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用力的攥着杯子,關節泛白。
段老夫人,怎麼能這麼殘忍,用家瑞的夢想去緩解她心中的疼痛。
家洛是家瑞的弟弟,他因爲他的失誤死去,他心裡的內疚已經足以把他擊垮……
“爺爺去世之後,奶奶針對家瑞做了很多事情,只要家瑞喜歡的奶奶都要毀掉,讓他專心經營段家的生意。”段家欣說道。
溫柔心口泛起尖銳的痛。
“後來,家瑞開始遊戲人間,自己建立了瑞城國際,他成長的很快,開始不受奶奶的控制,我看的出來,家瑞一直對奶奶都是存着愧疚的。
從小家洛就是奶奶一手帶大的,奶奶把自己所有的心血都投注在家洛身上,家洛的離開,奶奶受到的傷害太大,纔會做出那麼多沒有理智的事。
家瑞一直在忍讓,直到你的出現,他開始反抗。”段家欣看着溫柔。
溫柔看着段家欣,“爲什麼跟我說這些。”
“我說我是心疼家瑞,你信不信?”段家欣眨眨眼,俏皮的一笑。
溫柔眸光犀利尖銳,“不信。”
段家欣頓了一下,她們是第一次見面吧,怎麼有一種溫柔能看透她的錯覺。
“我就是關心他。”段家欣脣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溫柔看着段家欣,“我不知道你告訴這些的目的是什麼,但,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再傷害家瑞。”
“什麼是傷害?”段家欣反問道,沒等溫柔回到,自己開口,“在奶奶看來,給他找一個門當戶對有幫助的妻子,是愛護,並不是傷害,有個合適的女人幫着,他能做的更多走的更遠,家洛的心血能夠被保護的更好。”
溫柔擰眉,段家洛,是個魔咒,緊緊的套在家瑞的頭上。
“在我看來,無論我告訴你這些事的目的是什麼,你都知道了他曾經遭受的一切,你會更心疼他,更用心的愛他,我做的自然就是關心。”段家欣緩緩的說着,帶着幾絲蠱惑的味道。
溫柔看着段家欣,“如果你真的想幫家瑞,就知道說出你們的目的。”
“我說了我沒有目的,怎麼現在不流行學雷鋒做好事了嗎?做了好人竟然沒人感謝。”段家欣無奈的笑笑。
溫柔依舊警覺。
“順便告訴你,今晚奶奶把家瑞的前女友找了回來,曾經她送走的那個,爲了趕走你,奶奶真是煞費苦心。”段家欣緩緩的起身說道。
前女友。
大概前女友這三個字,會是每個女人的魔障。
永遠的不討人喜歡。
“今天你請,改天我回請你。”段家欣說着,緩步離開。
溫柔擰眉,段家欣她看不透。
段家老宅,二老爺三老爺都不在。
段家瑞擰眉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年輕女人,女人眸底滿是激動的光。
“家瑞,好久不見了。”女人開口,聲音輕顫。
“季箐,好久不見。”段家瑞應聲,聲音淡漠,沒有一絲起伏,曾經他也不是多喜歡她,不過是剛好那時候都說該談個戀愛,他就談了,只是他不知道奶奶會那麼極端的把他身邊的女人弄走。
後來,他開始沒有固定的女朋友,性子乖張。
奶奶開始對他身邊的人沒了興趣。
歸根到底,段家瑞明白,奶奶的目的只是剝奪他的快樂,因爲家洛沒了。
“家瑞,你們認識。”段老夫人緩緩的開口,似乎是忘記了他們之間曾經的關係一樣。
段家瑞看着段老夫人,“奶奶。”
“嗯,今天給你介紹咱們家的一個遠方親戚,你要叫表叔。”段老夫人開口說道。
跟段晟在一起說話的中年男子起身走了過來。
“阿鑫,這就是家瑞,我的孫子。”段老夫人鄭重的介紹道。
“表叔,您好。”段家瑞順從的叫了一聲。
“她是你表嬸。”被段老夫人稱爲阿鑫的男人笑着介紹道,“你們認識?”
“以前見過幾次。”季箐急忙說道神色明顯有些緊張。
段家瑞擰眉,前女友變成表嬸,就算沒什麼感情也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奶奶,又想做什麼?
“你們聊,失陪。”段家瑞轉身上樓。
季箐偷偷的看了段家瑞一眼,他和曾經沒什麼變化,若硬要說有,就是變成沉穩了,而自己……季箐心裡苦澀的厲害。
阿鑫看了季箐一眼,季箐本能的有些緊張,坐在那不說話。
段家瑞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了一會,下樓,和大家一起吃晚飯。
段老夫人安排大家坐下,好巧不巧,季箐挨着段家瑞。
段家瑞表現的仍舊很隨意,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季箐也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晚飯後,阿鑫帶着季箐離開。
段家瑞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段老夫人叫到了房間。
“家瑞,跟溫柔分開,我可以季箐回到你身邊。”段老夫人開門見山的說道。
段家瑞擰眉,“表叔和表嬸,恩恩愛愛挺好。”
“呵,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們恩愛,你不知道阿鑫是個有暴力傾向的人嗎?季箐幾乎每天都被他折磨,苦不堪言,不過是她家裡全靠阿鑫接濟,不得不跟着他罷了,你曾經不是對她很專情嗎?怎麼現在忘了她了?”段老夫人涼涼的問道。
“奶奶!”
“怎麼心裡難受了,她有今天的局面全部都是拜你所賜。”段老夫人說道,語氣惡毒。
段家瑞心口悶得厲害,擡手扯開自己的領釦,看着段老夫人,“您想怎麼對我,不要牽扯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但凡跟你有關係,就都不是不相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徹底掌握段家的一切,這樣我就成了沒牙的老虎,不能阻止你做任何事。”段老夫人看着段家瑞,語氣薄涼至極。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溫柔分開。”段家瑞堅定的說道。
“呵,以前你不是也說不會跟季箐分開,結果呢,你還不是有了溫柔,誰都不顧。”段老夫人諷刺的說道。
段家瑞擰眉,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對季箐的感情,但他確定,他對溫柔是真的。
氣氛徹底的冷了下來,段家瑞轉身,“我走了奶奶。”
“走吧,沒人會攔着你,說不定現在,季箐正在捱打,她的地址在門口的信封裡,拿不拿隨你。”段老夫人起身,晃悠的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