家都白天有了別的安排。
就算有安排,對於竇麗倩的生日來說,那些安排也是無關緊要的。
“還好昨天帶兒子女兒出去玩過了。”晚上七點,艾可拿了包包挽着紀典修的手臂一起出門,趕往大家都在的地方去熱鬧。
紀典修第一次感受艾可主動親暱地摟着他手臂依靠着他走路,心裡很興奮,表情也是極其*溺,拎着車鑰匙的手彈了彈艾可的腦門,“我覺得孩子生的還是少了點,如果生得多,乾脆就更多!帶出去玩也好裝滿一車。”
紀典修那副語氣,差點讓艾可聽了後昏厥,他真的有一副一個也是趕兩個也是放的意思。
“你說的倒是簡單,真看不是你來生了!十個月懷胎那麼容易的嗎?真把自己當皇帝了怎麼的……”艾可不屑地諷刺,上了車關上車門。
紀典修捏了捏她臉,膩死人地叫了聲,“‘愛妃’,今晚我們生孩子吧……”
下去和紀典修去買了生日蛋糕,艾可和紀典修纔去的竇麗倩過生日的地方。
一個很特色的用餐地方,在室外……
四處拉滿了霓虹燈,在靠近市區接近郊區的一個飯莊,空氣很好,青菜和蔬果可以自己動手去採摘,地方是楊月建議的!
楊月和艾可手裡拿着東西鑽進了蔬菜大棚裡,楊月摘着新鮮的小西紅柿轉頭對艾可說道,“這個月份也就是這兒有這個新鮮的吃,這都好多年了,一直想跟大家一起來,可是一直沒機會……”
“真挺不錯的。”艾可摘了小黃瓜,“對了……改天去看看你兒子,那麼大點看一次變一個樣。好玩……”
“行,隨時歡迎你去!”
楊月笑,突然又不笑了,正經地站在那問艾可,“你說,這個竇麗倩跟勒東昊合適嗎?我怎麼總覺得她們兩個站在一起不帶感呢?”
“帶感?”
艾可回頭,“帶感是什麼意思?”
楊月搖了搖頭,“就是我覺得她們不來電,竇麗倩也不是那種能追男人的女人!如果是那塊料,八.九年了,早就把東昊收服了,心沒收服身體也早就一起去了。再說了……東昊的心可一直都在你這兒呢。”
艾可想了想,不知道這話該怎麼說,只點了點頭,“順其自然吧,竇麗倩能八.九年心繫一個人也不容易,不過倒是不能勉強在一起,感覺很重要……”
“等會兒吃飯時我試探試探。”楊月古靈精怪地笑。
“摘柿子吧!!”艾可又鑽了進去。
就聽楊月也鑽進來在身邊問她,“那你對東昊……就一點感覺也沒有了?跟我倆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艾可沉默的鑽去了別的地方,無聊不無聊啊這問題。
生日主角竇麗倩在擺弄着架子上的烤全羊,看起來美味極了,指着調料,吩咐勒東昊一會兒拿這個一會兒拿那個。
雖然黑天了,可是燈很亮,這種農家飯莊聚會很不錯。
紀典修和欣欣還有另外兩個竇麗倩的朋友在打麻將。
楊月和艾可在弄水果,楊月身體偏向艾可說了句,“你看竇麗倩怎麼指使勒東昊呢,勒東昊怎麼就跟個傻子似的,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艾可笑,這有什麼,楊月太霸道了,勒東昊又不是誰專屬的,幹嘛管那麼多。
“好了!什麼時候吃啊!”
楊月把水果盤子放在玻璃桌上,發出響聲,勒東昊看了過來。
艾可被勒東昊的目光捕捉到,抿脣輕輕地笑了笑,如果勒東昊能愛上其它人,是勒東昊的福氣,是那個人的福氣,艾可覺得也是自己最大的福氣了……
“過來!把這個給我切開!”
楊月看到勒東昊給竇麗倩拿東西就不爽,莫名奇妙的她就覺得竇麗倩真不適合跟勒東昊,勒東昊的女人該是另一種感覺的,這個太生硬了。
“怎麼了姑奶奶!”
勒東昊接過水果刀,按住大西瓜,皺眉看楊月,“誰把你惹了這麼大火氣?還是你老公從你生完孩子就沒滿足的了你啊!”
“說什麼呢?小心割了手!”楊月低頭嘟囔了句,“你到底喜歡不喜歡那個竇麗倩,要是真喜歡,我作爲你的半個好兄弟,當然支持!恨不得幫你把那女人抗進洞房。你幸福最重要!但是如果不喜歡,能不能別那麼*!省的人看了心情好不起來……”
“誰看了心情不好?”勒東昊問。
楊月把洗過的小柿子吃了一個,囫圇道,“你說呢?‘
麻將散了,大家開始大吃大喝,勒東昊回頭,在捉摸誰看了他和竇麗倩的交流心情不好了?視線看向桌子邊上情緒提不起來的艾可,她嗎?
欣欣用刀子割了點烤羊腿部的肉給艾可,讓艾可給紀典修,外面還有大音響,可以唱歌跳舞,從前最能鬧的楊月都當孩子媽媽了,也沒那麼能鬧了。
在大家要一起唱生日歌的時候,紀典修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去接一下。”
紀典修手碰了碰身邊艾可的腰部,對桌子上的人點了點頭離開去接電話。
“跟你老公坐在一起吃東西不自在,放不開……”欣欣對艾可說。
艾可喝了一口飲料,驚訝道,“他又不吃人!”
“我知道不吃人,可是嚇人。”欣欣也不知道怎麼的,興許是雷斯特時候的後遺症,沒由來地就是怕紀典修。
不敢正眼跟紀典修說話!
艾可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老公,走去了飯莊外面去接聽電話了,站在忽明忽暗的黑暗中,一身筆挺的西裝,一手拿着手機在聽,一手手指間夾着一支香菸,蹙眉薄脣微動說話的樣子,五官的確冷漠了點,可是也不至於看着嚇人啊。
紀典修捻滅了菸蒂回來,卻沒有坐下來繼續的意思,在艾可耳邊說道,“我有點事,先去處理,回來再接你。”
“好吧。”艾可點點頭。
紀典修在她嘴角親了親,不理會別人看過來的目光,拿起酒倒了一杯舉起,“麗倩,生日快樂!”
“謝謝,有事就先走吧。”老朋友了,都不會有什麼意見。
紀典修喝了一杯酒,而後用她們都可以聽見的聲音對艾可說,“完了之後我來接你。”
艾可點了點頭,紀典修就匆忙的走了。
“幹什麼去了?”勒東昊問。
艾可搖了搖頭,“不清楚,可能是公司的事情吧。”
勒東昊蹙眉看向紀典修消失的方向,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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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球俱樂部門口,在十點半多的時候,紀典修和張柔還有另一個女孩走出來。
“謝謝您了。不然我辭職這方面還有太大的麻煩……”張柔連聲道謝。
紀典修點了一支菸,看了看腕錶,擡頭看張柔,“老闆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這種地方的人說話一貫如此方式。你就不該踏進這種不適合你的地方!”
“我知道了。”張柔說話聲音輕極了,很小音。
張柔的朋友挑眉看紀典修,“我們柔柔很靦腆的,來這裡上班也是逼不得已,紀先生可別誤會了我們柔柔的人品,頂級的好呢!剛纔是我執意搶了她手機打給你來幫幫忙,她可是不同意我打給你麻煩你的。”
“沒事!再見!”
紀典修打開車門,上車啓動離去,絲毫沒有眷戀。
從那裡開車到市區要半個小時,處理中間用了二十幾分鍾,再開車回去還要半個小時,紀典修一邊握着方向盤一邊打給艾可,是欣欣接的,說艾可去了洗手間。
那就是還沒完,紀典修趕往。
張柔望着紀典修消失的方向,對室友呢喃道,“看到了嗎?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像是對我有所圖的。”
“那是因爲我和你在一起!要是你自己,你看他帶不帶你去別的地方吃個飯什麼的。”室友捏了捏她的鼻子。
張柔迷糊了,也不懂,“我弟弟還要謝謝他呢,可是約他很難。”
“那就星期一帶你弟弟去他的公司當面道謝唄,既不打擾他太久你們也不尷尬。”朋友建議道。
艾可從飯莊室內的洗手間洗了手出來,甩着手上的水珠,臉上也是水珠。
“怎麼不擦乾。”勒東昊倚在洗手間外看着她。
艾可被突然出現的勒東昊嚇了一跳,用手指抹了抹臉上的水珠,“有點吃熱了就洗了洗臉,自己等會兒就幹了。”
“讓一讓吧。”一個女人經過,對勒東昊說。
勒東昊和艾可一起走出去,站在一個拐角處勒東昊伸臂攔住艾可。
“……”
艾可看他,幹什麼。
“說說話,外面不方便!”勒東昊點上一支菸。
艾可不清楚他說的說說話是什麼意思,關係明瞭問心無愧也就沒什麼好躲好閃的,乾脆很自然地點頭,“好啊!想說什麼話!你說吧我聽呢……”
“我和竇麗倩在一起,怎麼樣?”勒東昊直接問出了口。
“……”
艾可表情有點僵硬,不是因爲別的,是因爲好突然,他這樣說,心裡已經確定了他和竇麗倩即將攜手展開的關係了麼?
這一點的心裡想法,看在勒東昊的眼裡變成了楊月說過的,她在乎。
勒東昊靠近艾可,雙手插在褲袋裡,“你在意,你不想我和她在一起對嗎……‘
“不是!我沒有這種想法,你跟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我都會祝福,只要是你自己喜歡的,一定要是不應付不勉強真正喜歡的。”艾可解釋,也是心聲。
勒東昊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原來是他又自找沒趣兒了。
“心裡話?”他問。
“心裡話!”艾可點頭,很真很真的心裡話。
這條走廊的拐角處沒有人會走進來,但旁邊遠處有人經過去往洗手間。
勒東昊閉上眼,柔和的五官漾起笑,手指緩緩擡起,觸碰着有些疼的太陽穴,許久睜開眼眸開口,“如果這是你的心裡話,那你又知不知道,這世上萬千女子中,誰是我一點也不勉強,真正喜歡的……”
“……”
艾可不敢呼吸,抿着脣不知道這問題該怎樣回答。
該是誰?會是誰?她一直心知肚明。
“總會有的。”艾可皺眉對他說。
勒東昊深深地望着她,眼眸被煙燻一般的紅了起來,“誰說過總會有?我說沒有了!!!我一直相信,如果你的孩子不是紀典修的而是我的,你也會死心塌地跟着我!不要掩飾不要狡辯,如果你對我沒有了感覺爲什麼看到我和竇麗倩交流會情緒低落?”
“我沒——”
艾可的話未說完,勒東昊深深地望着她,伸出一條手臂將她摟緊懷裡,雙臂抱着她的身子,用力地箍緊,一絲一毫的空間不給她留,迷亂忘記了身在何方地吻着她的脣,哪怕她緊咬着牙關不讓他攻陷,可憑她的力氣無法掙脫出去!
哪怕是嚐嚐她嘴脣的味道,死了也值!
手指溫柔地疏理着她的發,勒東昊顫抖的不敢睜開眼睛,仿若已經等了一個世紀那樣長,才換來此刻短暫易醒的夢境!
勒東昊得不到懷裡女人的絲毫迴應,甚至是奮力的抵抗,傷的他哽咽無奈,放開她的嘴脣,手指愛憐地撫摸着她的臉頰,緊緊地抱着她,盯着她淡粉的脣,“你真讓我揪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流浪的小貓小狗,那麼渴望你給我一點溫暖,一點點就行,你都不捨得……”
“東昊……”
艾可喘着氣,本是滿腔怒火,在他此刻這樣呢喃後都消下去了。
“那有沒有人告訴你,她的溫暖合法被我禁錮?你這是竊取!!!”
紀典修冰冷的聲音傳來。
艾可驚看過去,轉角處一個鏡子裡,可以看到紀典修的身影,還有皺眉咬脣的楊月。
看樣子,不是剛剛站在那裡。
“放開啊!”艾可推着勒東昊。
勒東昊不放,偏偏把艾可摟在懷裡,哪怕艾可拳打腳踢,他都還是轉過身把艾可圈在懷裡,低頭呼吸着她脖頸的芳香,擡頭對視紀典修,“那你也應該清楚!這人原本屬於我!到底是誰竊取了誰的?”
“說什麼呢?紀典修是我的丈夫。”艾可低頭,掙扎的精疲力竭。
勒東昊眼眸通紅地注視懷裡的艾可,“那我呢?你不是說過此生非我不嫁!!!”
“……”
艾可腦子轟地一下陣痛。
“難道海誓山盟都是騙人的?你說的每一句你說過你都會負責任!我跟你說過同樣的話,我們說好了都要對那時說出話的負責任!可是……原來你說的都是日後留給我一個人苦苦回味的。”勒東昊閉着眼眸抵着她的肩膀,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對她這種感情轉移到其它女人身上,可是試過無數次,做不到!!
艾可什麼都說不出來,那時是那時,前面的路什麼樣子她根本預料不到。
紀典修皺眉看着抱着自己老婆的勒東昊。
“東昊!放開艾可啊!”
楊月走過去往出拉艾可,勒東昊卻摟着艾可往後縮,鼻息呼吸着她的味道,根本不打算放手。
艾可擡頭看向紀典修,紀典修此時點上了一支菸,薄脣叼着香菸,煙霧繚繞下艾可看不到紀典修的眼神是多冷,只是他吐了口煙霧把手伸向了勒東昊的褲子口袋裡。
摸出了一把勒東昊這麼多年放在身上的軍刀。
“你幹什麼?”艾可害怕。
紀典修吸了一口手指間的煙,皺眉掰開軍刀,捏住勒東昊摟着艾可手臂的手指,一刀劃下去,鮮血流出來,在艾可的衣袖上染溼……
“紀典修!”楊月喊。
艾可嚇得閉上眼睛,讓她瘋掉吧……
勒東昊的手流血了還是不放開懷裡的艾可,紀典修皺眉,手指摸着刀子上的鮮血突然很欣賞地笑了,有點邪氣,“這世上太多熱情都不必負責任!張冰,羅瑤瑤,何嘗不是今日的你。艾可在她們眼中,跟你現在眼中的我,有何區別?孰是孰非我不善講,如果理智的方式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那你弄死你,或者我來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