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匪山迷霧（5）
王劍雪轉過身，冷笑着打量着黃長江，看得黃長江心裡直發毛，頭上的汗水又流了出來。這時他卻沒有心情去擦拭汗水了，但還是強作鎮定地道：“我是奉曾副市長的命令來護送這批藥品和器械回醫院的。”
王劍雪轉身向大堂走去，程立天爲人處事極爲謹慎，也覺得犯不着去和他作對，便帶着幾名警察跟了出去。黃長江這才得意地哼了一聲，對一些憲兵指手畫腳地命令搬木箱，不斷吩咐要小心，別摔壞了，別亂打開了。
回到大廳的王劍雪蹲下去查看了一下一些屍體的傷口，全都是中彈而亡的。跟着進來的程立天忍不住開口問道：“王探長，我覺得那些藥箱很是蹊蹺，剛纔你爲什麼不打開查看究竟？”
王劍雪站了起來，轉身輕笑道：“是嗎？我怎麼沒有看出來？程副局長爲什麼不早說？再說，剛纔你怎麼不下命令打開檢查呀？那你現在就下命令吧，我馬上去檢查也來得及。”
程立天難爲情地道：“你可真會說笑話，王探長火眼金睛，豈有你看不出來的？你這是在爲難我！”
王劍雪道：“我們警察局來的人你的職務最高，難道這命令不該由你來下嗎？還是局長你有什麼顧慮？”
程立天感嘆道：“立天慚愧，穿着這身警服，卻不能履行自己的職責。我不是怕丟了頭上的烏紗帽，只是我官微言輕，有太多的事都無能爲力。”
“程副局長爲人正直，乃全體警員學習的楷模，在下歷來仰慕。我們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敢瞞你。”王劍雪感慨地說，“以局長你的眼光完全可以看出，我們到現在爲止所面對的事情已經複雜到可怕的程度了。任何一個環節的背後都是疑點重重，牽扯甚廣，要把所有的真相都調查清楚，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陸軍108醫院我已經佈置了眼線，而這一路上又有我們警察局的人護送，這批藥品和醫療器械運進去後也逃不出我的視線。”
程立天道：“王探長過獎了，王探長的深謀遠慮、計劃周詳，才令我萬分敬佩。是我多慮了！”
王劍雪道：“程副局長言重了，我在警察局這麼久，全靠你們二位局長處處關照，真的非常感激。對於程副局長的才能我是真心佩服的，眼前的這一切和今後的工作真的還需要你們多多幫助。”
程立天激動地道：“王探長太客氣了，大家都是自己人，理應相互幫助。”
王劍雪道：“對於這山上的一切，程副局長有何看法？”
程立天搖頭道：“若不是親眼看到眼前的這一切，我簡直不敢相信。以前市裡也多次出兵來圍剿這山上的土匪，可是每次都收效不大，自己還傷亡不小。就我們這次來，就算真的把土匪消滅了，自己肯定也會有不小的傷亡。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如此乾淨地把山上的土匪給消滅了，而且似乎山上全是土匪的屍體，他們也不像是自相殘殺呀！”
王劍雪點了點頭道：“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請副局長下命令吧！”
程立天道：“還是你吩咐下去就是了，這方面你更有經驗。如果不嫌棄，你參與的案件，我做你的參謀就是了。”他說得特別真誠。
“那就相互探討吧。”王劍雪也不推辭，向警察隊長命令道：“馬上清點土匪的屍體，看有沒有活口，清點好山上的所有物品，屍體先不要移動。再向山下搜索，把各崗哨位置的土匪屍體也全清查出來，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現在天快黑了，向山下呼叫繼續嚴密把守各個要道。等明天天亮以後再派法醫和技術科的專家來對山上作進一步的調查。今晚上我們就不下山了，有什麼新的情況馬上向程副局長和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