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這信鴿剛剛飛過去之後,雲落卻又看見在信鴿的後面又飛出來一個黑影,衝着信鴿飛去的方向就追過去了。
這黑影恰好從雲落的頭頂經過,讓雲落見了個正着。不過對方估摸着應該是沒有注意到自己。
好好的一個人,追一隻信鴿做什麼?!而且還是這麼鬼鬼祟祟的樣子。
聯想到月痕,還有這北疆王身上的重重疑點。雲落沒有太多的時間考慮,直接就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了地上,隨後就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啊!!”原本在膳房裡面收拾好東西出來的宮女剛剛出門就看到了這一幕,立刻就叫出了聲來。畢竟她還從沒有見過這麼小的小孩子可以飛上去,而且那個黑衣人臉上戴着十分猙獰恐怖的面具,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還是將姑娘家給嚇得不輕。
宮女這一聲喊聲,將雲落跟那個黑衣人的目光雙雙給吸引了過去。那黑衣人回頭一看就看見了雲落跟在自己身後,眉頭微微皺起,腳下的步伐也開始加快,在房舍屋頂上踩着腳下的瓦片飛快離開。
雲落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連忙也追了上去。
只剩下那個宮女站在原地傻乎乎地看着地上的食盒,又擡頭看看天空,可是星空下哪兒還有什麼人?!
“不好啦!!鬧鬼了!!太子殿下失蹤了!!”那宮女連忙喊了起來。一瞬間,驚動了這附近的許多人,自然也就不會少了洛雲橫跟烈西曉。
洛雲橫現在心情平復了不少,剛想着肚子有些餓,要讓雲翳去催催雲落怎麼還不回來,就聽見門外那樣的叫聲。
洛雲橫刷拉一下子坐起來,皺眉說道:“怎麼回事?!快去看看!!”
烈西曉也一瞬間覺得不對勁,於是立刻開門朝着聲源處走去,洛雲橫緊隨其後,結果當走到了膳房面前的時候,只見一個宮女正跪坐在食盒面前,臉色慘白,似乎是十分害怕地對洛雲橫說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去追那個人了!!”
“那個人?!什麼人?!”烈西曉一下子就聽到了宮女口中呢喃的這兩句話。又看了看地上完好無損的食盒,於是就聞到:“雲落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奴婢不清楚。”這宮女約莫也是膽子小,而且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陌生人,因此在聽到了烈西曉冷冰冰的問話之後,就開始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
洛雲橫伸手攔了烈西曉一下,說道:“她應該知道的不多。”
但是雲落的功力並不是尋常練武之人的水平,現在想要追上去定然是已經來不及的了。洛雲橫無奈搖了搖頭說道:“雲落做事有分寸,現在看來咱們也只能先等着。十大高手先派出去一些尋找看看。”
其實雲落也就是年紀小了點,因此纔會讓人感覺放心不下。若是輪真格的,這世上還真沒幾個人能打得過他。
無奈現在也只能在這兒等消息。洛雲橫只希望雲落去追的人最好別再跟月痕扯上什麼關係,否則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烈西曉伸手攬住了洛雲橫的肩膀,淡淡說道:“放心,雲落心中有數。”
“恩。”洛雲橫輕輕點了點頭。
而此時雲落則是正在北疆王宮遠處的林間施展輕功飛快奔跑着。他原先只是想要去看看這人到底是誰,鬼鬼祟祟地在這兒做什麼。但是沒想到因爲那宮女的一聲喊聲,自己竟然就被發現了。
而更讓雲落想不通的是,眼前這個黑衣人就在看見自己追趕他之後,速度就開始加快,竟然跟雲落不相伯仲。但是能看得出來這人其他的功力還是比不上自己。
而現在仍舊能讓雲落對他緊追不放的理由就是,這人現在正往前飛快狂奔着,手中攥着一個東西。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他手中攥着的正是洛雲橫放出去的那隻信鴿。
這事情可大可小,若是這人當真居心叵測,這信鴿可萬萬不能被他拿了去。
那人被雲落追趕出了百里地,也許是內功不足的原因,因此此時已經開始漸漸力不從心了。雲落微微一笑,現在只要他再加快一點步伐,不出半刻鐘就可以追上他。
但是讓雲落意想不到的是,這人竟然在看見了雲落加快速度以後,就突然將信鴿上面的信件給拿了下來,隨後咔嚓一聲擰斷了這鴿子的脖子,甩手就對着雲落扔過來。
雲落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髒兮兮溼漉漉地東西,因此連忙躲過去,結構就看見信鴿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再看前方的黑衣人,早就已經趁着雲落這一閃躲愣神的功夫,跑沒影了。
“該死。”雲落皺了皺眉,索性停了下來,走到了信鴿邊,發現這隻信鴿果然已經沒救了。
可這好歹也是洛雲橫喂大的鴿子,因此雲落還是從自己的袖子上撕扯下來一些上好的布料,將這隻信鴿包好了帶回去見洛雲橫。
洛雲橫一夜沒睡,幾乎就靠在烈西曉的懷裡等着明天雲落回來。這不,天剛剛矇矇亮,院子門口就已經傳來了一些聲音。
洛雲橫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連忙從牀上爬下來跑到了門邊打開門一看,只見正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回來了,沒有缺胳膊少腿,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呢。
只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的就是,此時雲落的衣服上沾了一點斑斑駁駁的血跡,一隻手的袖子被扯破了,手裡還拿着個紅彤彤的東西,看着有點像是血的顏色。
“落兒!!”洛雲橫有些驚慌失措地上前拉着雲落好一番檢查,確定雲落身上完好無損了以後才鬆了一口氣,對雲落說道:“你這身上的血是從哪兒來的?!跟昨晚那人打起來了?!”
“不是我的,也不是那個人的。”雲落低聲說着,將手中已經死去的信鴿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說道:“昨晚我本想給皇娘送些點心,但是沒想到剛好看到一個黑衣人追着信鴿去了,於是我就跟上前去看看,沒想到這個人擺脫不了我,就直接取走了信殺了信鴿。”
“殺了……”洛雲橫皺眉看着眼前血粼粼的信鴿,覺得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就安排手底下的人好好講這隻信鴿葬了。
倒是烈西曉一下子就想到了一點,對雲落問道:“難不成以你的輕功還追不上對方?!”這世上比雲落還優秀的人可不多。
雲落無奈搖了搖頭說道:“這人有些奇怪。他好似其他的功夫都不高,但是唯獨輕功跟我不相伯仲,後來又想機會逃跑,我根本沒機會抓到他。”
雲落說的這件事情引起了洛雲橫跟烈西曉的注意。到底是誰殺了信鴿奪走了信,可是那信中並沒有什麼機密,只是詢問赤炎一些暗宗的近況罷了。
仔細想想,洛雲橫還真是已經有些日子沒有收到暗宗的近況了,赤炎好似是偷懶了,都不按時彙報了。不過她倒是也樂得清靜,直到現在才察覺出不對勁來。
“這麼說來,是有人不願意讓我們跟暗宗的人聯繫。”烈西曉在一旁的石桌上坐下,拿過了茶杯,端在手中把玩着,一邊淡淡說道:“看來現在的暗宗,應該也是暗潮洶涌的了。”
“宗主。”雲翳跟云爾此時臉上的表情也十分嚴峻,主動對洛雲橫說道:“不若就讓我們前去看看究竟。”
“也好。”洛雲橫輕輕點了點頭。現在烈西曉身上的蠱毒還沒有解開。洛雲橫必須得陪着烈西曉在北疆尋找關於解藥的線索,而且昨天那個人還跟雲落交過手,最好的選擇就是雲翳跟云爾了。
雲落也點頭贊同。就在這時,烈西曉卻突然開口說道:“你昨天跟那個人交手的時候,有沒有看清他的武功路數?!”
雲落聽了,微微一愣,隨後似乎是開始努力回想。洛雲橫眼看着雲落的神情開始變得有些莫名其妙,於是就問到:“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恩。”雲落點了點頭說道:“昨晚那人的輕功步法,跟暗宗的路數相同。”
此話一出,不僅是洛雲橫,烈西曉跟身邊其他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麼說來,是暗宗的人在組織洛雲橫跟暗宗聯繫。可是這個人會是誰?!月痕麼?!還是另有其人?!
思來想去,洛雲橫還是想要去找月痕問個究竟,因此怒氣衝衝就跑了出去。
只是沒想到剛出門就在門口撞上了玉真公主。
玉真跟洛雲橫打了個照面,兩個女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難看。玉真看了看洛雲橫的身後,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北疆王宮跟你大烈皇宮的規矩可不一樣。今日倘若是個宮女衝撞了我,拖出去亂棍打死也不過分。”
玉真這話分明就是在挑釁洛雲橫。洛雲橫此刻心情不大好,因此說話也十分不客氣:“是不一樣,若是在我大烈的皇宮當中,我看誰不順眼就可以讓誰在我的眼前消失。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說完這話,洛雲橫就將玉真王旁邊一推,走了過去。
“等等,你去哪兒?!”玉真公主被洛雲橫這雲淡風輕的樣子十分不滿。
洛雲橫頭都不曾回過,只是冷冷拋下一句,“你管不着。”
這可是將玉真給徹底激怒了,只見玉真上前拉住了洛雲橫的手,十分兇狠地說道:“是誰給你權利在我北疆的王宮裡面橫行無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