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萱平靜的看着她,眼眸中沒有過多的情感,正等待她接下來的舉動。
宋嫺靜擡手向前伸了一些,在半空中停頓了下,又縮了回來,她看向夏凌萱,開口道,“你先把鴛兒的事告訴我,我就把它喝了。”
夏凌萱冷笑一聲,說道,“你似乎還不瞭解現在的情況,你沒有資格跟我議論,你的命是我救的,即使你對我有所不滿,如今孝妃也不可能再讓你回到她身邊。酒,你大可不喝,但相對的我也不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
宋嫺靜憤怒的皺了皺眉,這個女人很懂得看穿別人的心思,若是對手,這一點都不好應付。
“你想讓我做你的婢女,如今又讓我喝毒酒,這是什麼意思?”
她瞟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聰明的你,應該猜得到吧?”
沉靜了片刻,忽然宋嫺靜握緊了雙拳,緩緩開口,“如果我不做你的婢女,那只有死路一條,因爲你清楚,我想知道鴛兒的事。”
夏凌萱淺淺笑起,“果然聰明,難怪孝妃曾經如此重用你,那麼,你的抉擇呢?”
宋嫺靜閉起了眼眸,她命運的道路說不定在當年進宮時就已經定下了,她從來沒有選擇的權力
。
半響,她睜開了雙眸,伸手去拿起桌上的小酒杯,看着杯中涌出的白煙泡沫,她輕微皺眉,下一刻毫不猶豫的一口灌下,頓時刺烈的感覺貫通了她整個喉嚨,直到入肚,全身炙熱的難以忍受。
她感到喉嚨刺痛的感覺越來越強,最終無力的跪倒於地,酒杯與大理石地面碰撞的清脆聲音迴盪在殿內。她眼前突然掠過一片黑影,她緩緩擡起頭來,夏凌萱面無表情的站在她跟前。
“告訴我……鴛兒……她到底……”宋嫺靜吃力的發出了沙啞的聲音,她感到自己時間不多了,這個女人果然夠狠。
夏凌萱蹲下身來看着她痛苦的神情,但仍沒多大的觸動,冷冷的聲音在宋嫺靜耳邊響起,“她在秦國,和她奶奶一起。”
頓時她猛的看向她,很是震驚的模樣,隨後她又漸漸沉靜了下來,因爲她不知道夏凌萱的話是否真確,但如今是也好,不是,也沒辦法去追究了。
此時宋嫺靜只覺得好累,全身很熱,喉嚨還在陣陣刺痛着,她閉上了眼睛,仿若在等待死亡的到來。
直到漆黑把她籠罩,她終究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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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柔和的暮光透過紗窗靜靜邁進屋內,打射到寬廣的牀榻上,那被褥中的身軀微微動了動,卷而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煽動着,她漸漸睜開了雙眼,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
她坐起身來,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很實在的感覺。
這時房門被緩緩推開,一名穿着白色襦裙的宮女面帶微笑的向她走來,“嫺靜姐,你醒了?還會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
宋嫺靜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的事記憶猶新,如今她甚是疑惑,自己不是喝了毒酒嗎?那錐心之痛確實存在過,但現在她卻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