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敏一定沒有想到紀天富的車會在正午時分突然停在她家別墅外!
方勁先下車,艾可同時下車,方勁爲紀天富打開車門,紀天富攥着資料袋下來,面色極其暗沉。
竇敏站在門口瞧見幾個人也沒說話。
自然也沒太在乎紀天富手裡的資料袋裡面是什麼。
或者,竇敏以爲,那只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莫名地,艾可心裡一疼,紀典修,對不起,我擅自做了這個主,希望你不要怪我。她一邊穩定心神走進去,一邊在心裡默唸着。
“是紀伯父。”一道溫柔甜美的聲音。
艾可擡頭,樓上樓梯口站着騰添添,她今天不上班?
恍然這纔想起,今天是星期天了。
有人聽到添添的聲音,麻將的聲音散去,接着樓梯口走出幾個中年貴婦,以廖芝爲首,廖芝急忙攥着添添的手走下來。
竇敏看着下來的幾個人,臉上帶着笑容送她們到門口,客氣地說,“今天家裡來了客人,不好意思了,改天一起玩。”
竇敏走去門口送人離開,接着是貴婦們開着各自的車一陣風似的。
廖芝去倒茶水,添添倒也是有模學樣的跟她媽媽一樣,但是艾可清楚,任何人的殷勤都無法讓紀天富笑起來。
所有人轉來轉去,艾可有些頭暈。
她擡起手指捏了捏眉心,興許是最近這半個月折騰的累的頭疼不舒服了。
典點沒在家。
爺爺從裡面拄着柺棍兒走出來,身後是粘着爺爺的艾寶,見到艾可,激動地跑了過去。
“媽咪——”
艾寶抱住艾可的腿不放,小臉蹭着,“好想媽咪。”
艾可蹲下去,把艾寶抱在懷裡,“想媽咪了是嗎?媽咪是來帶你走的。”
這句話說出去,艾可沒故意去看這屋子裡到底是幾個人的臉色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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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我帶小重孫出去溜一圈就回來。”
紀爺爺手裡領着艾寶,艾可深呼吸,點點頭讓艾寶先跟老頭出去玩一會兒,等到回來,事情就都解決了。
方勁擔心過老爺子會接受不了這個事情,但艾可莫名覺得,爺爺是不會介意的,爺爺的胸襟非一般的寬廣,可以包容的事情許多,豈是這點小事能打擊到的?
況且,紀典修還是他的寶貝孫子,只是,母親並非這個。
紀爺爺走了出去,這別墅裡就這麼幾個人,方勁和艾可站在一起,都在紀天富身後。
廖芝和騰添添站在廚房就沒敢出來。
竇敏從門口走進來,這麼聰明的人,多多少少也能看出紀天富的不對勁兒。
還沒等竇敏坐下在沙發上,紀天富暴怒地將文件狠狠摔在地上,“踐人!給我一個說法!!”
艾可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方勁蹙眉。
“……”
竇敏看了也明顯被喝的一愣,人整個站在那沒動,腳下的牛皮紙資料袋摔壞了,從口中掉落了紙張和照片,還有什麼……
竇敏穿的是緊身修型褲,她的高貴都是首飾盒化妝造出來的人,畢竟也五十幾歲的人了,只是表面根本看不出那麼大年紀。
這會兒她蹲在地上撿起那些東西,拿在手裡看,艾可緊緊盯着她的表情,從莫名其妙變成膽顫心驚。
“這是……哪來的?”竇敏不可思議。
她雙手抖着那些資料,“啊?誰能告訴我!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這是竇敏的軟肋,不,並不是軟肋,是她這一輩子唯一不能被碰觸的敏感,甚至……一碰就一切都化爲烏有。
哪怕當初她想過會有這一日,可她最初還是孤注一擲。
“天富……你聽我說。”竇敏哭,對上紀天富決絕的眼眸,竇敏當真淚如雨下,在這屋子裡所有人面前,家人,外人。
紀天富高大的身體站起來給人震懾壓迫的感覺那麼強烈,艾可突然額頭神經跳。
紀天富大步逼近竇敏,一把奪過竇敏手裡的資料袋和照片文件,大手一揚,紙張和照片‘啪’的全數打在竇敏的臉上。
東西落地,竇敏模糊的臉上有清晰的劃痕,想必那文件的頁角也鋒利,竇敏的眼睛被突然撲面而來的文件打的正好。
總之這會兒的竇敏狼狽不堪。
“說!要什麼樣的死法!”紀天富攥住竇敏的衣領。
艾可覺得,平時見竇敏,她都是女強人的姿態,她聽過,竇敏的一切苦楚。
竇敏在高大的紀天富面前,顯得很悲慘,紀天的那雙大手,從艾可那看過去,像是可以輕易扭斷竇敏的脖子。
竇敏在哭……
“天富,正如這上面說的,當年我們才結婚一年不到。還沒有孩子,我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和我後媽帶來的美麗妹妹發生那樣噁心的事情後,怎麼能視若無睹?我事後準備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去讀書,誰讓她就恰逢那時候懷孕了!”竇敏訴說着自己的難處和苦痛。
艾可這會兒心酸不知爲誰,她不同情竇敏的,因爲竇敏就連解釋的時候都是認爲自己並非錯了的態度。
女人,若時時不忘強勢,怕也不是好事,雖然竇敏用她的強勢自信了一輩子,保護了自己一輩子。
“那你就讓修變成了你生的孩子?——”紀天富的樣子吃人一樣的狠戾。
“不然怎麼辦!我們新婚那麼久我的肚子都沒有一點消息,雙方父母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竇敏接受不了,正好她懷孕,又是學生,生下孩子拿着錢出國留學一了百了,我還算是幫了她解決麻煩!我們兩年多沒有見面,我假裝懷孕告訴了你,可是你忙的回不來,等到你一年半後回來,修已經好幾個月了,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若非有人幫我,我可能做的這麼天衣無縫?”竇敏哭喊着。
紀天富略微滯住,許久低吼,“是我父親幫你?”
紀天富若是沒有記錯,新婚後,還沒有自己事業的竇敏,是跟父親她們這些老人住在國內的老宅子裡,紀天富若是醉酒無意動了竇敏那個妹妹,那麼就是竇敏在孃家住的時候,到頭來,紀天富這麼多年都不知道自己做過這種荒唐事!更沒有看過那個女人的樣子,也是這次看到照片,才明白一切,似乎恍然的,那時候丈母孃家裡有個標緻的下人,後媽帶來的拖油瓶,怪不得那麼美麗卻做着下人做的事。
竇敏燙的那一頭捲髮有些凌亂地遮住了左臉,可劃痕清晰還在,她捂着臉,想必很疼。
“我也算培養了修這麼多年,對他比對我親生女兒都好啊!”
竇敏瞭解紀天富的性子,此刻也慌亂極了。
紀天富狠狠捏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樓梯拐角處,“千不該萬不該,你騙了姓紀的男人!”
廖芝站在廚房旁觀了許久,認爲這是他們家的事,可是見到竇敏再不攔着就會被掐死,急忙拽着添添一起走過去,廖芝拉着都敏,添添拽着紀天富。
“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廖芝抽出兩張面巾紙擦着都敏臉上的血跡。
“紀伯父,你不要這樣。”添添聲音很小。
“咳咳——”
竇敏一隻手拄着茶几咳嗽了好幾次才踹過來氣,她差點被紀天富掐死,突然倔強的性子又衝了上來,她大喊,“紀天富,我們已經離婚那麼多年了!你憑什麼還敢來質問我?我騙你怎麼,我還好沒有對你這樣負心的男人誠實!我多慶幸我跟你撒謊!你給我滾出這裡!修是我名義上妹妹的兒子,輪得到我撫養也輪不到你這個強.殲犯來撫養!”
竇敏喊的激烈。
紀天富大怒!
一把推開添添,扯過廖芝,按在沙發靠背上狠狠捏住脖子,“踐人!”
被推到在地的廖芝眼看着竇敏被掐的臉幾乎變成了紫色,咳嗽都咳不處理。
廖芝不敢上前去,添添手指在脣邊咬着,緊緊閉上眼睛,
眼見着紀天富這樣下去就會出人命了,艾可搖了搖頭閉上眼睛,還是上去抓住紀天的胳膊,“叔叔你不能這樣!快放開,會出人命的!”
“方勁!”艾可自己抓不動,就喊。
方勁回過神兒去幫艾可扯住紀天富,方勁到底是勁兒大,抱住了紀天富的後腰,讓紀天富掙脫不出去,方勁這麼一下子,額頭都冒出了汗。
“看什麼看,快去開車啊!”艾可吼添添。
“哦。”添添立刻從包裡翻出車鑰匙,跑出去。
艾可不想讓事情變成這樣,只要讓大家知道紀典修不是竇敏的兒子,那麼她的艾寶和小寶貝也跟竇敏無關,竇敏無權剝奪撫養權就行了,她也知道這事情一旦說,就不會像她想象的那麼簡單,否則紀典修也不會處理的那麼小心,艾可深呼吸用手順着竇敏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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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天富在紀爺爺走進來時,只看了一眼,卻什麼都不敢說。
紀天富對紀爺爺很尊重,甚至是那種懼怕的尊重。
不記得是哪一個夜晚,艾可枕着紀典修的手臂,紀典修說,他父親很怕他爺爺,盲目的尊敬,紀爺爺年輕時說一不二。
紀典修說,他們紀家的男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被最親的人欺騙,奶奶曾經欺騙爺爺,僅僅是戰爭時候的一個小任務被奶奶心疼爺爺身體不舒服推掉,年輕氣盛的爺爺對奶奶執行了家法。
艾可聽得一抖。
紀典修親親她臉頰細嫩的皮膚說她不用怕,他不會爺爺那樣殘酷的對自己的女人,不會父親那樣的用盡手段把背叛他的女人往死里弄。
艾可記得她問了他,那如果他的女人欺騙他背叛他,他會怎麼做?
紀典修笑,他說還沒假想過這種問題,艾可也笑,她說他不會背叛他欺騙他,除非,她不是他最愛最親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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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爺爺喝住紀天富,紀天富恐怕會衝動的打死竇敏在當場!
竇敏被騰添添開車送去了醫院,廖芝似乎扭到腳了,一瘸一拐地跟着走了出去。
爺爺帶艾寶進去。
方勁開車送餘怒未消的紀天富。
艾可想念寶寶了,才一個月大就扔下這麼多天。
艾可也是聽了竇敏和紀天富吵起來才知道,原來爺爺是知道紀典修的身世,似乎是爲了那時候的家族衡權利弊,所以爺爺幫助竇敏得了這一子。
的確,如果紀典修的親生母親當年出面,事情就亂了,紀天富又不是喜歡紀典修的媽媽,不會跟竇敏離婚,如果紀天富得知後讓愛得藍修女打掉孩子,恐怕就沒有今日的紀典修了。
不過,苦了愛得藍女士,18歲的花樣年紀在家中頻繁見到姐夫,可姐夫卻沒見過她,都因爲她混在傭人羣裡在做事情,18歲那年也意外懷了紀典修,19歲生下紀典修後去做了修女。
說來,紀典修的媽媽也是大家庭的女子,只是跟隨着改嫁的媽媽去了一個更大的家族生活而已。
艾可讓保姆幫忙,把小寶寶仔細包好,她要帶孩子離開這。
她猶豫再三還是敲開了爺爺房間的門,爺爺坐在窗前的一個搖椅上,閉眸養神。
艾可走過去,站在爺爺身後輕聲道,“爺爺,我這次要帶孩子離開這裡了……”
“嗯,帶走吧。”爺爺同意。
艾可站在爺爺身後,給爺爺捏了捏肩,笑着道,“爺爺,謝謝你這麼久的信任。我不會說很多好聽的話讓爺爺開心,爺爺,您永遠是我的最親愛的爺爺。”
爺爺笑,“這還叫不會說話?快走吧!叫樓下司機送你。別讓小不點生病。”
“嗯,那爺爺再見。”
艾可蹙眉,還想對爺爺說些什麼,卻不敢說,不敢張口,也不能說。她都承受不了的事情爺爺更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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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是爺爺的,艾可認了出來,是爺爺戰友的兒子,那個五十幾歲的管家大叔,在紀典修那棟半山別墅艾可見過的。
車開上了路,很快到達了進去市區的路。
但並非是往蘇霆婷住在那條街的路,艾可問,“是不是走錯路了?”
管家叔叔笑,“沒有走錯。”
“紀老爺子在這座城市也有幾處房產,都是早些年存下的,現在拆遷回遷的房子也沒人住,紀老爺子也不缺錢,就沒變賣,紀老爺子捉摸着艾可小姐搬出去也沒地方住,早在艾可小姐離開家那晚,紀老爺子就交代下去,讓艾可小姐住進去。”管家叔叔溫暖地聲音。
“爺爺……”
艾可突然感覺好幸福,有了爺爺給的溫暖,她不覺得現在是一個人孤獨行走這條路。
市中心的一棟高級公寓前面,車停下。
“是這裡?”艾可驚訝。
管家叔叔下車,“是這。”
“媽咪,我們以後就在這裡住了油?”艾寶小臉很淡定,很平靜,這破孩子似乎都被大人的事情給折磨的滄桑了。
艾可用力點了點頭。
抱着孩子,艾寶跟在後面,鑰匙沒等打開.房門,就看到一個四十幾歲的阿姨。艾可不認識。
管家叔叔提着手裡的箱子遞給裡面的女人,“拿進去!”
等到都折騰進去,管家叔叔介紹,“這是我妻子,也是紀老爺子戰友牽的線。我們就是人老實。能幹!她能幫艾可小姐你照看小孩,我們就住在對門那間,那也是紀老爺子的,給我們住。”
艾可覺得爺爺真的是給了她一個很大的驚喜,所有的所有,爺爺都安排好了。
晚上吃晚飯前,艾可給爺爺撥了一個電話,艾可哽咽,“爺爺……”
爺爺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這回有了現成的保姆,你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年紀還輕,不能被孩子拖住,外面請的保姆爺爺又不放心,這回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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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艾可要跟管家叔叔的妻子黎嬸兒一起收拾,可是黎嬸兒說什麼都不讓,攥着艾可的手就把艾可推進了屋裡,說她在外面反倒礙事,她自己一會兒就收拾完了,反正回家也沒事做,孩子已經哄睡了。
半個小時後,黎嬸兒才離開回到自己家裡。
艾可才知道,原來艾可走後的第二天,紀爺爺就叫黎嬸兒去了別墅照顧小寶寶。
艾可回房間給方勁打電話想問問竇敏怎麼樣了,可手機打不通,最後艾可作罷,明天再說吧,今晚摟着兒子好好睡一覺。
“媽咪——”
艾寶肥嘟嘟的小手啪地打在艾可的腿上,艾可沒敢動,怕吵醒兒子。
醫院裡,搶救的手術早就做完了,只是添添和廖芝都沒能從這突然的悲痛中回過神兒來。
這事情來的讓人措手不及,紀天富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氣,竟然差點掐死竇敏。
“病人自身一直患有腦供血不足。又因爲窒息,就現在搶救後的症狀觀察來看,病人醒來後,她今日腦的慢性輕度缺氧會引發睏倦、注意力分散、記憶力降低這些症狀。這是保守估計,如果嚴重,隨之還會出現意識障礙,昏睡或昏迷。如果腦的供血供氧完全中斷,嚴重缺氧和持續缺氧,可能致使心肌收縮力降低、心率緩慢、心臟的血液輸出量減少,與缺氧症狀形成惡性循環,甚至心肌細胞變性、壞死。持續的慢性缺氧容易發生心力衰竭。嚴重缺氧直接抑制呼吸中樞,使呼吸減弱,或出現潮式呼吸,甚至呼吸停止。”
醫生嚴肅的一席話仍舊在廖芝和添添的耳蝸中嗡嗡亂響!
“媽,竇阿姨明天醒過來會怎麼樣?”添添害怕地跟在廖芝後面問。
廖芝走在前面,往醫院外面去,廖芝皺眉,“醫生都說了,不是昏迷智障就是會死!”
“怎麼會呢?”添添攥住廖芝的手。
“怎麼就不會,你沒看到送到醫院的時候臉都紫的嚇人了嗎!”廖芝煩躁地說完上車。
添添皺眉,也坐進了車裡,無力地啓動車子,她希望奇蹟可以出現,她從來沒想過竇阿姨會變成這樣……
……
第二天,艾可起*後早餐竟然已經做好了,很香的味道瀰漫在客廳裡。
廚房的桌子上,是美味的早餐。
“哇sei!”
艾寶洗完小手,臉還沒有被黎嬸兒擦乾淨,就跑到了餐桌邊上,踮起腳指着一個小餅稀奇地跟艾可說道,“媽咪,吃這個會長高哦。”
“那就多吃點啊!”艾可把艾寶抱起來坐在椅子上。
回身,艾可看着黎嬸兒,抓着黎嬸兒的胳膊讓黎嬸兒坐下,“辛苦了黎嬸兒,以後我們一起吃早餐吧。”
方勁要飛德國,匆忙決定,在飛往德國之前開車來見了艾可。
艾可換了衣服下樓,看到方勁的車才站住,“我本來吃完早餐也要去見你的。”
“在德國一家醫院發現了疑似是修的人,還不確定,張秘書應付不來。具體怎麼回事還不清楚,我得趕緊過去一趟,這也算是這麼久以來的好消息。我告訴你一聲就飛。”方勁點上一支菸望着街道。
艾可激動的想脫口而出什麼,忽然想起小寶寶現在自己帶,不能離開,她蹙眉對方勁說,“有消息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很着急他。”
“一定。”方勁看了一眼手錶上車,坐在了副駕駛,“上來,修以前說過你會開車,你開車送我去,然後把我的車開來你家。”
“你打車走吧!”艾可指着出租車,她好久沒開了啊。
“主要是我的車需要修理,你開回來後有時間幫我送去修理後*。”方勁說道。
無奈,艾可上車,熟練了一下啓動,她開的很小心,沒有駕照呢。
去往機場的路上讓艾可想起了她最後一次去送紀典修,那種不好的感覺,方勁對她說的這個消息真的讓她見到了一絲光明。
路上方勁很久才說,竇敏在醫院的情況不樂觀,醒了,但再也不是從前的竇敏了。
這人的恩怨就是一輩積壓到下一輩子,一人的快樂或許建立在幾人的痛苦之上,如此循環重蹈,竇敏算是自食了自己種下的惡果。
可艾可突然想自己無法面對紀典修,畢竟竇敏養了紀典修二十幾年,要不是她,竇敏不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