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我的?”茹夫人看着白瓷碗中一點粘稠的血塊,這樣遲疑問道。
“不錯,這便是茹夫人的病竈。”方磊笑洗了洗手之後,這般回答。
茹夫人此時藥效剛過,頭頂上蒙着白紗布,平躺在牀上,因是藥效未過,所以人還不太清醒,只是看着方磊笑給她看着的東西這樣問着。
“可是我的眼睛……”茹夫人將雙手舉在自己的眼前,這樣試探着自己說道,“可是我的眼睛,還是看不見……”
方磊笑嘆了一口氣說道:“哪有這樣的快,你的病竈在你腦中十六年,這石頭壓了十六年,有一天被人搬走了,身體一下子適應不過來也是正常的。只需要配合我的藥,再等上一兩天,想來便會有所好轉。”
茹夫人自然是千恩萬謝,只是方磊笑卻是連連擺手道:“救人乃是醫生天職,你先且在這裡躺着,我已經讓我那小徒弟去給你煎藥了,你先將第一副藥喝下去……”
話音剛落,靖榕便進來了,服侍完茹夫人將第一副藥喝下去之後,下面的事情,便交給茹夫人的貼身丫鬟了。
回到方磊笑的屋子之後。
“怎麼樣?是下蠱者嗎?”靖榕問道。
“不是。”方磊笑立刻說道,“茹夫人眼盲原因確實只是因爲腦中病竈而已,如今這病竈消除,她的眼睛便自然而然就好了。”
原來如此。
“只是……”方磊笑一個遲疑。
“只是什麼……”靖榕奇怪問道。
“只是這府中幾乎每個地方都有竊聽蠱,連蒙毅房中都有……還是我帶着這祛蠱的酒,纔敢與他說話……可茹夫人的房中,卻居然沒有竊聽蠱……”方磊笑這般說道。
“這倒是奇怪。”茹夫人不是下蠱人,可房間裡面卻沒有竊聽蠱,想來她不是這下蠱者的同伴,便是這下蠱者極其敬重她,不願意窺伺她的隱私吧。
“那下一個就是媚夫人了。”難道媚夫人就是下蠱者。
“不像。”方磊笑卻是否定了靖榕這句話。
“如何不像?”靖榕問道。
“媚夫人物慾太重,着實不像這養蠱的人。”方磊笑說道。養蠱者倒並非有什麼天生的,只是養蠱乃是一門需要極其用心的術法,物慾太重的人會被別的東西所吸引,而導致不太用心,這蠱毒一旦不用心了,便養不出什麼好蠱了,所以方磊笑才以爲這媚夫人不是養蠱人。“只是這件事情倒是未必……”
方磊笑又說。
確實,這世上是沒有什麼一定的事情的,若是媚夫人確實是養蠱者倒也不無可能。只是一個能將自己僞裝成那個樣子的下蠱者,着實是一個太可怕的敵人。
“我去煎藥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媚夫人的貼身侍女。”靖榕對方磊笑說道。
可看靖榕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無奈,甚至帶着一些厭惡。
“丫頭,怎麼這個表情?”方磊笑奇怪問道。靖榕冷心冷面,一向冷清理性,卻是不知道爲什麼,今日卻露出了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