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醫院疑案（3）
上官老太太輕輕地拍着她的肩，道：“不說了，不說了啊！媽也不是在乎那些閒言碎語，媽只是心疼你們。我能看着你們都明白事理，爲國家抗戰出力，我就很欣慰了。只是明兒老大結婚，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王劍雪靠在她身上，道：“媽，您就好好地休息，什麼也別做，什麼也別操心。一切我們都會安排好的。”
“如果雪芸還在，也和你一樣大了，真是可憐了那閨女。”上官老太太說着說着，一想到女兒的慘死，眼淚就禁不住流了出來。
“媽，別太難過了，我也是您的女兒呀。”王劍雪說着將上官老太太抱得更緊了。王劍雪回想起幾年前因爲上官雪芸引起的那一樁驚動了全國的案件來，也有些動容。
上官老太太拍着她的背說道：“真是難爲你了，雪欽又去得早，要不我也就能有機會看到三個媳婦進門了。你要是遇到好人家，就告訴媽，啊，媽一定把你當親閨女嫁出去。”
“媽，劍雪要一輩子陪着媽，我誰也不嫁了。”王劍雪說，“再說，我們戴局長也是有規定的，抗戰期間是不允許我們結婚的。”
上官老太太道：“你這孩子，和雪芸一樣的倔脾氣。可不能因爲雪欽耽誤了你一輩子的幸福呀！”
王劍雪道：“媽，看您說的，雪軒二哥和玉娟姐不是都還沒有結婚嗎？您怎麼就捨得把我嫁了，是不是媳婦娶進門了，就不要我這個閨女了？”
上官老太太笑道：“看你說的，媽就是誰也不要了，也不會不要我的劍雪。有你雪軒二哥的消息嗎？他在前線怎麼樣了？”
王劍雪道：“雪軒二哥很好的，只是戴局長有令，戰爭時期，軍統特工人員是不允許結婚的。等把小日本打敗了，他就會回到您的身邊了。就可以和玉娟姐結婚了。”
上官老太太一副愁容，有些擔心地道：“唉，張家是大戶人家，這樁婚事我始終覺得不踏實。張小姐可沒你和裕琴能讓我親近。”
王劍雪道：“媽，你放心好了，人家張光達先生是很講信譽的愛國華僑，當年上官伯伯對他們家又有恩情，是他記着兩家兩代人的交情才答應把女兒許配給雪軒哥的。玉娟姐也是知書達理的人，和雪軒哥感情也不錯的。”
上官老太太始終覺得有些不踏實，道：“我們小老百姓也不圖別人的富貴，只希望兒女們能明白事理，能爲國出力，我這做母親的也就感到欣慰了。婚姻大事嘛，從古至今都講究個門當戶對，雖然非常俗氣，卻很是在理。”
王劍雪道：“媽，你別亂想太多，只怨我們都工作太忙了，沒有時間好好地照顧您老人家。”
上官老太太道：“我還硬朗得很，不需要你們照顧。只要你們都能做好自己的工作，爭取早日把日本鬼子趕出我們的國家，就算是對我最好的孝順了。就算他們都爲抗戰犧牲了，我也沒有怨言。”老婦說得慷慨有力，令人動容。其實她自己就是出生於書香世家，早年在學校還參加過反清的革命活動。如今雖然是一副常見的農村老婦模樣，心境、見識卻不是普通村婦所能比的。
王劍雪堅定地道：“放心吧，媽，我們一定不會辜負您對我們的教育和期望的。”
又一輛吉普車急速開來停在了王劍雪的車旁，王劍雪遠遠看去，就看見了前面的旗子和軍牌照，只見走下兩名軍官來，心念電轉間，已經隱隱意識到什麼不好的預兆，不禁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