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怡璇的話,葉飛一時無語,陳怡璇說着話時的神情既像是在賭氣,又像是早已經下定了決心,她的語氣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倔強;葉飛這個時候就沒有辦法接她的話,他看陳怡璇現在的態度,倒好似有些假戲真做的味道了,而假戲真做,葉飛似乎覺得自己還沒有那方面的準備;
於是葉飛就很是冷靜的搖了搖頭,接着陳怡璇的前半句道:“你說的這不是廢話嗎,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讓你媽再給你添個妹妹,現在應該想想辦法看看怎麼能解決問題,而不是生氣的時候。”
“我哪知道事情會是這個樣子。”陳怡璇愁眉苦臉的道,“原來相親,只要我不同意,我媽也不會過多的要求我,誰知道她這次怎麼這麼認真了。”
“可能是那些人的條件都沒有這個叫於國寧的好,你媽是看他的家世了,說什麼也要抓住這個到手的金龜女婿。”葉飛分析道;
陳怡璇臉的苦惱之色更濃了,她也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只是面對着極力要促成此事的母親,她應該怎麼辦好呢?
這個時候幾個人已經先後的走進屋裡,陳母回頭無意中看到葉飛的時候,表情就顯得有些不太自然,陳父倒是沒什麼,至少能對葉飛表現出最起碼的客氣;
眼見葉飛正要隨着大家一起坐下來,陳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再不出馬就不行了,可別讓好好的一次相親.美事,讓葉飛這個外來人給攪黃了,於是就極爲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故意擠兌葉飛道:“那個什麼葉飛呀,你看我,事先也不知道你要來,事先也沒準備那麼多的飯菜,哎呀,還真是有些爲難呀。”
屋裡的飯桌其實早已經擺好了一排疊疊罐罐,起碼有十來道菜,陳母說沒有那麼多,顯然是不想留葉飛在這裡吃飯;陳父見了,就覺得自己的老婆睜眼說瞎話也太有些說不過去,就立刻呵呵笑着打圓場道:“你看看你說什麼呢,無非就是添一隻碗一雙筷子而已,不妨事兒地。”說着就到廚房拿碗筷去了;
見自己的母親如此不近人情的擠兌葉飛,陳怡璇心裡極爲氣憤,但畢竟又是自己的母親,她總不能耍脾氣,於是就氣呼呼的坐在餐桌旁,賭氣不說話;
陳母卻根本不理會陳怡璇的感受,自顧笑眯眯的指着陳怡璇右邊的位置,對於國寧說道:“小於呀,你去,坐小璇的邊!”
於國寧聽後,立刻樂得屁顛屁顛的坐了過去,一臉曖昧的笑容,爲自己能得到如此的殊榮而感到萬分榮幸;
而陳母則適時的一屁股坐在了陳怡璇的另一側,顯然讓葉飛無法靠近陳怡璇;
葉飛倒是覺得沒必要在座位的方面太過爭執,他無所謂的坐在了陳父的身邊;
於是大家都坐了下來,開始準備用餐;
“那個今天是我們小璇和小於第一次見面,意義重大,大家都多吃點兒。”陳母看都不看葉飛一眼的說道;
“伯母說哪裡話,一回生,兩回熟,不用這麼客氣,把我當成自己人就行了。”於國寧誠惶誠恐的說道;
“呵呵……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我看就是這麼回事兒,小於說的對,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了,都動筷。”陳母聽了眉開眼笑的說道;
於國寧聽了更是歡喜的不知什麼是好,滿臉歡欣的笑容,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葉飛呀,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陳父出於禮貌,不好太過冷落了葉飛,就不合時宜的問了他一句話,打斷了陳母和於國寧之間自以爲是的交談,這讓兩個人頗感到有些尷尬;
“伯父,我是咱們這裡寧津大學畢業的。”葉飛按照事先和陳怡璇約定好的回答道;
“哦?那跟小璇還是校呢。”陳父點着頭道,“我們家小璇也是在本市的大學。”
“是啊,我們一起到的現在的公司。”葉飛微笑着道;
“哦,是這樣啊。”陳父就不再說什麼,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交談的人;
“你在鹽百是幹什麼的?你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啊?”陳母聽後更加有些不樂意了,看葉飛的樣子,明顯是剛走社會的學生,肯定沒什麼經濟基礎,而在這個時代,沒有經濟基礎的人怎麼可能給自己女兒帶來幸福呢?
“我是銷售部做業務推銷的,月薪倒是沒多少錢,平均起來有六千左右。”葉飛答道;
“哦?”陳母聽了微微一愣,六千塊在現在也說的是中等收入了,這讓她對葉飛的印象稍稍的改觀了一下;畢竟縣官不如現管,於國寧有錢,那主要是他家裡有錢,據說於國寧的老子在外面還有兩個小老婆,生的也有另外的兒女,到時候家產怎麼分,能分到多少還是個未知數;
“你的收入還算行,但是你有房子麼,有車麼,你沒給我們家小璇以後打算打算麼?做人還是要大度一些,你要是真喜歡小璇,就應該讓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不應該從中作梗而耽誤了她。”陳母振振有詞的道,她剛剛衡量了一下,雖然葉飛的月收入還算可以,但是人家於國寧有車有房,這就在無形中解決了很大的問題,所以陳母在心中還是比較側重於國寧;
葉飛聽了有些哭笑不得,真喜歡她就讓她尋找自己的幸福,這句話應該自己對你說纔對,現在是你逼着自己的女兒去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怎麼你倒好意思說我了?
陳怡璇在一邊聽了就有些不服氣,有車有房有什麼了不起,人家葉飛還捨得給自己的女朋買佐卡伊之戀呢?光贈品就有一輛寶馬車了,這樣的男人難道還不如一個小小的於國寧?
陳怡璇有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擡高葉飛的身份,但是見葉飛無所謂的面對着母親的質問,並沒有打算顯擺的意思,於是她也就忍住了沒說,畢竟葉飛雖然捨得給他的女人花錢,但那個女人卻並不是自己,並且自己就算跟老媽說了,老媽也一定不會相信,反而會認爲自己在無原則的一味袒護葉飛;
酒過三巡之後,天色已晚;
就在這個時候,於國寧接了一個電話,他聽了之後,就起身告罪說公司裡有些事情要去處理,明天再來拜訪;
陳母卻一點兒也不見外的挽留道:“什麼事情也不急於一晚,明天再說?現在天色晚了,你就住在這裡。”
於國寧聽了臉色一喜,他自以爲是的認定,只要自己今天晚能留在陳怡璇的家中,必定大事可成,但是剛纔的那個電話可是自己的老子打給自己的,也確實是有關公司裡的事;
於是在家族中的利益地位和美色當前的誘惑之下,於國寧猶豫了再三,終於還是金錢利益的一方佔了風,他咬了咬牙說道:“還是不了,伯母,我家裡那邊真的有事兒。”
於國寧告辭離開後,陳母還在不停的唸叨:“這個小於真是個好孩子,事業心強,這麼晚了還要回去工作!而且絕對是個正人君子,經得起美色的誘惑,本來我還怕他家裡有錢,以後花天酒地,現在放心了。”
轉回身看了葉飛一眼,陳母臉的笑容立刻收了起來,對葉飛冷冷的道:“葉飛,小於都已經回去了,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媽,現在鹽百的大門早就鎖了,這大晚的你讓他去哪裡?他來咱家做客當然是住在咱家裡了。”陳怡璇這樣安排也是爲了表明葉飛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同時也是對母親蓄意安排的一種反抗;
陳母聽了緊緊的皺起眉頭,翻着眼睛道:“難道他連自己的家都沒有,只是在公司裡住宿舍?好了好了,我也不想知道那麼多,我管他去哪裡呢,咱家這麼小的地方,怎麼住的下?讓他去附近的旅館裡住。”
“你!於國寧住得下,葉飛爲什麼就住不下?晚我們睡一個屋裡,不用你操心了!”陳怡璇氣呼呼的說道;
“什麼?!”陳母聽了立刻瞪大了眼睛,怒氣衝衝的道:“你敢!”
見陳怡璇竟然敢這般說法,陳母是真的生氣了;
“有什麼敢不敢的,又不是沒住過,告訴你,我們早在前些日子就一起同居了!”陳怡璇氣呼呼的說完,就不由分說的拉着葉飛向她的房間走去,進了房間後,‘嘭’的一聲關了房門,又順勢把門從裡面反鎖了;
陳母在門外怒氣衝衝的叫門,陳怡璇理都不理,只當做什麼都聽不見;
“你不會是讓我真睡在這裡?”葉飛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而陳怡璇不大的房間裡,也只有一張小牀;
“怎麼,本小姐都沒嫌棄你呢,你倒是嫌棄起我來了?”陳怡璇眉毛一挺,瞪了葉飛一眼道;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張牀這麼小,我們怎麼睡得下?”葉飛解釋道;
“你自己睡還睡不下?”陳怡璇目光疑惑的問道;
“我自己睡?你不睡?”葉飛笑嘻嘻的反問道;
“喂!你想什麼呢,當然是你自己睡了,我今天晚不打算睡了,想會網,玩會兒電腦。”陳怡璇臉微微的一紅,但很快又掩飾了過去,只是故作輕鬆的道;
“熬夜可不好,既傷身體又傷元氣,我看你也不用非得跟你媽較勁,你開車送我回去算了,再說今天的攪局任務也算是完成了。”葉飛覺得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住在陳怡璇家裡,感覺非常的彆扭,就很是認真的徵求她的意見道;
“不行。”陳怡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爲了什麼而生氣,但是聽了葉飛的話,立刻就用不容質疑的口吻,氣呼呼的道,“今天你說什麼都不能走,我非得要把你留下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