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東昊的聲音像被折磨的遍體鱗傷後那般難過,“艾可,能感覺的到嗎,你對我來說的失去方式,就像你的孩子被人帶走,帶走的那個人說,這孩子是他的!我守着你留給我的曾經等,可這等就像一朵永遠不會開的花……你留下了什麼給我?我沒碰過你,一次都沒有。我每天想着你曾經也爲我火熱過的雙脣。還記得那次嗎,那時候你也想把你自己給我,我也隔着你的衣服抵住了你險些衝進去,我沒有那樣做!但是我掏心挖肺的告訴你,曾經、現在、未來,我都只想做你的男人!這樣的心,怎麼才能解脫?”
若非是醉,他怎敢對她說?
“……”艾可捂着嘴什麼都不能說,勒東昊的傷口,她無法去幫助癒合。
愛情裡,從來容不下三個人。
“我以爲我能忘……可是我騙不了我自己的心還是爲你狂亂不止!!!我發了瘋一樣想要抱你!我媽受到了懲罰,你,卻還不回來我身邊?”
原來,在他心裡是這樣奢望的,酒後真言,他以爲勒單白受到了懲罰,她就會重新在他身邊,時光不能倒流,任何事情都無法當做沒有發生,又怎麼能回得去?
也許這在他心中是一種自我安慰,可是,時間久了是會殺死人的。
艾可心疼他,心疼到呼吸難爲,怎麼做,才能讓他好好的……
她不知道他在哪裡,只是聽着什麼雜亂噪音中,他的聲音如同長夜那樣寂寞,“你會爲我哭,真好。是不是走斷我的雙腿……這世界上也沒有第二個艾可?”
她哭,她希望有。
楊月輕輕打開門,在門內她都聽到了,楊月蹲下去,用手心輕輕擦着艾可的眼淚,皺眉把艾可拉了起來,“不要哭,眼睛會腫起來的。”
欣欣拉過艾可,把她帶到屋子裡,按在沙發裡心疼的安撫。
楊月關上門,在門外把從艾可手裡拿過來的手機放在耳邊,皺眉問他,“東昊你在哪?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楊月,你心碎過嗎……”勒東昊在那頭呢喃。
楊月深呼吸,搖頭,“沒有。”
“所以你不懂我的感覺!”勒東昊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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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無法去切身懂別人的傷悲,再懂,也是差那麼幾分火候!
楊月知道勒東昊今晚是在哪喝醉了,否則他不會這樣對艾可說出他心裡的苦,他一直在忍耐,默默的忍耐,他怕道破一些事情會破壞艾可和紀典修的生活。
在他勒東昊執拗的心裡,一直那麼認爲着,紀典修絕對沒有他愛艾可愛的多。
若非是艾可已經結婚並且有着紀典修的孩子,楊月真的以爲,其實艾可和勒東昊在一起,真的會幸福到老。
她曾經親眼見證着他們的一點一滴。
勒東昊,用一顆最樸實真摯的心爲艾可瘋狂了多少年,從十九歲到如今,從不停止。
被這樣一個男人愛着,多幸福。
勒東昊的不甘楊月很懂,也許這就是別人無法理解別人的感受吧,楊月也不明白,曾經那麼那麼相愛的兩個人,爲何如今分散了?
世事無常這也可以,可是,爲何要讓勒東昊苦苦的一個人,他寂寞,寂寞了這麼多年……
紀典修的電話快的在勒東昊掛斷電話後兩分鐘就打了過來。
楊月不能接聽,敲門。
欣欣打開門,楊月跑到沙發前遞給艾可,“紀典修的電話。”
艾可接過電話穩了穩氣息,才按下接聽鍵,“你在家嗎。”
“又出來了!你那邊完了麼?我在去接你的路上,如果你那沒完我就晚會兒到。”紀典修的聲音很平靜,艾可以爲,似乎他沒聽出她的不對。
艾可平復的很好,她說,“你來吧,我這剛吃完飯。”
二十分鐘後,紀典修到了,他沒有上來,打電話讓艾可下去的。
黑夜的路邊,停着他體積巨大的黑色路虎,艾可打開車門上車,眼睛怎麼弄還是有些不對勁的,恰巧這時紀典修眸光不明地向她看過來,艾可本能地一躲。
“你吃晚飯了嗎。”艾可低着頭,她緊張,紀典修是多麼敏感的人她清楚極了。
紀典修只是‘嗯’了一聲。
他啓動車,掉轉了一個方向開向公路上,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冰,在一個紅燈時,紀典修搖下車窗,點上了一支菸。
艾可在煙霧中看他的側臉,是不高興的樣子,沒有表情,眉頭微蹙。
“孩子都睡了嗎?”
艾可試圖打破沉寂。
“嗯。”紀典修又是單字迴應。
艾可心一沉,還是努力笑着問他,“你怎麼了?怎麼不跟我說話?”
她在心裡想,勒東昊給她打電話或者見到了面,這都是她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意外,紀典修怎麼會知道?若是不知道,這突來的冷漠說不過去!
無論大小事,人總是在事情發生以後試圖去遮掩,不敢坦白,自然而然,忘記那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紀典修鬆了鬆領帶,眼眸專注地望着前方的路,手指用力捏着方向盤,淡淡地道,“嗓子不舒服,沒有不跟你說話,乖……別多想。”夾着香菸的手指摸了摸她的發,眼眸卻是沒看向她。
末了,在她僵硬時,他轉過臉對她淺笑。
艾可皺眉把視線轉移到車窗外,他笑的那麼難看。
到了家裡的時候,艾可跟在紀典修身後走進去,望着他筆挺的背影,艾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冷漠如此涼人心。
艾可先洗了澡回房,紀典修回來就進了書房,她想過去看看,還是沒有邁出一步。
在她要睡着了的時候,他洗了澡後掀開被子一角尚了*。
艾可坐起身,有些惶惶不安地問他,“紀典修,你怎麼了,你別說你沒有什麼,你不對勁我還看不出來嗎。”
紀典修蹙眉,傾身過去捏住她的下顎,薄脣漸漸靠近她小臉,在她眼睛上輕輕吻了吻,“我的情緒會被所有我愛的人影響,能成功影響我情緒的女人,卻只有你。艾可,別遮掩的對我說真話,今晚你爲誰哭過,爲什麼眼睛這麼紅?”
他的眼眸,燃起了嫉妒的火焰。
艾可心頭一顫,紀典修不是一個沒事找事的男人,他的眼眸在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可是,他也只是看到她的眼睛紅而已,楊月刪除了她手機裡的通話記錄,楊月也是怕有個萬一,一通人鬼不知的電話,紀典修更不會知道!
艾可試圖把下巴從他手指間移動出來,卻不行。
“聊起了欣欣和方勁的事,欣欣哭……我和楊月就都……”
艾可的話未說完,紀典修嘴角扯出一抹笑打斷,“姐妹情深。”
她不知道他突然的笑容代表什麼意思。
這*,他吻着她有些紅的眼睛,撫摸她的身體,親吻她的脣,一句話不曾再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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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早上紀典修有一個會議,可是遺漏了一份文件沒有帶,行政特助電話打到艾可這裡,叫她找到快速送去會議室。
聽行政特助的口氣,就知道那邊情況不是很好!
艾可立刻去找到,深呼吸着跑向會議室。
敲開門走進去,會議室很大很嚴肅,所有的人都列座,埋首不敢言語。
紀典修五官上半分表情都沒有,冷的讓人懼怕,伸出一隻手接過艾可遞過來的文件放在眼前翻閱,而後淡漠地擺了擺手讓艾可出去。
艾可對大家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去……
出了會議室,艾可站在那裡抱着手臂很久沒動,轉過身,看着緊閉的會議室門嘟起了嘴。
會議室內,紀典修站起身,微俯身對所有參加會議的人揚起手裡的文件,緊鎖眉心冷冽地說道,“陽光廣場的投標失敗,有沒有人能給我說清在你們哪個部門失手的!!!”
紀典修手中的文件在他修長的手指間揚了揚,‘啪——’摔向會議桌中心位置。
艾可在外面可以聽的出來,他發火了,單單的只因爲失去了一個項目嗎?
紀典修鬆着領帶坐下,轉過大班椅背朝會議桌,留下長長會議桌上一概人等不知所措,會議桌中心洋洋灑灑的幾頁文件,沒人敢碰!
紀典修晃了晃金屬打火機,點上一支菸,雙腿交疊,蹙眉深吸着這支菸!
他沒能控制住,將私人情緒帶到了工作中。
紀典修從來都不敢忘,他的女人也許平凡,可那只是在不愛艾可的那些男人眼中,他亦是從來不敢忘記,他有一個強大的情敵,勒東昊!
原以爲,只要他用心呵護着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這樣的愛必會讓紅顏爲他而笑。
他不想看到她爲誰哭……
閉上眼,他不能理解她爲何跟他撒謊,若是她誠實坦白,他不會怪她,勒東昊,若是在瑞士死去,他心裡不捨,畢竟曾經那些年是兄弟。
但勒東昊在他們生活中來來回回,他在愛情上小氣了,覺得受到威脅了,他就是這樣了。
他很怕自己構造的一點一滴付出會付諸東流。
昨夜她們通過電話,艾可那邊說了什麼他不得而知,但勒東昊對艾可說了什麼,他聽的一清二楚。
他不清楚勒東昊昨天因爲何事去買醉,就是恰好被他的朋友撞見了,打給他。
他在這邊聽着這個覬覦自己老婆的男人,口中一句又一句,怎樣對他老婆訴說衷腸,他紀典修的老婆,什麼時候輪到另一個男人爲她心跳狂亂不止!他紀典修的老婆,什麼時候輪到他勒東昊還想抱着?
勒東昊說,艾可曾經爲他火熱過的雙脣。
其實這沒什麼,艾可身體從不曾真正屬於過勒東昊,但是,火熱的吻,身體險些攻破最後一道防線,他紀典修也會在感情上脆弱崩潰!
這不構成現實中實質性的什麼,但任何人聽見,都不舒服極了!
他怪艾可撒謊,卻沒有怎麼樣她,不捨得。
同處在一個辦公室內。
艾可低着頭敲擊鍵盤,做着她需要做的工作。
紀典修情緒低靡,手臂擱在辦公桌面上支起,十指交叉,手指關節觸碰着他高蜓的鼻樑,眼眸緊閉着……
艾可嘆息着皺眉看向他,他仍舊是那樣不動。
不久,在艾可手頭上的工作要做完了的時候,紀典修點上一支菸,大班椅轉了過去,背對着艾可的位置吸着。
艾可敲擊鍵盤的手指動了動,目光盯着紀典修交疊的雙腿,卻怎樣都看不到他的五官,除非站起身走過去。
一支菸吸完,他又接着點上一支。
艾可終於站起身,她走到紀典修面前。
紀典修辦公桌後面的背景是大片的透明玻璃,他轉過來大班椅而坐,艾可就跟他面對面而站,身體靠着大片玻璃。
“紀典修……”艾可叫他。
紀典修眼眸帶笑地看向艾可,挑眉‘嗯?’了一聲。
艾可不明白,他心裡什麼事情這般不痛快卻不說?還這樣僞裝着告訴她說他沒事!他明明就是有事!
艾可搶過他手指間的香菸,心疼地看着他有血絲的眼眸,“爲了標地的事情煩心嗎?你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我知道你的性情就是這樣,可是……能改一改嗎?我們兩個之間,是不是不要有隔閡纔好?”
她不瞭解這個標地是不是重要到能把他紀典修一向處變不驚的性子扭曲到這般程度。但是她只能這麼想,昨夜的情緒也是因爲這標地嗎?除此之外她別無其它吻合事情加進來。
紀典修手指間的香菸被艾可搶了下去捻滅扔了,他的手指間空空的,深不見底的眼眸盯着艾可的小手,她的手真的很小,白希可愛,骨節也小,最近發現她的手指上有了一點肉,越發可愛想摸摸了……
他拉過來她的手,仔細撫摸着她的手指,她手心的手紋很雜亂,典點曾說命運坎坷的人都這樣吧,艾可的手心就是個例子。
因爲這話,紀典修跟典點發火了,把典點教訓的眼圈都紅了。
那也是第一次艾可發現,紀典修不允許任何人再說對她不吉利的話。
紀典修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艾可跌進了他懷裡,他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只是,輕易地手一拉,懷裡多了個女人,他的小妻子。
她倒在他懷裡,察覺到他怪異的柔情,卻也不敢動,紀典修的脣落在她的額頭上,濡溼的親吻她的眉眼小臉,渡到她的小嘴上,輾轉吸舔,深一下,淺一下,手指從她的小西裝下襬伸進去,摸到她的後背,解開她胸衣的扣子,揉捏的她在他懷裡低喘……
嫺熟的技巧,若非她親身體會過紀典修也曾青澀過,真的會以爲他曾經也是身經百戰,畢竟是在上班,同處在一個辦公室內雖然不再怕被人說關係問題,但也不好這麼衣着凌亂的明目張膽。
“這——辦公室……”
她的話在他柔軟的吻裡略顯不清晰。
紀典修輕輕用手指撥開她被他弄的凌亂的髮絲,薄脣貼在她鼻尖上輕嘆,“做都做了,迴應了我的吻,點着了火就想這樣完麼?你不知道……你在我懷裡時是多嬌俏可人,引人犯罪!可是——也僅僅只能是在我手中!”
艾可的心裡漲的滿滿的甜蜜,他沒有生氣了?
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只要你心情能好,怎麼了我都行……”
“失了標地得了你,值!”
紀典修嘴角微勾抱起她走向辦公室最那邊的長桌子,微喘着解開她身上的衣釦,大手褪下她的褲子,埋首在她胸前瘋狂攻城略地——
他說他是因爲標地失去影響了心情,雖然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是艾可除了相信還能問什麼?每天白日的相對,夜裡的相擁入睡,他稍有不對她會察覺到。
他不說其它,也許是她那天在辦公室裡他們的親密緩解了紀典修的心情,總之他重新收起了陰鬱的神色。
艾可自然怎麼想都不會知道:紀典修是知道她和勒東昊那通電話的。
紀典修不怪艾可:那是因爲這事本身就不是艾可的不對,勒東昊要說出那些*含怨的話,誰也左右不了。
他的心裡,亦或是對這件事有了自己的打算!
又是一個星期一,紀典修早上露了個面就不在公司內了。
張秘書也是在外面,打給艾可,說道:艾可小姐,竇麗倩下了飛機後應該是前往了公司,現在應該到了樓下,我和總裁都不在公司,艾可小姐能不能帶她去總裁辦公室等一等?
艾可反應了很久才點頭,“好,好的。”
掛斷了電話起身走出去,竇麗倩,怎麼突然回來了?
“嗨……艾可。”
公司門口,竇麗倩手裡拉着皮箱朝艾可走了過來。
艾可去幫她拿手裡的東西,竇麗倩把包包遞給她,“這個輕你幫我拿一下,謝謝嘍,胳膊好酸!”
“剛到?”艾可問。
竇麗倩給艾可的感覺不是親切,但也從來沒有特別厭惡過。
曾經愛慕紀典修的女人中的其中一個,和添添是意義不同的兩種出現在紀典修心中的女孩,後來,她是勒東昊的未婚妻,這麼多年都是,那麼時隔兩年,還是如此嗎?
竇麗倩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皺着鼻子說道,“出了機場很難打到車,我也聯繫不上誰。”勒東昊的手機號碼她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前天紀典修和父親聊生意上的事提到勒東昊,竇麗倩根本不知道,她這邊沒有朋友,即使有任何消息,也被母親攔住了,母親不同意她再一顆心在勒東昊的身上,竇麗倩知道母親這樣是因爲勒東昊的母親不恥的事情導致。
“你可以讓紀典修告訴我呀,正好沒事可以去接你。”艾可好久沒開了,紀典修不讓,讓她坐他的車就好。
竇麗倩摸了摸小腹,“如果你沒事,我們等會兒去吃飯吧,不走遠,等紀典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