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手滑

雪蟲之毒,初入身體時,乃是有三月的蟄伏期,三月之後,人漸漸不能動彈,渾身寒冷,彷彿身在冰窖之中,可一年之後,身體內雪蟲都會被代謝乾淨,人也會漸漸好轉——皇后下此毒於帝君身上,倒也未存了想要加害帝君的心。

可到了第二年,理所應當帝君毒解的時候,卻發現那雪蟲之毒,並未消失。

那時候,皇后也未曾想過竟是這樣的情況,只當雪蟲之毒讓帝君的舌喉都無法發出聲音的時候,她才意識到,有什麼東西,終究是晚了……

所有人都被擋在去病宮,包括皇后——這件事,乃是皇后所做,自然不能從皇后嘴裡說出——甚至那個時候,皇后以爲,那便是天意了。

她只下了一次毒,可帝君身上,卻中了第二次毒,第一次毒,不過是懲罰而已,而第二次毒,卻彷彿是天意了……是天要這般懲罰秦若愚……因爲帝君讓秦若愚消失了……

可待到帝君的身體終於無法挽回的時候,她纔算是清醒了一些,是了,哪有什麼天意,不過是有心之人在背後作祟而已,可當她終於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帝君的病,早已經不可挽回了……

她有時候會想,若是自己不是開了這樣一個頭的話,或許兩人如今雖是心中有些隔閡,但終究不至於如此——本是想讓他受一受當時自己的苦楚而已,卻沒想到,卻成了死罰……

這世上最愚蠢的事情,便是這個——在還能挽回之時,故作倔強,可無法挽回之後,卻是隻能以淚洗面,除了反悔與哭泣之外,竟是什麼也做不了……

待到陸廉貞走出去病宮的時候,已經是月落星稀了。

去病宮的大門被打開之後,卻又被關上——靖榕本想和他一起出去的,卻在被他冷冷看了一眼後,便退縮了。

“看着她吧,怕是她做出什麼讓人不開心的事情來——若是死了一了百了,我可就看不到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落在泥裡的樣子了……”他這般冷冷說道。便是不等靖榕回話,就把人關在了去病宮中。

因是下了一場新雪,如今雪有些微微停了,地上積了一層既厚且白的雪,人走上去的時候,腳下“嘎吱嘎吱”的作響,一眼望過去,天是黑的,而地上卻是白的,這世上只有這兩種顏色,純粹的很,也是極美的。

只是陸廉貞倒是無心去欣賞這個風景而已。

他一步一步這樣慢慢走着,皇宮很大,從去病宮走到金步門,再從金步門出玄武門要花費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若是以陸廉貞輕功,想來飛檐走壁回到陸府,不用半刻時間,只是今日裡他心情大好,閒來幸步也是好的。

走到金步門前,他的步子卻頓住了。

左右看了一看,只見頭上是一片無星無月的天,隱隱約約有幾片烏雲在上頭飄着,腳下是一片雪白無垠的地,因是走的多了,腳也開始發冷,可發冷之後,卻是感受不到冷了,左右四周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彷彿偌大的皇宮之中,只有他一個人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陸廉貞點了點自己的額頭,臉上露出一個不明就以的笑來。

他往日裡只是笑,很少笑出聲來,可今日裡,卻是笑出聲來,非但笑了出來,連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肆意起來……

“哈哈哈……”那笑聲迴盪在這雪地之中,聽的人毛骨悚然。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笑,驟然之間,戛然而止了。

“出來!”他冷冷地這樣說了一句。

而回應他的,卻是密密麻麻,如雪一樣下下來的箭……黑色的箭雨,落在白色的雪地上,濺起白色的雪和紅色的血……

——這樣的黑色箭雨,下了有足足半刻,而半刻之後,陸廉貞所站之地周圍的雪,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乃是密密麻麻的殘箭……

而他所站之地,卻是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圈,他站在圈子裡面,腳下無一根箭,而他則站在這個圈子裡面,衣衫不亂,髮絲不亂,依舊是一副佳公子模樣,只是臉上多了一絲淡淡的傷口而已……

“你若不出來,我便去找你了。”陸廉貞如此笑着說道。

這金步門城門上,彷彿變戲法一樣,密密麻麻站滿了士兵,而城門上最中間,卻是赫然站着兩個這個帝國之中最尊貴的兩個人,他們面目相似,氣質不同,一個面帶冷笑,一個臉上,卻是隱隱有些擔憂——不是秦箏、秦蕭是誰?

“原來是兩位皇子……”陸廉貞看着他們兩人,這般問道,“此時夜色已深,兩位皇子不好好睡覺,站在城門樓上幹什麼?不怕風大天寒,寒病入體,萬一同帝君一個下場,可就不好了……”

他如此說着,也如此笑着,雖然語氣是關心的,可話語之中威脅的味道,卻是聽的人毛骨悚然。

“我與皇弟一向體態安健,不老陸大人您費心,倒是您,就這樣站在雪地之中,想來是比我們更容易得病的。”他們兩個互相微笑,也未帶一絲怒意,往日裡可以對酒當歌的兩個酒肉朋友,如今卻是這般劍拔弩張,倒是讓人覺得意外之極。

“多謝二皇子關心,您,自然也要當心了。”撂下這樣一句話後。

陸廉貞便隨意撿起地上一枚箭矢,輕輕把玩着,可下一秒,那枚箭矢的肩頭,就射在了兩位皇子身邊最近的一個兵士的額頭上……

秦蕭一看,臉色有些微微發白,可仍舊不曾退卻。

“陸閣主這是何意?”秦箏看着近前屍體,這樣不解問道。

陸廉貞看着站在城門之上的秦箏,這般回答道:“手滑而已……”

秦箏聽完,點了點頭,那本來微微有些舉起的手,驟然間放下——又一波比剛纔更猛烈的箭陣,朝陸廉貞射來……密密麻麻的,幾乎將天遮住了……

看着陸廉貞奮戰的模樣,秦箏也只是無謂地說了一句:“你們爲何要射箭?我剛剛不過也是手滑而已……”

說完,他便兀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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