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濤讓人去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回來作了報告。
原來的那些舊樓全部是木材房子,其中少數是磚木結構的。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爲這裡有着一條街的話,這些房子肯定荒廢了,現在居住的人也不是房屋的本人,而是一些買東西的。賣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亂七八糟的,但就因爲這樣,這條老街反而很是熱鬧。聽到政府要拆這邊的房子,原本在這邊賣東西的人已經退了房子,好多人的東西都已經搬走了。
而現在,房子原本的主人倒是經常在這邊了,看着自己的房子,等着和政府談判呢。
仔細想了一下,唐濤就有了一個大體的思路,他給唐武打了電話,叫他派給人仔細看看那邊那些木材房子的情況,比如還有那幾家做生意的沒有離開,那些主人晚上住在裡面等等情況。
只是第二天,唐武就把得到的消息給了唐濤。唐濤聽到之後很是高興,目前只有一家做生意的沒有搬走,又因爲整個老街都人去樓空,政府也把這邊停水停電了,現在只有幾家人住在裡面,晚上的時候都是有幾個人看着自己的房子,但多數人是沒有管的,畢竟他們也不咋相信在還沒有籤合同的時候政府強行拆除。
要想解決這件事情,用唐濤的腦子是很好解決的,但這件事情危險很大,必須有實心人幫忙,不然肯定有問題。
他就打趣着對唐武道:“這天乾物燥的,你說如果發生了火災咋辦呀,他們那個又是木材房子,一有火災可就連成一片了。”
那邊的唐武眉頭一皺,有點兒不確定的問道:“小濤,你這意思是?”
“沒啥意思,我就隨便說說,哦,對了,武哥,明天我去找你,有點兒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嗯,好。”結束通話之後,唐武就愣愣地坐着,想着剛纔唐濤說的那句話。他總覺得剛纔唐濤的話有問題,難道說小濤居然會爲了拆遷給幹出這樣的事情,這可就嚴重了,一旦被發現,很可能要坐牢的呀,如果出現了人命,絕對是槍斃的。
想到這裡,他就想給八叔唐有明打電話,但等到號碼撥了幾個之後他又停了下來。
“算了,等明天問清楚再說吧,也許我真想錯了。”唐武笑着搖搖頭,他還是不敢相信唐濤會作出這種事情。
第二天,唐濤來到了洗浴城,到了唐武辦公室之後,他卻認真地道:“武哥,我想要你幫忙找個人,必須是實心人。”
唐武心頭一突,慌忙問道:“小濤,你可別幹傻事呀,別爲了這點兒小事,不值得的。”
唐濤搖搖頭,安慰道:“武哥,你想歪了,我可不會這麼愚蠢的。”
“那你可給我說清楚你的打算,不然我是鐵定不同意的,而且我還要給八叔說。”
“好好,我就給武哥說一下。”唐濤苦笑着說了起來,“我的打算是這樣的……”
“不錯不錯,這樣你可就撇開了。”唐武聽了唐濤的打算之後,心中雖然依然感嘆唐濤的大膽,但卻鬆了一口氣。他畢竟在社會上混着,而且也不幹好事的,倒不是怕事的人。聽了唐濤的計劃之後,他仔細推敲了一遍,發現如此一來的話,不僅唐濤,就連政府和唐氏公司對這件事都沒有關係了,倒是他們那些人的糾紛了。
“如果有更好的法子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做,只是武哥也知道,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們那些人都以爲我們好欺負,都要堅持到最後面呢,唉,當初的事情我也弄得有點心軟了。”唐濤苦笑着搖搖頭,雖然不後悔把房子給那老人,但卻後悔自己辦的不隱蔽,也太慌張了。
唐武就點點頭道:“好吧,這件事交給我去辦,一定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那好,就多謝武哥了。”
“嗨,說這些幹什麼。”唐武捶打了他一下,然後兩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第二天的時候風平浪靜,一點兒動靜沒有,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依然如此,唐氏公司甚至是政府部門都好像沒有着急舊房拆遷的問題了。直到第六天下午的時候,一朵大火從舊房的中間燃起,舊房裡面少數的幾個主人慌忙的跑出了房子,然後準備打水滅火,卻因爲水電被停而找不到水,急的到處亂竄,跑到外面大喊救火。
這纔是下午,天色還是亮的,但大火一燃燒的時候就一發不可收拾,一會兒就火光沖天,隔得多遠都能看到熊熊燃燒的火焰和滾滾濃煙。縣裡面的消防隊很快就到了,只是這時候的消防隊設備不好,水車也沒有那麼大的壓強,眼見火勢要蔓延到這邊,消防隊長連忙讓大家把舊房和這邊隔開,把中間的東西全部拆了。
兩頭很快就給拆空,然後消防隊竭盡辦法去滅火,但天乾物燥,又是木材房子,怎麼能夠滅下來,不一會兒後,火勢就把整條老街的舊房給籠罩了進去,不斷地傳來噼啪聲。
大火燒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才差不多熄滅,這時候大家纔開始找起火的原因。
一個男子對另外一個男子道:“張二痞子,草泥馬的,火是從你家燃起的,這是怎麼回事?”
“老子怎麼知道,這蠟燭剛掉下去,我還正準備去撿呢,它呼的一下就燃了起來,你看,老子頭髮都被烤捲了。”張二痞子一臉哭相,心中也有些懷疑,莫不是那天叫人過來點着蠟燭大牌喝酒的時候把酒給灑在地上,然後蠟燭剛好又掉到上面了嗎?
“幹你孃,你的房子是油做的呀,蠟燭掉下去就可以燃起來,你+他+嗎唬誰呢,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旁邊有男子想了一下,這房子被燒了,好像最撿到便宜的就是唐氏公司了,莫不是這張二被收買了?
張二就憤然起身,罵道:“老子瘋了,燒自己的房子,老子還想要知道呢,你TM說什麼呢,想打架嗎?”
“好了好了,我問一下。”這時候,旁邊走來一個人,他穿着制服,正是消防隊的隊長,他對張二問道,“火源是你家,你說一下怎麼回事吧?”
張二就一臉苦相,道:“這位同志,我也不知道呀,我剛纔是點蠟燭找東西,結果蠟燭掉到了地上,可誰知這火呼的一下就燒起來了,我到處找水,可,可這水被你們停了,我到哪裡找水呀?”
消防隊長皺着眉頭,道:“即使這是木材房子,蠟燭掉到上面也應該有着一段時間才能點燃,怎麼可能一下就燃起來了呢,你是不是沒說清楚,還是你是故意點燃的,我可告訴你,如果是這樣,一旦我們查出來,你可是要坐牢的。”
“就是,你T媽是不是被唐氏公司的人收買了,故意放火的。”剛纔說張二故意的那人又吼了起來。
張二就怒吼一聲,“草泥馬,你纔是故意的,老子的房子呢,老子的都被燒了呢。”
“好了好了,吵什麼吵。”這時候,又走過來一個公安,他吼了張二一聲,然後又對剛纔那個說唐氏公司收買人的道,“我給你說,你最好別亂說,不然人家要告你誹謗我也沒辦法,到時候你等着吃官司吧。”
“哼”這人不服氣的冷哼一聲。
這公安就道:“你還別不服氣,我告訴你,這舊房的拆遷根本不歸他們管,他們只是執行方,又不負責賠償,所以他們可沒必要幹這事,你們也不能瞎猜。”
說到這裡,這公安又對張二道:“我問你一下問題,你給我老實回答,不然有你好看,知道嗎?”
“是是,張所長請說!”原來,這人正是張玉亮,也就是西城派出所的所長。商業大樓是屬於西城地帶,正是他管轄的。
他問道:“你是什麼時候住舊房子去的,就我所知,你已經不在這邊住了,而是在南城二小旁邊有房子?”
“回張所長的話,我是最近纔過來的,這不是,聽說這房子要被拆了,回來收拾一下里面東西,這幾天就住在裡面了。”
“你收拾什麼東西?”
“呃,也沒什麼就是一下雜七雜八的,呵呵,呵呵”
張玉亮瞪了他一眼,吼道:“老實回答,旁邊有人記錄呢。”
張二一看張玉亮旁邊那個年青公安,果然拿着本子在記,也不敢亂說了,而是道:“事實上也沒什麼收拾的,就在裡面睡覺,這個,他們也都知道原因的。”說完指着旁邊其他的人。
那幾人冷哼一聲,不想答話,張玉亮卻是問他們道:“你們爲什麼住回來了?”
“有什麼不可說的,聽到要拆房子了,回來看看,如果不給賠償的話就不給拆。”剛纔說張二被收買的人怒聲說道。
“對,就這樣有一說一,我才能夠推斷是怎麼回事嘛。”張玉亮卻是點點頭,繼續問張二道,“然後呢,這幾天你在房中除了睡覺,幹些什麼?”
“這……”
“說!”張玉亮吼了一聲。
“我找了幾個朋友一起喝酒!”張二自然不敢說自己找人在裡面聚賭喝酒,只能說喝酒了。
張玉亮就皺着眉頭問旁邊的其他人:“有這事嗎?”
“有,有。”這幾個男人之間也有一個在哪裡賭博,所以吱吱唔唔地回答道。
“哼,那裡有沒有電沒有水,你們在裡面喝什麼酒,老實回答。”張玉亮繼續吼道。
“張所長,我們真只是喝酒,沒幹其他的。”張二慌忙解釋,“你看,這房子都被燒了,我都難過死了。”
“哼,難過,我還懷疑這房子就是你們喝酒搞得呢,你想,這蠟燭掉下去那能夠一下就燃起來了,除非是遇見了酒精等。”
“啊!”其他幾個男人驚呼一聲,恍然大悟般道,“老子就說這蠟燭怎麼一下就把房子點燃了,張二你個狗日的,喝什麼酒,你TM不是找死嗎?”
“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張二那個悲催呀,心中後悔死了,現在別說多要點兒賠償了,可能以前談好的價錢都要被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