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樣未曾轉身,單手插在褲袋,拿出滑蓋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張秘書,進來。”
艾可此刻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張秘書很快推開門走進來。
紀典修轉過身,眸光從未落在艾可身上,“給她安排一間房。”
“總裁,明天回國,那是否給艾可小姐訂機票?”張秘書小心地問。
紀典修未開口說話,人已經儘自走了出去,修長地身影消失在了艾可的視線裡。
艾可微微抿動嘴角,沒有說什麼。
張秘書爲艾可安排房間,可這家酒店的房間不好訂,已經沒有了空房。
“艾可小姐,要不……”
張秘書爲難地看着艾可。
艾可看那*的房價都驚訝的嘴巴張開沒合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眉心,“沒關係的,我去別的地方住吧,大街上別的旅館都挺好的。”
她朝張秘書努力微笑,雖然心裡很苦澀,可是她想讓張秘書放心。
轉身走出酒店,外面陽光正好。
張秘書站在酒店大堂看着艾可的背影,正消失在酒店門口。
總裁和艾可小姐的關係,一直朦朦朧朧,哪怕是曾經*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艾可小姐一直懷着身孕,好像一個寄宿在別墅的準媽媽,艾可小姐出去別的小旅館住,不該是她管得,要管,也要是總裁管。
小旅館很便宜,艾可下了飛機直接來了方勁說的酒店,一刻都沒有停歇,身心都疲累,脫了在飛機上和車上穿過的這身衣服,從小行李箱裡找出一套,洗了澡後換上。
心裡憋悶。
下午的德國街頭挺美的,艾可拿着房間鑰匙和零錢在外衣口袋裡。
出去小旅館往上坡走,是一個橋,橋上不準機動車上,河水很美,艾可一步一步踩着腳下的橋路往上走,橋上有彈吉他唱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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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
紀典修注視着墓碑上微笑的修女,他按照老修女的吩咐做了一切兒子該做的。
“不要心存埋怨,愛德藍後來心裡有沒有後悔把你交給別人,她不說,誰知道?”老修女不急不慢的聲音,聽着總是讓人心情轉好。
紀典修薄脣緊抿注視着墓碑,未開口。
老修女又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只是當初那麼做了,這事也就是今天這般模樣。做人兒女,不該對父母心存嫉恨,她一生安好,就是福氣。”
紀典修聽着,他雙手插在褲袋而立,耳邊是那句‘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這不是方勁那日見得德國修女,而是和愛德藍同樣的中國血統德國籍女子。
紀典修心頭是什麼樣的情緒沒人看得出,怕是那憂愁都顯現在了蹙起的眉心。
他離開時已是落日黃昏,和紀天富用了晚餐,喝了點酒……
紀天富不放心紀典修喝酒後開車,便打給了張秘書。
張秘書打車到了那家酒店,開着紀典修的車回到紀典修住的酒店。
紀典修心情不好是一定,張秘書走在後,紀典修在奢華的酒店走廊裡走着,奔着自己房間,他拿出香菸點燃一支。
他的手翻找房卡,卻在劃上去時沒有回頭的問張秘書,“她在哪?”
張秘書知道總裁問的是艾可小姐。
“這家酒店沒有空房了,所以艾可小姐去了外面街上的小旅館,問您要不要給艾可小姐訂明天的機票,您沒說話,我就私自訂好了,不過……只有經濟艙了。”
“爲什麼現在纔跟我說?”紀典修顯然是沒想到,她竟然去了外面的小旅館住!
“總裁,您應該體諒艾可小姐的爲難之處。”
張秘書見紀典修轉身朝酒店走廊的另一邊方向,有可能去找艾可小姐了,這是好事,但總裁畢竟喝酒了,張秘書有必要提醒總裁,是總裁對艾可小姐像陌生人都不如的疏離,艾可小姐才爲難的去了別處住下。
紀典修陰沉着臉色,步出酒店大堂。
張秘書打開車門,紀典修上車,張秘書上車啓動,出了酒店的停車場,開向了艾可住的小旅館方向。
此時夕陽斜下,眼看着天色就黑了。
艾可在這個橋上已經站了不知道幾個小時,她從上走到下,從下走到上,覺得這裡的風景挺美的,雖然完全沒有心思欣賞風景,但是一個人,陌生的地方,要幹什麼去了?
張秘書開車行駛了十幾分鍾,就在拐彎處不經意看到了站在橋上的人。
橋上這個時間人不多,艾可手托腮看人彈吉他唱歌,一張憂傷的白希小臉格外引人注目,清秀的恬靜。
張秘書將車停了下來,紀典修看向那個方向,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他始終在心裡承認,她不妖媚性感,卻秀氣純淨的獨一無二。他始終承認他是被她單純到蠢的內在吸引,他不需要精明的女人,他不需要要強的女人,那些不是一個可愛的女人該有的。或者可以在別人面前那樣,但在他面前,完全不需要,他要的,是全心全意依賴她,嘴角彎起,帶着她臉上這種讓人心生顫抖的純淨笑容,依偎在他懷裡。
並非性感的女人在懷纔是人間美事,他有她便可,她這樣淡淡的一株小白菜模樣,像一根羽毛撫着他心頭,慾念,也可以是因爲一個淺顯的笑容而起。
艾可聆聽着吉他的聲音,風吹起她額前的髮絲和上身的外衣下襬。
橋上有賣小吃的,艾可餓了,飛機上她沒吃飛機餐,從在國內登機到現在,已經許多個小時。
張秘書看着,艾可在賣小吃的阿姨那裡買了一小袋什麼,用白色的食品專用紙袋包了起來,很燙的樣子,艾可用牙籤狀的東西紮起一條放進嘴裡,往橋下走,準備回旅館。
紀典修打開車門,修長地雙腿邁下車……
艾可低頭走着,還差兩三步就可以下了橋面,眼睛卻看到一雙男士皮鞋在眼前,她悄然退後一步,拿着食品的手一抖。
“沒吃晚飯?”他的聲音帶着肯定的語氣。
不是晚飯,是早飯午飯晚飯都沒有吃,她沒敢擡起頭,對着地面輕輕地說道,“不是很餓……”
“不餓那這是什麼?”
紀典修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食品袋子,定睛一看,油炸食品,半分營養都沒有!
怪不得她長得這麼瘦,難道是吃這種街邊的垃圾食品居多?
艾可心裡提了一口氣,看向被他扔進垃圾桶的食品袋。
“去吃別的!”他執起她的手腕,不容她拒絕,不管她步履多麼狼狽,走向繁華的大街。
紀典修來的地方自然講究。
一大桌子菜,艾可吃了些就飽了。
紀典修出去接電話,艾可就站在窗子邊,一隻手摸着落地窗,將左臉貼在手背上,看着餐廳樓下馬路上車燈與路燈交相輝映,流光溢彩,這是一間包廂。
“在看什麼……”
低沉好聽地男音,艾可知道是紀典修,淡淡酒香瀰漫在她脖頸間。
艾可低頭,看到他手裡拿着手機,已經合上了。
“隨便看看。”的確只是隨便看看。
“看上了什麼?”他的語氣幾分戲謔,他的呼吸就在她的頸後,艾可忍不住輕輕一顫。
“沒有。”艾可聲音輕極了。
他把手輕輕按在她的肩上,涼薄的脣貼在她的耳後:“你的心那麼大,到如今還裝的下該忘記的人,你的心那麼小,小的被誰侵佔了再也裝不下其他?我能爲你做什麼?你又能爲我做什麼?”
艾可的心跳得很快,她的臉泛着潮紅,一動也不敢動,只感到他的氣息,輕輕地吹在她的耳垂上,他的一席話,讓人直覺混亂。
慢慢,他開始輕輕地吻她的脖頸,慢慢地將她身體扳過來。他的臉貼得她如此之近。眼眸緊盯她水漾的眼睛,他的身體漸漸將她壓在了落地窗上。看着她羞怯而低垂的濃密的睫毛,不是要脫衣,不爲她要多性感的身體,只因她勾魂的味道香氣,就足以讓他迷失。
偏愛一個人的味道,是一種很執着的動情……
ps:今天只有這一更,下月加更哈,北北迴家中……親們雙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