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喜愛至極,龍顏笑意難平;“皇兒何以弄到此圖?”
此圖乃金絲錦布爲底色,其顏色搭配和線色極爲講究協調。
司空灝道;“兒臣特意在南下訂製此款刺繡。”
皇后卻是瞧着這圖溼了眼眶,這幅場景是她多年的夢寐以求,她心也知,那隻能是她心裡的一個夢。
她不甘心林夏將司空灝從她身邊搶走,沒想到,她的兒還能記得她的夢。。
司空灝沒有對此圖做過多的評價,南下的刺繡是全國最好最精緻的刺繡,不用多說,光是看實物便能一目瞭然。
皇上了解司空灝的個性,便命人收好此物,金豔豔親自捧着她的壽禮上前賀壽。
“公主要送朕什麼壽禮?”皇上一臉和悅的瞧着下方跪拜的金豔豔。
金豔豔擡起首來,笑意盈盈道;“秘密,臣肯請皇上私看!”
皇上不解;“爲何?”
金豔豔直言不諱;“堂下文武百官,各個意見不同,臣送的綿薄之禮不過是想表達臣對皇上的心意,豈有他們說三道四?亦如方纔,大皇子送的百子千孫圖,爲的不過是對皇上表達一片心意,可他們卻各種說詞,臣難以入耳。”
皇帝哈哈大笑;“好,好啊,朕就留着私看!”
朝堂下的大臣個個臉色難看,這個金陵公主當真是目中無人。皇上突然對金豔豔說道;“你這禮物可是替四皇子表達的?”
金豔豔一時語噎,這叫她怎麼回答?她居住在宇王府,四王爺不在府上按理說,她應該爲四王爺備上一份賀禮,可她竟然給疏忽了?
皇上還問的這麼巧?要這麼個問法?她要若回答不是,那豈不是將四皇子的孝義泯盡?她若回答是,那她該怎麼替自己辯解?
皇帝見金豔豔垂首難語,心中瞭然便也不爲難她,哈哈笑道;“公主有心了,賜座!”
金豔豔沉默不語的走了下去,挨着林夏而坐,林夏笑顏斜望着金豔豔,她臉色通紅,額頭具汗,可見剛纔有多緊張。
“公主爲何不做解釋?”林夏故意追問。
金豔豔朝林夏靠了靠;“我要怎麼解釋?怎麼解釋都不合適?”
林夏垂首哼笑斜視着金豔豔;“公主若不解釋,豈不是默認了替四王爺送壽禮?”
金豔豔不語垂首細想,算了吧,反正你也是住在人家府上,就當還他一個人情。。
朝堂之下的大臣,不敢再對金豔豔出言妄論,再不濟她是皇上的貴客,他們可得罪不起。
皇后高高在上,低眸瞧着林夏與金豔豔交頭接耳,再瞧了瞧站在她身邊不離的司空灝。
她對林夏,至今有的除了討厭就是恨了,念在她肚子的龍子,她也只能默默接受,司空灝爲何不去蒙城,別人不知,她卻清楚不過,兒子是她生的,養得,都說母子同心,司空灝想什麼,她又怎會想不到?
禮監吶喊;“三皇子,三王妃到!”
衆人一同朝殿門口望去,三皇子讓林夏銘記於心,那個樣貌與司空灝非常相似的男人,就連外表的形象都和司空灝相似。
“三王妃?”大臣們一邊瞧着三皇子牽着三王妃入殿,一邊開始;“奇了,三王妃自打嫁給了三皇子,可是頭一回進宮爲皇上慶壽?”
林夏目光直直的注視着那個盈盈走來的女人,她一身粉衣落紗,面上還帶着相同顏色的面巾,她的體態,步伐,是那麼的麗人妖嬈,好似一位從畫中走下來的仙,雖是隔着面紗,卻也給人一種美的不可言喻的感覺。
大臣們的議論三王妃無心去聽,她腦海裡迴盪着昨晚三皇子的話;“爲什麼?爲什麼你和他們一樣讓我擡不起頭來?從小到大我在他們面前從未擡起過頭?爲什麼你也讓我擡不起頭?幾年了,我獨寵你一人,你的心還是那麼冰冷,那麼堅硬?”
她滿是恨意的瞪着三皇子;“你要我如何愛你?你親手殺了我父親?還要我對你百般討好?我現在活着卻生不如死?”
“那是他該死?他安心待在他的部落,也不至於淪落之死?我無心殺他?可我不殺他,死的就是我?是不是我死了你纔會安心滿意?”三皇子抓狂一樣的對着三王妃呼嘯。
三王妃閉了閉眼,她嫁給三皇子五年,膝下卻無兒女,也是頭一回進宮給皇上賀壽,這麼多年了,和三皇子待在一起的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一場噩夢。
林夏本以爲白月靈是她見過美麗的女子,現在瞧着三王妃隔着面紗,卻也被她的外表所迷震撼,她真的好想揭開她的面紗瞧瞧她,是何等花容樣貌,竟然能讓人癡迷不已。
三王妃從進殿便一路無語,三皇子跪他便跟着跪,三皇子起她便跟着起。
皇上對待三皇子的臉色平中帶冷,與對待司空灝截然不同,皇上不經意的掃了眼三王妃未語,對於三皇子的壽禮也無心去看。
林夏觀察這一切,百思不得其解,都是他的兒子差別也太大了吧?
殿內的一切林夏無心去聽,看,她只觀察着三王妃和三皇子想着裡面的種種原由。
“三王妃,當真是頭一回進宮給皇上賀壽?”壽禮封完,衆人在皇宮的後花園裡隨意遊走,林夏攙着司空灝的手臂問。
司空灝對三王妃的身世全然瞭解,林夏的好奇心又升了上來,他便細細的說給她聽;“嗯!她本是少數部落王族的女兒,因家父起義叛變父皇便下旨捉拿她父親,那年是三弟負責出征。”
“那,她怎麼會成爲三王妃?”
司空灝繼續說道;“八年前,三弟奉旨出宮微服私訪,去了那個羚珠部落,與一位羚珠部落的姑娘暗暗定下婚約,那個姑娘是她!”
“這也太狗血了吧?”林夏直叫不公,這都什麼跟什麼?上天這是存心在捉弄人吧?
司空灝捂住了她的嘴;“你小心點兒?老改不了一副毛毛糙糙的性子!”
林夏滿是傷感的發言;“我只是覺得太傷人了?心愛的男人殺了自己的父親?那是怎樣的痛不欲生?”
司空灝呵笑;“你怎麼就知道,人家喜歡三弟呢?”
“你是豬啊?不喜歡會和他定下婚約?”林夏白了眼司空灝,就說這傢伙情商低。
她剛纔聽的清楚呢,三王妃和三王爺八年前訂下的婚約,可三王爺五年前才殺了三王妃的父親,他們是婚約在前的啊。
司空灝不由得回想起五年前,蓮香嫁給三皇子的場景。
“放開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爲什麼你要娶我,爲什麼要折磨我?你要如何面對在天之靈的父親,和我的族人?你要我活着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