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敏先是一笑。
繼而擡頭看艾可,“在這裡生活後,感覺還好吧?”
“我應該說好吧!”艾可沒有多大情緒。
竇敏一樂,“那就是不太好。”
天氣冷了,別墅裡倒是很暖和,但是室內空氣很乾燥。
買了加溼器。
艾可坐在客廳里弄買來的花,有模有樣。
“挺不錯。”竇敏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着,誇讚了一句。
艾可尷尬地笑,擺弄着透明玻璃花瓶,“和正經的插花比起來差很遠。我就學習過一點兒,那時候好像懷孕六個月了,就去了花店打工,沒想到艾寶早產,所以在花店沒呆多久。”
“你倒是挺樂觀的。”竇敏突然這麼說了一句。
“啊?”
艾可擡頭,竇敏沒看她,但艾可反映了過來。
她用剪刀剪着花徑,說道,“樂觀不樂觀日子都要過。坎坎坷坷的。能挺過來的就都算是堅強的人,只是維持生活的心態和方式不一樣,我是比較任命隨波逐流的人。”
花終於插好了,爺爺房間放了,竇敏抿脣笑也要,剩下的一瓶艾可放在了自己臥室。
其實這個孕期很枯燥,總是覺得時間過的非常慢,不像懷着艾寶的時候每天都忙碌的工作,也不會做這麼多的檢查。艾可嘆氣。
紀典修不准她出去,尤其他出差,更是管她緊。
她說跟爺爺和典點出去,那紀典修也不放心,艾可不知道他在不放心什麼事情,不過張秘書,真值得紀典修無比信賴,紀典修指着7說是1,張秘書會一臉淡然地把7掰直了變成1。
第二天清早艾可很早起*,吃了早餐就等着和張秘書去機場。
可是早上八點了,張秘書還是沒有來,只來了一個電話,紀典修臨時有事去了濱海城市一個朋友那裡,張秘書提到那位是做房地產開發的鑽石王老五。
好吧,她按耐着那顆想他的心,有一天典點開玩笑似的告訴她,快點睡吧,她媽咪竇女士不是野獸,不會半夜進來她房間吃了她的。
很巧,典點說完這話後,艾可睡得安穩了,她驚訝,難道自己潛意識裡真的在怕竇敏,她抗議啊,自己不要做一個沒了紀典修就什麼恐懼都來了的人。
還得三天能回來。
午餐時,一家人都在,飯後,竇敏和紀爺爺在陪艾寶學習,其實也不是學習,那個孩子很聰明,可是不愛學習,這點氣的艾可頭疼,總是搬出來竇敏叫人給買的大笑汽車模型玩,拆了組裝,組裝後再拆掉。艾可一嚴肅的管着,爺爺和竇敏竇齊齊的不樂意。
久而久之,她也不想做這個黑臉的壞人,慣着就慣着吧。
紀爺爺說學習不重要,反正沒多少年也就送去部隊了,主要得有一顆正直熱血的心。
往往這時候竇敏反對,直說老爺子那是舊思想,學習也重要。
可是小祖宗就愛玩模型,誰也沒轍。
一家好幾個人,爲了小祖宗,爭吵不斷。
典點最近迷上了辮子劇。典點喜歡看吳奇隆,把他演的所有電視劇都買碟看了一遍,竇敏趕她去臥室用電腦看,她說沒有這液晶電視顯示的人大。
艾可無聊,就窩在沙發裡跟她一起看。
電視距離兩個人很遠,所以看看也沒事兒。
艾可用牙籤紮了一塊蘋果遞到典點大小姐嘴邊上,問了句,“最近怎麼很少出去?”
典點頭也不回地咬着吃了,示意還要,“楊月她爸病危,在醫院住着,我去看過一次。整個人瘦的嚇人。”
“欣欣呢?”說着,艾可再遞給典點一塊蘋果,心想自己也該去探望一下楊月的爸爸。
典點皺眉,“我倆吵架了。前幾天我就跟她開了個玩笑,就跟我發火了,大街上摔包。整的我好像搶了她男人似的!”
“……”
“啊?”艾可不相信,欣欣那大大咧咧的性子,最愛開玩笑了,怎麼就發火了?
艾可想着給欣欣打個電話,手機拿到手,她撥了過去,是關機狀態。
她撥打欣欣家裡的座機,提示音說她這週六加班,有事留言。
朝典點要了公司的座機號碼,打過去後,竟然是添添接聽的。
“她不在,應該在常務辦公室。”添添淡淡地說。
艾可掛斷了電話。她對添添說,要是欣欣回來了,讓她手機開機,或者讓添添給她回個電話。添添答應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電話打來。
艾可情急之下撥通了方勁辦公室的電話。
很快有人接聽了。
“說話!”方勁的口氣不好。
“我是艾可,添添說欣欣在你辦公室,我想打電話問一問她還在嗎?”
“是艾可。”方勁聲音緩和了些,“出去了,不在秘書室?”
艾可不明白了,欣欣到底怎麼了?
隨着肚子大了也累,就沒太跟欣欣見面,但是典點她們總在一起玩兒,今天才想起來,典點好幾天沒有出去了,才問問。
不正常,欣欣這種感覺讓艾可覺得不正常!
她沒有辦法聯繫上欣欣,打電話再去辦公室,添添說欣欣請假先下班了。
艾可沒有辦法了,她瞭解她身邊每一個真心以待的朋友,因爲她的性格很簡單直白,她交到的朋友也都是這個樣子。
家裡的管家見到艾可穿了衣服準備出去,而且是晚上了,就攔住艾可。
艾可焦急地在客廳裡等,不到二十分鐘,張秘書來了。
艾可費力地上車,八個月了,肚子很大,竇敏和紀爺爺都是極力反對她出門的。
“麻煩你了張秘書,我真的是有事要出去。”
艾可感到很抱歉,總是這樣折騰張秘書。
張秘書開車,看向後視鏡說道,“不麻煩,我很喜歡你。”
“謝謝。”艾可覺得他是個很帥的姐姐或者朋友。
其實沒差幾歲,艾可也從典點那兒聽說了張秘書的事情。
張秘書父親是爺爺早年手下兵的女兒,在張秘書去了軍校不久後,一次回家探親,張秘書的父親和爺爺給二十一歲的張秘書介紹了一位年輕的連長。
兩個人都彼此傾心。
可是那位連長的家裡人極力反對,那位年輕連長的家裡世代軍人出身,但娶得女人,皆是做生意的,錢權都不缺,到了這個連長這裡,自然也要跟商界的千金小姐聯姻。
這種人都是寂寞的。
也只有共同喜好的張秘書能說些話慰藉他寂寞的心。
第二年中秋節,兩個人私自扯了證。
那個連長被家裡嚴厲的父親懲罰了,一氣之下部隊有任務,去災區抗洪。
張秘書在軍校裡等了半個月,身爲軍人有太多的不得已,等到新聞上說災區的事情,張秘書纔看到,自己剛領證一個月不到的丈夫……
犧牲了……
得知丈夫犧牲,張秘書穿着軍裝在山上站了幾個小時後,私自離開了。
軍校裡每一個地方,每一聲哨響,都讓她打顫。
離開軍校如果再回去,會有處罰,但不再回去,就只是被開除。
因爲這件事,那位連長的家人把責任怪在她的頭上,張秘書的家人也被那位連長的家人弄的一無所有,張秘書的父親說,她若是敢回家,打斷她的腿!
這時爺爺把她留在了身邊,很憐惜苦命的孩子。
張秘書再也沒有接受任何人介紹的男人,有些人的心裝不下第二個人,有些人的心可以同時裝着幾個人,她是頑固的前者。
很快到了欣欣住着的地方,她是租的房子,窗簾緊閉的拉着。
張秘書到窗子處看了看,裡面很靜,艾可還在敲門。
不多時鄰居出來了,看到有人敲門就說。“別敲啦,那家的姑娘剛纔被送醫院去了。”
“醫院?她怎麼了?”艾可心裡不好的預感那麼強烈!
鄰居指着這邊,“她家打掃的小阿姨發現那愛笑的姑娘是自殺。年輕輕的有啥想不開的這麼鬧騰。救護車這不剛走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