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是巨大無比的骨架,就好像是一個巨人之骨,而且,這是無比真實,不論是李止天還是建奴,都看不出這是虛幻的,也都看不出有任何假象,但是,就在這突然之間,乃是“砰”的一聲之時,整個巨人骨架就散了,冒出了一個小矮人來,一個地精一般的小鬼。
“你們太過份了。”這個地精小鬼十分的憤怒,說道:“不準叫我‘小矮子’,聽到沒有,不準叫。”
這樣的話聽起來,就好像是無能的狂怒一樣,但是,不管他是什麼狂怒,總之,人來人往之中,沒有人理他。
地精小鬼只好灰溜溜地跑了,眨眼之間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看着地精小鬼跑了,李止天也都覺得這也未免太神奇了吧,這就好像是演戲一樣。
但是,在這樣的古城之中,有着許許多多的神奇之事,李七夜他們繼續走的時候,聽到“嗚”的一聲低沉無比的虎聲響起。
一頭猛虎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這一頭猛虎,雖然身體沒有巨大到如山嶽一般,比普通的白虎大一倍,但是,它一站起來的時候,卻好像是一座巨嶽一樣屹立在那裡,一股撲面而來的氣息十分威懾人心,似乎它一撲過來,可以把任何敵人撲倒在地上一樣,而且,它低沉的聲音,充滿了威懾之力,似乎讓人不由心裡面爲之畏懼一般。
“要坐騎嗎?收費便宜。”這隻老虎出現在李七夜他們面前,口吐人言。
李止天和真熊都有點懵,看着這隻老虎,這樣的一隻老虎也要出來賣?是似乎有點離譜。
“正好有點腳累。”李七夜笑了笑,說道
“坐上來,你隨心給點。”老虎竟然在李七夜腳下趴着了,要給李七夜當坐騎。
李七夜隨手扔了點東西,老虎張口便吞下了,這就是它的辛苦費。
就這樣,老虎馱着李七夜,慢慢地行走在了街道上,建奴、李止天、真熊他們也跟在身後,他們覺得十分的離奇。
就算建奴這樣的存在,見過無數的風浪,見過無數的奇蹟之事,但是,總覺得,在這個地方,再離奇的事情,都不離奇。
在這個時候,李止天跟隨而行之時,仔細去看街道上的所有人,不論是行人還是走卒小販,他們都神態自然,似乎他們都十分享受自己的本份工作,不論他們僅僅是一個走卒又或者是小販,他們自己都十分的滿足,似乎,這就是一種安居樂業。
“嗡——”的一聲響起,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上突然之間光明普照一般,出現了一個人影。
只見這個人影乃是雙翅一張,猶如是一尊神聖的存在,他雙翅一張之時,飄落了光明之羽,一片一片的光明之羽飄落在地上之時,甚至能聽到“嗡”的聲音響起,似乎在瞬間擴散,點亮了每一寸土地一樣。
這樣的沉淪之羽,看起來那麼神聖,又是那麼的墮落。
“天庭有命,諸將集合,重啓征程。”在這個時候,這光羽之人大喝一聲。
聽到“天庭”兩個字,建奴和李止天都不由爲之心神一凜。
“滾,滾,滾。”在這個時候,不論是走卒還是小販,都放下了自己手上的話,都對這個光羽之人說道。
“諸將休得……”這個光羽之人不滿,不由大叫道。
“滾——”在這個時候,街道上的行人也好,走卒小販也罷,就算是李七夜騎着的這隻老虎,都掏出了一把彈弓。
一時之間,整座古城,千千萬萬的人都掏出彈弓,聽到“噗、噗、噗”的聲音響起,彈子紛紛打在了這個光羽之人的身上。
聽到“啊”的一聲響起,只見這隻光羽之人被千千百百的彈子打了下來,一下子被打碎了所有光羽,好像是成爲了光禿禿的黃毛雞一樣,沒有了剛纔的威風。
看到剛纔還威風凜凜的光羽之人一下子變成了光禿禿的黃毛雞,李止天他們都忍俊不禁,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黃毛雞一樣的光羽之人,好不容易爬了起來,灰頭灰臉逃之夭夭,眨眼之間消失了。
在古城之中也沒有其他人去理他,大家也都紛紛幹自己的事情了,似乎剛纔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景象,讓李止天看得也都不由爲之暗暗吃驚,似乎,這裡的一切再尋常不過了,什麼天庭,什麼萬界,似乎都不能打擾着他們的一絲一毫,這纔是他們所需要的真正生活。
“好奇怪。”看着眼前這一幕,李止天不由驚歎。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本我。”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只不過,在某一個時刻,才能釋放出你的本我罷了。”
說到這裡,李七夜看了李止天一眼,說道:“但是,更多的人,一生都無法釋放出自己的本我,更別說是去做本我了。”
“什麼叫本我?”李止天不由沉吟,真我,他就知道,這是修道巔峰必走之路。
李七夜看了看李止天,說道:“你出身帝家,高貴無比,但是,如果你卻很想做一個賣番茄的小夥子,而且還不亦樂乎,很勤奮地賣着你的每一顆番茄,那麼,這個就是本我。”
說到這裡,李七夜頓了一下,看着李止天,說道:“除了你想登臨巔峰之外,有沒有想過,若是你人生從未走這一條道路,你最想做的是什麼?”
“這——”李止天一下子答不上來,甚至可以說,李七夜這樣的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
因爲他一出生,一切都已經註定了。他出身於高貴無比的帝家呀。
他們帝家,何等的至高無上,在這漫長無比的歷史長河之中,能比他們帝家的古老世界,那可是寥寥無幾,當年也就淺家在他們的帝家之上,但是,淺家灰飛煙滅之後,又有幾個古老世家可以與他們帝家相比呢。
要知道,他們帝家,出過不少縱橫無敵的存在,曾是威懾九天十地,他們帝家,無敵如他們始祖,赤帝,也有着當世無人能匹的千鈞帝君。
而他李止天,一生下來之時,便是天賦無與倫比,這就已經註定了他有着非凡的一生。
可以說,他一生下來,就註定着非要走修道這一條路不可,而且也必定會走出一條璀璨而絕世的道路。
甚至他一出生,都已經能看得到他的未來了,他未來必定是站在巔峰上的存在,一定會成爲人世間的天驕。
所以,這就是李止天的一生,他一生下來就註定了所有的東西,世間天驕,巔峰存在,一切都是風光無限,未來人世間少有人能及。
所以,李止天從出生那一刻起,他也是從來沒有想過其他的,他人生只有一條路走,就是站在巔峰之上,成爲如同他們先祖赤帝、千鈞帝君他們這樣的存在。
但,現在李七夜這樣一問之時,李止天他整個人都呆住了,他自己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最想做什麼。
如果說,哪怕自己出身於帝家,並沒有任何人讓自己走自己現在所走的這一條路,那麼,自己最想做什麼呢?
“被公子這樣一說,似乎,很悲哀。”李止天不由爲之苦笑了一下,說道:“我還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最想做什麼。”
“我倒在道。”建奴不由點頭,說道:“我曾經最想開個小店,黃昏老燈伴着,捲縮在一個小地方,殘老終生。”
建奴這樣的話,讓李止天也不由呆了呆,他當然明白建奴比自己強大,他這樣強大的人,也僅僅最想開個小店,黃昏老燈,伴隨終生。
想想這樣的景象,李止天也一下子不由爲之充滿了畫面感,似乎,在這剎那之間,一切有了感覺。
“嗚,嗚,嗚。”真熊也不由叫了幾聲。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就是一頭熊,找頭母熊,生一窩熊崽。”說着不由笑了起來。
“我也最想做的事情。”馱着李七夜的老虎口吐人言:“就是這樣行走人世間,賺點吃喝。”
“呃——”老虎開口這樣一說,李止天不由怔了一下,難道這就是他們的本我。
“主上,最想做什麼?”建奴斗膽問李七夜。
李七夜看了一眼建奴,也淡淡地一笑,看着遙遠之處,最終,淡淡地笑着說道:“若沒有現在的我,那麼我最想做的,那也只不過是找到那隻羊。”
“找到那隻羊。”李止天也都呆了一下了,不明白這是什麼意義。
建奴是若有所思,真熊是嗚嗚地叫。
“本我。”在這個時候,李止天看着古城的人來人往,一時之間,他也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是給他一個機會,那麼,他自己想做什麼呢?如果沒有任何人左右他的人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干涉到他的話。
一時之間,讓李止天沉入了一個很深很深的沉思之中,這是他以前從來未想過的問題,也從來不存在的問題。
但是,現在它存在了,也讓李止天不由不去想了,他最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