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匪山迷霧（6）
警察隊長喊了聲“是”便快步跑了出去。
程立天道：“從這些土匪的屍體看，山下放哨的所中的刀和這些中槍的部位都是要害處，而且看這些屍體的姿勢，動作最快的也似乎只是剛剛把身上的槍掏出來，根本連反擊的時間都沒有。這一百多號土匪如此迅速地就被人給消滅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政府和軍隊方面已經派了我們來，那就不會在我們之前派人來了，那還會是什麼人呢？土匪幹的是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的事，結的仇家自然不少，難道是什麼仇家所爲？但是能做到如此乾淨，的確是讓人匪夷所思。”
王劍雪奇道：“看現場情形，事發時間並不太久，更巧的是爲何偏偏在我們來的時候遇上？土匪頭目楊軒是生是死？山上是誰和誰在結婚？新娘是生是死？還有，那批所謂的藥品和醫療器械也好好的在山上，其他的物品似乎也沒有被動過，那麼剿滅這些土匪的目的是什麼？”
程立天道：“也許關鍵就在土匪頭目楊軒和那不知名的新娘身上了。楊軒有本事逃脫不奇怪，可是你看這裡面的位置，新娘當時是在拜堂，暫且不管是在和楊軒或者土匪當中別的頭腦結婚，就以當時的情況分析，新娘恐怕也是很難逃脫掉的。那麼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要麼殺他們的人是衝着新娘子來的，要麼這個新娘子本來就是和前來殺他們的人是一夥的，做了他們的內應。”
王劍雪笑道：“精闢，但是要找到楊軒和那不知名的新娘都不是那麼容易。目前我們只能查找看有沒有別的線索了。我看這些中刀槍的手法倒都很像我在特訓班裡所學的：乾淨利落，而且空地上落空的彈頭非常少。他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無疑。”
程立天驚道：“難道是間諜案不成？”
“這和萬家的案子都是一樣的撲朔迷離，尤其是又都和那位曾副市長掛了那麼一點點關係，裡面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陰謀？”王劍雪嘆道，“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山上宿營了。”警察和憲兵點起了火把，夜裡山下的部隊送來了做好的飯菜。
晚上，王劍雪在楊軒的房間裡查看，見裡面堆放着很多的書籍，而且全是醫書，有很多還是沒有翻譯的外文書籍。她不由得感到奇怪，難道一個土匪頭目還是個高學歷的醫生不成？由於來的時間倉促，她並沒有看過任何有關楊軒的材料。只知道這天嶺山以前的土匪頭目叫柳天德，楊軒是在柳天德死後剛擔任頭目不久。
很快程立天便向她講述了有關楊軒的情況：原來，楊軒以前還是留學美國的醫學博士，回國後也進入過剛修建不久的陸軍108醫院工作。但是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離開了醫院，還跑到了天嶺山來投奔遠房親戚柳天德。由於他醫術高明，救治過很多受傷的土匪，學識又好，所以很受柳天德的器重。柳天德在一次圍剿中被打死了，後來楊軒重新聚集起了被打散的土匪繼續在這一帶搶劫過往的車隊。
這簡單的講解，卻令王劍雪感到異常驚訝，她感覺到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能夠被某些線索串聯在一起。這楊軒居然在陸軍108醫院做過醫生，這些離奇案件怎麼都能和曾副市長、陸軍108醫院扯上一點關係？楊軒只是隨意性地搶劫運輸隊，還是有計劃有目的地搶劫運往陸軍108醫院的藥品和醫療器械？
山上的夜晚特別安靜，累了一天的憲兵和警察在用過飯後，除了常規性地佈置的崗哨外，其他人都已經安睡了。高山頂上冷風陣陣，黑雲壓頂，只有微弱的火把照耀的光亮忽明忽暗。王劍雪獨自一人在山上來回踱着步，思索着無數的疑慮。
4月8日一大早，技術科的人和法醫來到了山上，開始了初步的勘察工作。他們對現場進行拍照，選擇屍體進行解剖，確定死亡時間，記錄死亡數目，鑑別身份，查看山上腳印痕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