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然後呢?”阿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說我問的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情急之下,這賤人直接裝起傻來。
“如果做了什麼錯事都可以用一句道歉來彌補,這個世界上還要警察來做什麼?”看着阿虎的樣子,我冷笑一聲,轉身不再理他。
這個時候的我其實並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只知道一點,李曉然做的不會錯。回到她身邊,心裡也在想着這件事應該怎麼處理。
之前包尤和我說過,對於這件事情,可以處理的狠一點,順便幫我樹立威信。可是再狠能狠哪裡去呢?我不可能像電影或者小說裡面說的那樣,將阿虎碎屍萬段,然後沉屍河底。
他佔了李曉然的便宜,這點不假。不過看後者的反映也就能知道不是什麼大事,如果真的做的太過分,就算我能忍,李曉然也忍不了。從心而論,這裡本來就是約炮的地方,就算阿虎有錯,可也情有可原。
如果說我揍他一頓吧,可問題又來了。現在我是什麼身份?揍他一頓,說白了就是間接的打自己的臉。交給下面的人,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吩咐。牛B轟轟的小弟說:殺了他?
扯犢子。
退一步講,就算我說了這句話,就真能把阿虎處決了嗎?警察叔叔不是吃素的,法律也不是擺設。這樣的事情閒着無聊在腦子裡面幻想幻想還行,真的做出來,那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沒有不同戴天的仇恨,誰會和你魚死網破?
“哥,這件事你看着處理吧。”拉起李曉然的手準備離開房間,回頭對包尤說道,決定把這個難題交給他。
包尤留給我一個‘我懂得’的眼神,對我揮了揮手。帶着李曉然四人離開了包房。其實對於李曉然的想法,我多少懂得一些。就算我真的處理了,她也不見得會開心,因爲她不想讓這件事情變成記憶。
包尤的車鑰匙我並沒有還給他,酒吧門口,先是將李曉然的兩個同事送走,我和李曉然伏冰清二人上了包尤的車。
點燃一根菸,我沒有說話,李曉然同樣沒有說,就連平時話最多的老伏,此時也安靜的坐在後排。三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彷彿沉默已經達成了一種共識。
“老伏,我先送你回家吧。”發動汽車,我往伏冰清家的方向開去。這一路上,幾次我都想開口打破這樣的沉靜,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隨便放了首音樂,填充這尷尬的氣氛,同時也將車速提升到了最快。可能是因爲伏冰清在的原因,有些話我開不了口。
這倒不是拿她當外人,畢竟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誰也不好插手。
我將車停在伏冰清小區的門口,並沒有開進去,後者倒也識趣,打了聲招呼,開門下車。臨走前,用手對我做了一個槍的手勢。
這不是逗我,對於這位‘高人’,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我回頭對李曉然說道:“下午的事,你生氣了吧?”
“生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李曉然坐在我旁邊,雙手盤與胸前,並沒有看我,“怎麼做那是你的事,我哪有權利干涉?你真找到的了你喜歡的女孩,我應該祝福你纔是,我怎麼會生氣?”
“別這麼說。”對於這樣的回答,我表示汗顏,我很想哄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纔會開心。
“我哪樣?”李曉然轉頭看着我,“你的意思是以後我遇見這樣的情況,應該上前和那個女孩拼個你死我活唄?”
“你看你。”
“我看我,我看我什麼?你先看看你自己。”李曉然語氣中摻雜了一絲怒意,那看我的眼神就好像一位母親在看自己不聽話的兒子。
“我怎麼了?”
“呵,你沒怎麼。你好,很好!對了,您是九爺,呵呵。”李曉然語氣變的平淡,可又突然充滿了怒火,“喬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這不還是爲了給你一份安慰。”一時間,我覺得自己特別委屈。在我看來,就算我現在做的是錯的,誰都可以說我,唯獨她不可以。
“爲了我的安穩?你知道我要的安穩是什麼?”李曉然說道,“沒錯,安穩確實是要建立在一定的經濟基礎之上,可是你幹什麼不好?那麼多工作都可以做,你看看你現在每天接觸的都是什麼人,這就是你給我的安穩?”
“其實真的沒什麼,他們也不像小說裡面的那麼壞,殺人放火,打家劫舍這些都不做。”我開始辯解道,“他們也就是看看場子,有人鬧事就管管,平時在一起聊天喝酒,僅此而已。”
“確實沒什麼。沒什麼你之前爲什麼不告訴我?若不是今天我們在這裡碰見,你還要瞞我到多久?”李曉然點點頭,“也對,我爲什麼要替你擔心?您是九爺,我只是普通百姓,高攀不起。不用您送了,時間太寶貴,別耽誤在我身上。”說完,李曉然打開車門,作勢就要下車。
下午放過了她一次,絕對不會放過她第二次。手疾眼快,在她下車之前,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幹嘛?”李曉然回頭語氣冰冷的說出這兩個字,冷的我感覺心好像凍結住,不再跳動了一樣。
“我……我……”
“九爺,麻煩您放開我。”
“曉然,別這麼說。”
“九爺,麻煩您放開我。”李曉然又將話重複了一遍,我本能的鬆開了手。
啪……
一個嘴巴打在我的臉上,我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曉然,不知道她爲什麼打我,明明我已經放開了。
沒有生氣,也沒有疼痛感,因爲在震驚當中的我還沒有完全的反應過來。
“我打你,是我爲了讓你早點醒過來,這是我第一次打你,希望也是最後一次。”李曉然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上車離去,留下了這麼句話,許久之後,好像還在我車內迴盪。
看着那輛出租車消失在路的拐角,這才勉強的反應了過來。我沒有追,因爲我知道,就算此刻我追上去了,也沒有話說。也許她說的對,我現在確實需要清醒,需要冷靜。
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駕車離去,從手機通訊錄中翻出一個電話,猶豫再三,還是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