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大夫人第一個反應,卻是反駁,“這族長,無論是外貌,神態,走姿,身形,說話的聲音、神態,語氣,都是沒有一絲變化的……”
“可唯獨這性格上,卻與應猛全然的不一樣。”郝連城深尚未等大夫人說完,便是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這小雨說過,過往的時候,族長對夫人,乃是算得上一個好的,可如今卻是不好了,非但不好了,更是不好的要命,過往時候,應猛是不會對大夫人不好成這個樣子的。
而大夫人心中其實早就有了答案,只是還是不願意相信,更何況是一個外人對他說的話呢?
“夫人明白我的意思,這陸廉貞武藝驚人,毒術、蠱術、醫術也是極爲精湛的,而他的易容之術,更是精湛。”郝連城深說道這裡,便是停頓了下來,問大夫人道,“夫人,你可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如此一問,大夫人便是沉默了下來,她不言不語地看着郝連城深許久,便是頹廢地坐下。
如大夫人一樣的人,她的脊背,總是筆直的,筆直的彷彿是一柄利劍一樣,可此時她的脊背,卻彎的彷彿是一條弓,而她那向來紋絲不亂的臉上,露出了極爲頹廢的表情,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有餘……
“你的意思是,這應猛,其實是郝連城深假扮的?”大夫人這樣問着郝連城深,看似是在問他,可實際上問的,卻是她自己。
“這是我以爲很大的一個可能。”郝連城深如此誠實回答。
他知道大夫人不信他,而面對一個不信任你的人的時候,你說謊話,她便會變得更加敏銳,除非你有絕對的自信,否則當一個人新任你的時候,還是不要撒謊的好。
所以此時郝連城深說的是實話,是大夫人不願相信,但實則心裡已經明瞭的實話。
“你……有何憑證……若是隻是一句空口無憑的話的話,我也只當……只當自己並沒有聽到剛纔的話……”
而聽了大夫人的話後,郝連城深並未慌張,只是以手指繼續點了那桌子三下,指尖碰觸桌面的聲音乃是極爲清脆“嘟、嘟、嘟……”
到敲完這三下之後,大夫人只覺得這天,似乎暗了下來。
不不,外面分明是晴空萬里,難得的好天氣,且此時乃是正午,並未接近晚上,如何會有這樣的情況呢?
只是當大夫人一擡頭的時候,那想來氣定神閒的表情便驟然之間變了,她變得面色慘白,幾乎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來,非但從椅子上站起來,甚至差點坐在了地上,只是好在郝連城深眼疾手快,便是將大夫人扶住,才勉強不讓她跌倒。
大夫人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自己的頭頂上,居然盤旋着一條蛇。
而那條蛇纏繞在房樑之上,便是瞪大着黑色的眼睛看着她,與其他的蛇不同,這條蛇除了大,還黑,渾身上下無一點別的顏色,只有如黑夜一般深邃的暗,而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只是那眼睛,並非是其他蛇類一般冷制而無情感的黑色,卻是彷彿如人類瞳孔一般的黑色。
且這條蛇給人的感覺,便是一點也不狠戾,而是彷彿像一個人一樣……
“大夫人請不要怕……”郝連城深對大夫人柔聲說道,便是對那蛇說了一句,“阿舍,快下來,你是嚇到大夫人了。”
那原本纏繞在房樑之上的巨蛇便是彷彿聽的懂人的語言一樣,將身子微微靠着鏈接着房樑的屋柱便是滑了下來,只是他未落在地上,而是盤踞在屋柱之上,而他的尾巴,則是隱藏在房樑之中。
“這是我的朋友,名叫阿舍。”郝連城的對大夫人這樣介紹阿舍道。
並非是寵物,亦或是野獸,而是用朋友來稱呼阿舍。
阿舍聽到郝連城深如此介紹自己之後,便是彷彿一個人一樣,向大夫人點了點頭。而大夫人原本驚恐的臉上,便是露出了一絲極爲奇妙的表情。
“大夫人不用怕,阿舍不會傷人,非但不會傷人,他甚至還可以聽得懂人的語言。”郝連城深對大夫人這樣介紹道,彷彿爲了印證郝連城深的話似的,阿舍便是對大夫人點了點頭。
“這……這……真正神奇。”彷彿聽信了郝連城深的話似的,大夫人便是退後一步,又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便是回問郝連城深道,“你便是將這條大蛇帶來,意欲何爲呢?”
“夫人可知道,我這條大蛇非但聽得懂人言,還有其他的本事,其中一樣,便是嗅覺極好。”郝連城深走到阿捨身邊,便是摸着阿舍的腦袋,如此對大夫人說道。
“這又如何?”
“我是將阿舍藏在應府之中花園的池塘之中的……”只是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大夫人臉上果然出現了怪異的表情。
“怪不得這幾日覺得池子裡的錦鯉少了許多。”話一說完,郝連城深便用一種責怪的表情看着阿舍,而阿舍則是望着天空,似乎不知道大夫人在說什麼。
“我這大蛇是嗅覺靈敏……”郝連城深繼續說下去,“便是有一天,突然在這院子之中,問道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不一樣的味道?這是什麼味道。”大夫人問。
“血……乃是血的味道……”郝連城深沉默許久,便是如此說道,“而這血的來源,卻是一個會客廳。”
大夫人沉思了許久,回答:“不錯,前些日子老爺確實是將一個會客廳封鎖了,可這也不能證明什麼……”
“那個會客廳,可是迎接樊離的那個會客廳?”郝連城深如此問道。
“這……確實是。”大夫人想了一想,如此回答道。
“夫人不覺得奇怪嗎?”郝連城深問道,“爲何一個會客廳裡,會傳出血的味道呢?”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這會客廳裡,死了?”大夫人便是問出了這樣的話。
“想來是的。”郝連城深回答。
“不過只是你那蛇問道了血腥味而已,卻也不過只是你的片面之詞,只是這真是假,卻又有誰知道呢?”大夫人如此反問。
“只是我在這會客廳外,卻是找到了一樣東西。”話音剛落,一個白色的影子便從房樑上,順着阿舍的身體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