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退朝後宇文翰睿讓雷泰單獨留下,寬闊殿堂內分外安靜,只有龍椅上男子翻閱奏摺的聲音。
宇文翰睿沒有發話,雷泰不敢擡頭,此時他心裡是各種猜測,大王已經原諒佳兒了?想讓她回宮了嗎?不對,以大王的性子又怎會這麼容易免去她的罪,那麼是與日昇有關嗎?那小子好像最近又不知從哪搶來了兩名民女玩弄在府裡。
還是是跟我有關?
雷泰越想越心慌,這寂靜如同無形的折磨,終於宇文翰睿是開口了,“雷太傅。”
“是,是,微臣在!”雷泰擦了把冷汗,趕緊俯身迴應。
宇文翰睿輕輕笑了,“爲何如此緊張?孤王就這樣可怕?”
雷泰擡頭對上了他的笑意,那是令他發寒的信號啊!
“不,不是……大王讓微臣留下,不知是爲何事?”
“雷太傅應該略聞前日夜間搜索九華宮之事吧?”
“是,微臣知道。”
他淡淡的說,“孤王誤信他人,把九華宮翻查了一遍以至令豔宮主名譽受損,爲補償她,孤王答應送她一件禮。”
“是,大王英明,應該的應該的。”雷泰又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豔宮主想要太傅府上的蟒蛇。”
“是……啊?!”
霎間雷泰愣住,什麼?她要那條吸取了日月精華的蟒蛇?!那可是他全府最貴重的寶物啊!並不是一條普通的蟒蛇!
想當年他爲了尋找它費盡心思,不惜花大錢讓江湖各路人馬幫他尋找出來,當他得到後更是拿最名貴的藥材來養,一養就是十年了,算算時間如今正是把蟒蛇吃進肚中的最好時機。那可是能精壯他身體,能令他武功更加高強的頂級良藥啊!怎麼豔宮主好選不選,偏偏就選中它!
見雷泰驚愕的神情,宇文翰睿冷淡開口,“怎麼?太傅不捨啊?”
“這……”他確實不捨,但這話不能說。
宇文翰睿把奏摺放好到一旁,又道,“珮妃最近在府裡如何?”
雷泰沒想過他居然還會提起雷珮佳,連忙歡喜答道,“最近每天在家中佛堂裡懺悔呢,又是爲大王、太夫人祈福什麼的。”
“嗯,她偷竊鳳銅鈴的事孤王沒把她打入冷宮,你可知孤王的用意?”
雷泰快速跪到地上,低頭認罪起來,“微臣感謝大王,免去佳兒的罪!”
“孤王看在你從先王在世時就一直爲楚國效力,才赦免珮妃的罪,但如今夏國是不可得罪,若能用一條蛇化解當中誤會,孤王必會去做,你懂嗎?”
“是,大王言之有理,微臣這就回去把蟒蛇獻上!”
話說到這份上,雷泰再不識擡舉,怕是又會惹怒大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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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日午時就把蟒蛇送往九華宮。”
“是,微臣遵命!”
雷泰起身行禮便退出殿堂,內心是猶如被萬刀砍啊。
此時從屏風後慢步走出一名身穿灰袍衣的男人,摸着鬍子笑道,“大王好手段,果真除去禍根又贏得美人心啊!”
宇文翰睿看了曲邑一眼,淡言,“這還要多得太師的牽引。”
“老夫做過什麼呢?不過是對豔宮主道出實話罷了,豔宮主能否相信又是另一回事。”他眼中的笑意很深,此時看不出他內心所想。
忽然曲邑想起一件事,開口問道,“老夫有些好奇,那天晚上把鳳銅鈴從九華宮調包到琉璃宮的是禹隆嗎?”
宇文翰睿沉靜半刻,說道,“禹隆去到的時候,鳳銅鈴已在琉璃宮了。”
“這就奇怪了,那到底是誰調的包?”
“嗯……一個人吧……”
其實曲邑清楚宇文翰睿是知道這個人是誰,不過他不願說。
曲邑笑着又換了個話題,“雷泰那裡失去珍物,對他的功力是大大減弱,大王如今也不必再去留意他,要除去他是遲早的事。倒是豔宮主……大王與她相處的如何呀?”
宇文翰睿冷冷的望着他,語氣無一絲感情,“曲太師,你該回家吃飯了。”
“呵呵,是是,時候不早,那老夫就先告退了。”曲邑行完禮,笑着離開了富麗堂皇的宮殿。
他走後,宇文翰睿起身走到窗前,仰望明朗的天際。
對,從曲邑接近夏凌萱訴說出拯救她的時候開始,直到引着雷珮佳去盜鳳銅鈴嫁禍給夏凌萱,九華宮搜查無獲,夏凌萱再道出要求,雷泰呈上蟒蛇,這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宇文翰睿的劇本去進行。
無疑這是最完美的一齣戲,任誰都不可能猜測到宇文翰睿身上來,因爲從頭到尾他都沒參與到其中,但劇中所有人無意中都按他的意思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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