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瞎又啞?”茹夫人聽到卓雅君主的形容之後,突然愣了一愣,“你說的那個人,我許是認得。”
“奶……茹夫人你認得他?”卓雅驚訝說道,“快和我說說他!”
茹夫人看着卓雅這個樣子,臉色之中略有些凝重:“那人,是個沙漠商人。”
“想來他必是很勇敢的,我見他那個模樣,也不是個膽小的人。”卓雅這樣驚喜說道。
“若是郡主你前些日子呆在府裡面,便可以見到他了——他將貨物帶到了府裡面售賣,這個金鐲子便是他的貨物。”茹夫人將自己的手腕拿到卓雅面前,再將這金鐲子摘了下來,戴在了卓雅的手上。
卓雅見那鐲子如此精緻——雖比不上自己尋常帶的那些飾物,卻是歡喜異常。可片刻之後,卻是一股遺憾蔓延到了心頭上——若是自己前些日子不任性,便可以早點見到他了。
“他對她夫人……用情之深。”茹夫人這樣說道。
“那個又瞎又啞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卓雅這般奇怪道。那女人,無自己精妙容顏,無自己身價權勢,無自己身體健全,這樣一個連尋常都算不上的女人,如何贏得了郝連城深的心呢?
“感情之事,便是你知道對方不好,卻也無法離開對方,便是對方對自己再是冷漠,也無法將自己的眼神離開對方一點兒……”茹夫人這般若有所思說道。
“我好像懂……又好像不懂……”卓雅皺了皺,皺着小臉說道。
“郡主還小,不知道,自然也不稀奇。”茹夫人安慰道。
“我哪裡小了!”卓雅皺了皺眉頭,這樣反駁道。
茹夫人笑笑,並不回答,片刻之後,又問道:“卓雅是喜歡他嗎?”
卓雅一聽,臉色一紅,卻是支支吾吾反駁道:“哪裡……是他……是他得罪了我,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哪裡……哪裡是喜歡他……”
只是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卻彷彿蚊子叫一樣。
“只是他的心裡,只有他夫人,當如何呢?”茹夫人問道。
“可我是南詹部族族長哈圖的孫女,他唯一的孫女!”卓雅這般說道,她雖然沒回答茹夫人的問題,但實際上,亦是已經回答了。
“若是他不在意你的身份呢?他夫人身上殘疾他都不甚在意,便是你的身份,他也不在意呢?”茹夫人問道。
“那我……那我便把人搶過來!”卓雅跺了跺腳,這樣回答道。
“若是你將人搶過來,他的心裡還是沒有你呢?”茹夫人問道。
“只要時間夠久……想來,他的心裡也該是會有我一席之地的……”卓雅這樣回答道。
“時間嗎?”茹夫人臉上露出了一點慘淡的笑,又是反問道,“你可別忘了,他的心裡,一直有一個人,便是你將他留在了身邊,只要他心中那個人還在,他的心,便一直都不會是你的。”
那個人?他心中的那個人?指的,想來便是他那身有殘疾的妻子吧。
“你待如何?”茹夫人又問。
“那我……那我便將這兩人分開……分的遠遠的……”卓雅跺了跺腳,眼有淚花地做出了回答。而她這樣一回答,茹夫人的心裡那塊石頭,倒算是落了地。
——好在,好在身體裡雖有哈圖的血統,卻不是一個如哈圖一樣殘忍的人。雖然算不上善良,可終究算是一個好孩子了。
“卓雅,想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單單靠守護與等待,是等不來的。”茹夫人伸了伸手,將卓雅攬在懷裡,撫摸着對方的頭髮,這樣說道,“男人的胸懷,永遠是廣闊的,在他們的生命裡,不會只有你一個女人,而你想做他們的唯一,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卓雅睜着一雙美麗的杏眼,有些疑惑,又有些興奮地看着她。
“卓雅知道,爲什麼,我成了哈圖的大夫人嗎?”茹夫人問道。
“是因爲奶奶爲爺爺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唯一的女兒。”卓雅很快回答道。
“但只生一個女兒是不夠的,別的女人也生了女兒,可爲什麼,只有我成了大夫人?”茹夫人問道。
卓雅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驚訝的表情。
“是天意……”茹夫人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卓雅不要想太多了,我並沒有多他們的孩子做什麼,到最後只留下你的母親,乃是天意而已……”
卓雅臉上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可哈圖身邊的女人,總是這樣多,要做他的大夫人,單單隻有一個女兒只有天意是不夠的。”茹夫人對卓雅這樣說道——她沒有對那兩個孩子做什麼,而是對那兩個孩子的母親做了什麼,在他們懷孕的時候,在他們的食物里加了一點點藥物——不至於流產,可生出的孩子,卻是這樣脆弱不堪,一點點風寒體弱便可以要了他們的命。
但外界的傳言,確實不假——哈圖,生不出兒子,這樣一個殺了無數人父親,無數人兒子的男人,卻真的一輩子都沒生出一個兒子來。茹夫人與其他小妾一樣,吃了無數的藥,用了無數的法子,都沒有能爲哈圖生下一個兒子來。
“卓雅將那男人,當做什麼?”茹夫人問。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郝連城深的名字,卻已經開始爲他“織網”了。
“你是什麼意思?”卓雅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你若是將他當做禁臠,當做玩物,喜他面貌,愛他姿色,便是將人不由分說,強虜來就是了。”茹夫人這樣說道。
“那他的夫人……”
“這樣一個女人在,終究就是禍害,自然是手起刀落,殺了便是……”茹夫人說道。
“呀!這怎麼行!”尚未等茹夫人說完,卓雅一陣驚呼,連連說到不可以。
“卓雅是覺得將他當做禁臠不可以,還是將他婦人殺了不可以?”茹夫人問道。
“自然是都不可以!”卓雅回答。
“那你便是將其當做一生夫婿了。”茹夫人微笑說道,“那其中辦法,便是難了。我且慢慢說,你且慢慢聽,想來若是將這辦法學會了,他便可以一生都在你掌控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