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編隊辦公樓地下一層。
隨着生物體徵掃描的綠光依次掃過每個人的身體,一扇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
一個巨大的武器庫呈現在他們眼前。
一排排架子上,各種適合單兵作戰使用的兵器整齊的陳列着,一塵不染,在蒼白的燈光下幽光閃閃。
“長官好!”旁邊桌子上值班的門房被開門聲驚醒,睡眼惺忪的站起來,看着韓光嘀咕道,“……又是你啊……”
韓光沒理他,徑自穿過武器庫,向盡頭走去,那裡還有另外一扇小門。
又是一道綠光掃過,小門無聲的打開,裡面依然是各種武器,與外間不同的是,它們被精心的陳列在白色的展臺上,在聚光燈下那種特殊金屬的質感一覽無餘,看起來品質要比外間那些的好得多。
“A級覺醒者專用武器,特編隊專屬。”韓光解釋到,“比你們在訓練營用的要好很多,造價很貴的,每人只能選一個。外面那些是B級的,隨便拿。拿好了在門衛那兒登記一下。”
劉一明兩眼放光,首先跑進去,奔向他心愛的手槍。
“特編隊專用R1型手槍。”韓光指着他拿起的那把,“一顆子彈就可以轟飛冰原巨狼的整個腦袋。普通人用的話,後坐力會把整個胳膊震碎。”
“缺點是射速慢,喜歡連發的可以用R2型,喜歡長距離射擊的可以用R3型。”韓光忽然變的很健談,對各種武器如數家珍。
“用着不順手隨時可以來換,找門衛登記就行。”他眯着眼睛自豪的說,“沒別的愛好,這裡面的大部分我都玩兒過。”
周陽環視一週,目光被角落架子上的一把刀吸引了。
流暢的線條,利刃幽光,跟他那傳家寶刀把幾乎完全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刀面的紋樣不是鬼頭,而是一隻抽象的眼睛。
連紋樣的位置和風格都一樣。
周陽怔怔的看着那把刀,有點不淡定了。
在看到徵兵公告之前,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上下八輩子會和覺醒者有半毛錢關係,而現在他不得不懷疑,留下那把刀的某位祖先到底是什麼人物。
“好眼光,它叫惡魔之眼。”韓光走過來。
“好名字。”
“整個高昌區只配備了兩把,我之前一直用它來着,剩下那把不知道在哪個老頭子手裡。”
“可以自己帶武器嗎?”
周陽想試試自己的傳家寶刀跟這把惡魔之眼哪個更厲害一些。
“當然可以。”韓光有些不可思議的盯着他,“你用着順手不嫌帶着沉的話,背門大炮來都行。”
就是它了。
周陽拿起那把惡魔之眼,手感不錯。
多年的遊戲經驗告訴他,有名字的一定是好東西。
A級和B級啊……周陽想到,“那有S級嗎?”
“有,S級的造價更貴,大部分都在中央區,沒有往地方配送。高昌只有一個,就是總隊長的那對雙刀。”
“以後你們在走廊裡如果碰見一個掛着雙刀的,賊眉鼠眼的老頭子,就是總隊長了。整天掛着顯擺,吃飽了撐的。”韓光每次說到老頭子們都是髒話連篇,怨念頗深。
周陽一回到家,就到處找那把傳家寶刀。
“媽,我的傳家寶刀呢!”
何春做着飯,漠不關心的問道,“你們沒發武器嗎?”
周陽一愣,“發了。”
“發了就用新的吧,別再用它了。”
“爲什麼?哎,那個是不是覺醒者專用武器?爲什麼會在咱們家?咱們家哪個祖先是覺醒者啊?”周陽問個不停,何春沉默着,臉色有些不好看。
“那是撿的。”老爸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我年輕的時候,曾經碰到一個重傷的覺醒者,我不但沒能救他,還把他的刀拿走了。”
那聲音聽起來很難過,緊接着傳來痛苦的咳嗽聲,老爸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
“所以,千萬不要再用那把刀了,被人認出來就麻煩了。”
這個故事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但是老爸蒼白的臉色讓他不忍心刨根究底。
“哦……”
周陽答應着,心裡卻打着小算盤。
只是紋樣不同而已嘛……哪天偷偷拿出來,找個武器作坊把紋樣重新鍍一遍,不就跟惡魔之眼一模一樣?!
藏一個用一個,想用哪個用哪個。
……
第二天早上,第九小隊開始了成立以來的第一個任務。
六個人分別跟隨六輛防務團的軍車駛出了地表生存區,向各自負責的地段駛去。
周陽抱着惡魔之眼,腰上掛着一把軍刺和一把大口徑手槍,穿着昨天新發的深藍色制服,坐在顛簸的車廂裡。
特編隊的制服很合他的意。布料柔軟厚實,身體的熱量不會散失得太快,彈性也很好,伸縮自如,腰間那一排可掛可插各種武器的皮質腰帶非常帥氣。
更高級的是,前臂小腿和胸前,都有格擋用的高強度防禦片。
據說這些武器和制服全部是從中央區配發的,造價超級貴,一個不小心弄丟了的話,未來兩年的工資都要減半。
車上很安靜,周陽撫摸着刀鞘上精緻的花紋,漫不經心的擡起眼,觀察着同車的幾個人。
每個小組有三個檢測專家,五個防務團的士兵和一個特編隊成員組成,像極了地表生存區的三方牽制和平共處狀態。
五個防務團工程營的士兵悄悄向他的武器和裝備投來羨慕的眼光,三個專家看着檢測方案,不時輕聲討論幾句。
獸潮即將來襲,據初步估計,這次的獸潮有大約兩百萬頭野獸。
周陽想着,懶懶的靠在樹上,看着那些緊張的盯着數據板的專家們,和忙碌搬運設備的工程兵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