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丁凡滿是淚痕的小臉,水源笑笑,“不會的,他,比陸南博強很多不是麼?至少,他能給你很多,陸南博給不了你的,尤其是,幸福。”
“我想在這裡等着他醒來。”擡起頭,丁凡乞求着,“醫生說,絕很快就會醒了。”
現在她不想回自己的病房,只想留下來,看着他。
“好,我抱着你,你可以小睡一會兒,他醒了,我會叫你。”
當冷絕悠悠轉醒的時候,就側着眼,看見丁凡這麼含情脈脈的看着水源,水源抱着丁凡……
“呼……”想動身,卻發現渾身都疼,手臂也動不了。
敏感的丁凡,聽到身後有動靜,轉過頭,忙跑過去,“絕,你醒了?疼不疼?有沒有覺得好一點?我幫你去叫醫生!”
水源眯着眼站在不遠處,即使冷絕現在重傷,但他看丁凡的目光,仍是滿滿的關注,還有莫名的一點醋意。
想離開叫醫生的丁凡,被冷絕拉住手,又不敢使勁兒,怕再弄傷他,焦急的問,“你想要什麼和我說,是不是很痛?”
冷絕看着丁凡眼中的淚光,小嘴說個不停,也知道自己現在面色不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掙扎着開口問……
“你是誰?”
他剛醒來,就看見她和別的男人親親密密的,那怎麼行?
昏迷中,冷絕聽到耳邊一直有人在說話,卻聽不清說的是什麼,想醒來卻醒不來的感覺,很難受。
“冷絕不是陸南博!”這句話是他聽清楚的第一句話,而且他可以聽出來,是權弦說的,不是說的,是喊出來的。
爲什麼喊,喊的還是,他不是陸南博?他本來就不是……
不知道丁凡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耳邊是嚶嚶的哭泣,終於完全恢復意識,勉強睜開眼,就看見兩個人在那裡,摟摟抱抱,真是,氣死他了!
“你……”丁凡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不敢相信的問,“你……不認識我了?”
僵硬的站在牀邊,牀上的人迷茫的眼神,而水源則是輕鬆的坐回沙發上,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
對視了許久,冷絕竟在丁凡眼中看到了慌張和不安,也不忍心,咧着嘴笑着,伸出沒受傷的手,將丁凡的手拉到嘴邊,輕輕的吻了一下,“真高興,你站在我眼前,非常高興,你是爲我而流淚。”
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水源已經叫門口的醫生進來檢查。
“冷先生真是幽默,時刻不忘自己的幽默本性。”
丁凡想着水源的話,又看着冷絕的反應,原來如此,“啊!你騙我!”
“只是不想你太緊張,還有……”收了笑意,冷絕酸酸的說着,“我現在都這樣了,你還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是不是需要解釋下?”
本來還想怪他的丁凡,沒有了聲音,小聲嘀咕着,“你先養好傷,我……我再和你解釋……”
“好啦,冷先生醒了,你也去休息吧。”水源出聲爲丁凡解圍,不忘對冷絕解釋,“她醒來就要過來看你,吊針還沒打完。”
冷絕想讓丁凡留下來,在這個病房也可以……可看見水源投來的眼神,沒有開口,只是點點頭,“小凡,你先回去休息,晚些再過來,我也動不了,在這邊等你。”
“也行,那我先回去了,你讓醫生好好檢查,有不舒服就叫他們……”
依依不捨的離開冷絕病房,她留下也幫不了忙。
“那個女人呢?”
冷冷的聲音響起,醫生做檢查的手一顫,差點將吊針打翻,水源揮揮手,醫生逃命似的離開。
“你是說習娟?被水泉抓回去審問了。”水源坐在牀邊,遞給冷絕一個靠枕,擔憂的看着冷絕的手臂,“雖然醫生說,你的手臂骨折不算太嚴重,你也上點心,留下病根,她會心疼的。”
坐起身,冷絕無所謂的動了動脖子,“我的身體,我清楚,審出結果了麼?是和陸氏有關,還是京市?”
“你不是應該先弄清楚,我們和丁凡什麼關係麼?”水源有點驚訝,但是這樣的結果,是他們想要的,能把丁凡的安全放在首位,他冷絕做到了。
危險的眯着眼,冷絕不客氣的對水源說,“沒有可談性,我承認我不喜歡看你們關係好,但是我很清楚,小凡的男人,只能是我!否則,當初她不會讓我扮演男友的身份。”
冷絕的話說的篤定,沒有任何遲疑和不確定,就算他和丁凡鬧彆扭,可是他沒有失去理智,丁凡和水源關係再曖昧也好,都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冷先生,很聰明。”水源見冷絕脣角乾涸,拿過桌邊的水給他,“之前,我對你說的那些話,我表示歉意,這一次,謝謝你救了她。”
“我救我的女人,用不着你說謝!”沒有感謝水源遞給他的水,還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果,“水泉查的結果如何了?還有,小凡身上,爲什麼會有那麼多跟蹤器?”
雖然說幸虧了那些跟蹤器,可是他竟然一無所知。
水源想了想,如實相告,“她身上常用的,比如項鍊,耳環,手機,都有跟蹤器,是水泉安的,我們的目的是爲了保護她。至於這次事件,表面上,和冷先生沒有關係,可是,習娟之所以找到那些訓練有素的人,還多虧了風影集團。”
“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冷絕咬着牙咒罵着。
水源試探着說,“如果我沒猜錯,你和權弦應該是從京市來,這次的事件,不可能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我只是謝謝你而已,不代表,你這次沒有責任。”
雙眸閉上再睜開,冷絕也想好了,“我知道……我不會讓這種事再次發生。”
“嗯,權弦讓我轉告你,他先回京市幾天處理下,不過很多事情,還需要你自己來。”水源想起權弦臨走時候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平時溫和的那個人。
難怪尹卉那丫頭背地裡說,真正厲害的人,不顯山不漏水,還有冷絕大手筆的贈送珠寶行的事情,水泉知道的,他自然也知道。
冷絕瞭然的點點頭,“的確,有些事情,他是沒有資格管理。水總,小凡那裡……”
“她沒事,還有,你別想故意瞞着她,她會一時糊塗,不代表她不知道。”一個眼神,水源就知道冷絕在想什麼,讓丁凡不攙和進去這件事,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爲她自己。
眼眸暗了暗,他知道水源說的有道理,“好吧,這一次,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是你,是我們。”水源補充,隨後起身,“你先休息,我看見門外,你的人來了,我去看看丁凡。”
點點頭,離開京市快兩個月,的確發生不少事情,那些人,還真敢!
“啪!”
習娟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陸南博身後的兩位工作人員皺着眉,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前阻止。
“陸少?你打我?”
陸南博陰沉着臉,警告着,“你這麼狠心,知不知道謀殺是違法的?”
“是!我知道!”習娟紅着眼睛,哽咽着,“你和表姐結婚,我可以不在乎,因爲你不愛她,可是你心裡有丁凡那個賤女人,我不能不在乎!我這麼做有什麼錯,成功了,對你也有好處……”
“你閉嘴!”陸南博氣的握緊拳頭,知道如果自己再動手,身後的人肯定會把他拉出去,“你以爲你是幫我麼?你是在害我!”
習娟顫抖着身體,捂着臉,邊哭邊說,“對不起……對不起……博……”
“陸少,時間到了,您該離開了。”身後的工作人員好心的提醒着,已經有人進來,將習娟帶了下去。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和情緒,陸南博轉身離開。
習娟說的沒錯,如果她成功了,陸南博會得到很大的好處,而且,他也知道習娟要做什麼。
習娟能夠叫出來那麼多人,也是因爲他的默認。
他也在掙扎,要不要對丁凡下手,他還是不忍心,還是希望丁凡可以回心轉意,因爲丁凡和習娟,蔡芳雅都是不同的。
最後,還是放縱了習娟的極端行爲,因爲在利益和他的野心面前,什麼都可以捨棄,哪怕是他自認爲愛着的丁凡。
丁凡的病牀上,此時多了一個身影,冷絕低下頭,脣角蹭過丁凡有些乾裂的脣,一點都沒有後悔,危急的那一瞬,他毫不猶豫的將她緊緊護在自己的可控範圍內……
丁凡感覺自己又睡了好久,醒來的時候,正對上一張冷酷的臉,如此近距離,她還是不習慣。
懶懶的睜開雙眸,冷絕忍不住親親丁凡的小臉,“醒了?手還痛麼?”
“你怎麼動了?”丁凡小心的起身,伸手檢查冷絕的手臂,“才受傷,你就亂動!留下病根怎麼辦?怎麼不好好休息呢?”
“沒事,一點小骨折而已。”用沒受傷的手攬着丁凡,“看不見你,我不放心,這樣你醒來,就會第一時間看見我,難道你不想?”
“我……”丁凡噎住,不知道怎麼回答,眼睛一刻也沒離開冷絕受傷最嚴重的手臂,“你怎麼那麼傻,萬一是別的懸崖,你的命不是白搭上了?”
冷絕寵溺的吻着丁凡的額頭,“怎麼會是傻呢?如果沒有這一次,我永遠都不知道,你對於我來說,這麼重要。”
臉上一陣發熱,丁凡忙轉移話題,“對了,推我的那個女人是誰?我聽出來她是故意改變聲音的,你們是不是有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