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濤直接化作遁光離去,大殿中李鳳擎眉頭微微皺起,他以爲,吳濤會直接出手教訓周海陽。
畢竟周海陽的實力擺在那裡,連化神天驕榜都沒有上去,一出手輕鬆鎮壓周海陽。
但李鳳擎怎麼也想不到,吳濤就這樣走了。
……走了。
周海陽讓他走他就走了,難道不覺得這樣很沒有面子嗎?
“李道兄,他……他就這樣走了?”
李鳳擎聽到身邊青陽峰真傳的話語,微微轉過頭,就看到青陽峰的三位真傳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李鳳擎朝這三位青陽鳳的真傳輕輕頷首,然後不再說話,他也不可能去將吳濤追回來,再參加這真傳大會。
等真傳大會過後再看吧。
而其他的真傳,也是饒有興趣的看着周海陽趕走吳濤,這些真傳都沒有發聲,因爲他們知道周海陽代表的是金陽峰,而剛剛被周海陽趕走的那位散修李默是未來赤陽峰定下的真傳。
這是屬於金陽峰和赤陽峰的恩怨。
五大堂,第五峰,第六峰,極少參與金陽峰和赤陽峰這兩峰的恩怨。除非是有利益驅動,誰給的利益大就暫時往誰那邊靠一靠。
也沒有固定的站邊。
周海陽轉過身,臉上盡是得意之色,他先是挑釁的看了一眼赤陽峰真傳李鳳擎,又看了看與赤陽峰交好的青陽峰三位真傳,挑了挑眉,但李鳳擎並沒有看他。
倒是青陽峰的三位真傳,心中微起怒火。
隨後周海陽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故意大聲說道:“有些仙峰行事過於荒唐,竟是大張旗鼓的破壞宗門規矩,未成真傳也敢讓其過來參加真傳大會。”
說着這話,周海陽看向李鳳擎。
李鳳擎懶得搭理周海陽。
而其他五堂的真傳也是饒有興趣的看着李鳳擎,他們並不知道吳濤之所以來參加真傳大會並非是赤陽峰讓吳濤過來的,而是真傳大師兄周鑫陽給吳濤發了邀請函。
“等下我要向大師兄說一說此事,是該管一管,正正宗門規矩,不能讓規矩成爲擺設。”周鑫陽回來六陽門,周海陽有了靠山,便狐假虎威起來,直接暗點赤陽峰。
數十個呼吸過後,周鑫陽終於過來了,他一入大殿,殿中這25位六陽門的真傳全都起身,向周鑫陽躬身行了一禮。
包括李鳳擎,他作爲赤陽峰的真傳,對真傳大師兄的禮數還是要保持的。
儘管兩方關係不合。
“見過周師兄!”這25位真傳中就屬周海陽叫的最大聲。
周鑫陽目光掃過這25位六陽門真傳,目光微微一凝,沒有看到吳濤的身影,心中暗想真傳大會的時間還沒有到,難道是故意卡點過來,不將他這位真傳大師兄放在眼裡?
但周鑫陽城府深,喜怒也不會表現出來,只是在心中記下這筆賬,不動聲色地說道:“不必多禮!”
說着周鑫陽便直接來到最上首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這個座位乃是真傳大師兄的專屬座位,可以俯瞰全場。
等他落座後,其他真傳也全部落座下來。
“周師兄。”周海陽迫不及待,向周鑫陽拱手,就要彙報剛纔之事。
周鑫陽微微擺手說道:“大會時間還未到,有事等下大會上再說,而且人也沒有到齊。”
聽到周鑫陽的話,周海陽臉上露出疑惑,心道:“難道周師兄十年未歸六陽門,不知曉崇陽正在閉關修煉,所以沒來?”
想到此處,周海陽向周鑫陽說道:“周師兄,如今六陽門的真傳盡在這裡了,崇陽道友正在閉關修煉,無法出席參加。”
“崇陽師弟閉關之事我已知曉……”說到此處,周鑫陽目光若有似無看向李鳳擎,繼續說道:“還有一位還未到呢,等他到了再說!”
“還有誰?”周海陽瞬間懵逼了,他在六陽門這麼多年也沒有出去歷練,六陽門有多少真傳,他豈能不知?
周鑫陽呵呵一笑說道:“自然是李默,他在化神天驕榜排名第2751位,聽說六峰會議決定了讓他進入萬靈神谷接受考覈任務,任務完成便可成爲我六陽門真傳。”
“我六陽門只有我跟李鳳擎師弟名列化神天驕榜,這忽然又增一位,我作爲大師兄,自然是要見一見的。”
“呃,周師兄……”聽到周鑫陽的話,周海陽臉色極其不自冷,額頭滲出一滴冷汗來,他此刻終於明白他打亂了周鑫陽師兄的佈置。
“嗯?”周鑫陽隱隱感覺不對勁,目光看向周海陽。
周海陽對視上週鑫陽的目光,心中更是緊張了,同時心裡也暗怪周鑫陽這個大師兄沒有提前跟他通氣,他趕走李默也是爲了長金陽峰的氣勢,錯不在他。
“呵呵……”一聲輕笑響起,卻是青陽峰的真傳張若,他笑着說道:“李默道友方纔來了,不過呢,被周海陽道友驅趕走了。”
聽到張若的話,周鑫陽平靜地看着周海陽說道:“海陽師弟,是這樣嗎?”
周海陽不敢看周鑫陽的眼睛,低頭,小心翼翼地說道:“周師兄,李默不是真傳,仍可參加真傳大會,所以師弟我……”
周鑫陽明白了,他沉吟片刻說道:“確實是師兄我有失考慮,也罷,等真傳大會過後再請那位李默師弟來我金陽峰一敘。”
“坐下吧,海陽師弟。”
周鑫陽說道。
周海陽坐下後,瞪了一眼青陽峰真傳張若。張若擠了一下眉頭,挑釁回去,他可一點也不怕周海陽。
接下來真傳大會開啓,正式商議正事。
而另一邊吳濤化作遁光,離開金陽峰後,直奔自己的洞府而去。
很快便回到了洞府。
陳瑤和李易在洞府大院,見吳濤這麼快回來,陳瑤驚訝問道:“師兄,你怎麼就回來了?”
陳瑤可是知曉吳濤這一去,是跟六陽門那些真傳開真傳大會去的。
“嗯,回來了!”吳濤點點頭,自然不會將在真傳大殿中周海陽讓他出去的事情跟陳瑤說。
對於周海陽將自己趕走,吳濤也是非常樂意的,他纔不在乎什麼真傳大會,之所以去真傳大會,並不是給周鑫陽面子,而是給赤陽峰鳳陽天君面子。
畢竟如今在六陽門內,還是鳳陽天君代表赤陽峰庇護他。
不多時,吳濤盤坐在自己的修煉室,伸手在儲物袋上一摸,將那張周鑫陽送來的邀請函握在掌心,隨後元神之火出現將這張邀請函焚燒成灰燼。
“接下來便閉關修煉吧,不爲外事所打擾,突破化神九層,突破神體八層,晉升五階中級煉器師。”
吳濤很快爲自己做了一個短期目標,三頭並進。
也告知陳瑤和李易,他每天會抽身出來給他們講解一個時辰的道語。之後的時間若是有人來拜訪,就直接跟拜訪者說,他在閉關修煉無法見客。
吳濤拿出火德仙晶碎片,開始修煉《火源化神經》,提升法修修爲。
待到落日時分,真傳大會也結束了。
其他不屬於金陽峰五峰五堂的真傳都離開金陽峰。真傳大殿中便只剩下周鑫陽和周海陽。
周海陽見其他真傳走了,小心翼翼來到周鑫陽的面前,躬身低頭認錯:“師兄,我不知道李默是你讓他來的!”
周鑫陽看着周海陽,說道:“不怪你,也怪我沒有跟你通氣,你也是出於金陽峰的立場。本來想借這次真傳大會看一看那位李默的成色,但無妨,有的是辦法。”
“這樣吧,你前往李默的洞府,說我邀請他來金陽峰一見。”
周海陽心中一鬆,連忙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師兄放心,我一定將李默帶到師兄的面前。”
周鑫陽卻是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可逞能,他是化神天驕榜上的天驕,你不是他的對手。”
周海陽聽得這話,心中憤怒,但也知曉這是實話,點頭應聲道:“師兄放心,我會以勢壓他。”
說完後,周海陽便離開真傳大殿,化作一道遁光,直奔吳濤的洞府而去。
不多時,周海陽便來到了吳濤的洞府,他剛降落在吳濤的洞府門口,隔壁洞府便走出一位老者。
那位老者正是皇甫陽,他看了一眼周海陽,瞬間便認出了這位真傳乃是金陽峰的真傳。六陽門27位真傳全都有畫像在內門流傳。
“這位金陽峰的真傳不會是來找李道友的麻煩吧?”皇甫陽心中暗道不好,但周海陽正在堵門,他也不好去通知吳濤。
“見過周真傳!”皇甫陽向周海陽躬身行了一禮。
周海陽卻不認得皇甫陽,雖然皇甫江和吳濤一起進入六陽門的,但一個普通散修,他可不會去關注,便輕輕點頭示意皇甫陽離去。
皇甫陽只能離去,但他並沒有走遠,而是打算過一會兒再回來看看形勢。
“這位周真傳不是李默道友的對手,但想來也不會在六陽門內門動手的。”皇甫陽緊張地關注着吳濤洞府外的局勢。
周海陽等皇甫陽走後,便按動吳濤洞府法陣。
無需多等,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修仙者便打開了洞府法陣,周海陽看去,這年輕修仙者不過築基修爲,面容與那李默相似,應當是那李默的兒子。
李默賢妻帶兒加入六陽門之事,金陽峰也是知曉的。
“見過前輩。”李易看到周海陽,他雖不認識周海陽,但在六陽門內門,能夠登門的肯定是跟他父親一樣的化神神君。
周海陽看着李易,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叫你爹出來,說真傳大師兄要見他。”
李易並不知曉金陽峰真傳大師兄是誰,但他剛纔才得了父親吳濤的囑咐,不管是誰過來拜訪,都告知對方正在閉關修煉。
於是李易向周海陽拱手行了一禮,說道:“回前輩,我父正在閉關修煉,無法見客,還請前輩留下名諱,待我父出關後,再去前輩洞府回訪。”
此話回得極爲周到,但周海陽可是帶了周鑫陽的任務來,他若是沒有將吳濤帶到周鑫陽的面前,他在周鑫陽面前就顯得很廢物。
“讓他出關!”周海陽冷冰冰的說道。
李默此刻才終於明白來者並非善客,而是惡客,他謹遵父親的囑咐,哪怕對方是位化神神君,也硬着頭皮說道:“前輩莫要爲難晚輩。”
“砰。”
一聲響,李易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嘴角吐出一口鮮血,卻是周海陽散開化神氣息,對李易直接進行壓迫。
李易只是築基初期,如何能抵抗住周海陽的化神氣息壓迫,當時五臟六腑都受了傷。
“你若不去,我去!”周海陽說着便要踏進洞府。
李易怨恨地看了他一眼,頂着壓迫咬牙說道:“前輩稍等,我這就去稟到我父。”
他是怕周海陽強闖洞府,萬一父親正在修煉緊要關頭,打斷修煉可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周海陽非常滿意地看着李易,撤回對李易身上的化神氣息壓迫,看着李易起身,至於李易眼中的怨恨,但他並不在乎。
李易只是一位築基期而已,能翻起什麼風浪?就算李易的父親吳濤這位化神天驕榜上的修仙者,比他更強也不敢怎麼樣,因爲他背後有金陽峰,有真傳大師兄周鑫陽。
在金陽峰真傳大殿,自己只是稍微出聲驅趕,便能將吳濤驅趕離去。周海陽便篤定散修就是散修,骨子裡的自卑還是驅除不了,天生懼怕宗門修仙者。
“只是對其子小懲一番,想必那李默也不敢如何?等下再拿大師兄來壓他一壓,縱使化神天驕榜第2751名也要乖巧如貓。”
周海陽心中自信想着。
李易起身後,剛一轉身,就看到父親吳濤站在自己的面前,面色極冷。
“爹!”李易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強忍住心中委屈,喊了吳濤一聲。
吳濤的出現,周海陽自然也看到了,他說道:“李默道友,你可捨得出關了,大師兄有令,讓你去金陽峰一趟。”
吳濤沒有回答周海陽,只是靜靜地看着周海陽,表情冰冷,方纔周海陽調動全身化神氣息的時候,往李易身上一壓,他就在修煉室感應到了,立即停止修煉。
“怎麼?你現在身爲內門弟子,大師兄的命令也不聽嗎?”被吳濤眼神冰冷的看着,周海陽不知爲何心中滋生一絲懼怕之感。
懼怕之感一生出,他連忙驅散,心道:“他不敢出手的,我背後可是站着金陽峰,站着周鑫陽大師兄!”
吳濤看着周海陽,終於有平靜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從小到大,我都沒打過我兒,你……”
周海陽聽得這話說道:“你兒違抗大師兄之令,我對他不過小懲一番,在宗門規矩之內。”
“怎麼?李默道友,還想對周某人出手不成,可莫要忘了周某人身後是什麼?”
“是什麼?金陽峰嗎?周鑫陽嗎?”吳濤冷笑反問兩聲,下一瞬間,他十五萬九千里的神念重重的壓在周海陽的身上,輕喝一聲:“跪下。”
“砰”一聲巨響。
周海陽只感覺身軀如遭重擊,即使他調動全身法力神念,也無法抵抗這股強大的氣息壓迫,雙膝重重的跪倒在地,丹田震動,神念海震動,嘴角溢出鮮血,就這樣跪在了李易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