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柳想通了事情心情好,心道:“今世繁華,過眼雲煙;鶯鶯燕燕,紅粉骷髏而已。今後我就叫‘英若飛’了,明早就告訴父親母親,兒子會更加努力奮發,再不是‘弱柳’,我要飛了!”
不覺朦朧睡去。
那邊廂,老白早已不耐,蠢蠢欲動。
若柳神念將息間,忽見一健美男子來至牀前: “小弟,近來可好?”語多戲謔。
若柳看來人似曾相識,只是眼神邪惡:“不知兄臺有何指教?”
看官知道,這是白雪延了。
老白頗不耐,“好好說話!什麼兄臺,叫大哥!”
若柳公子脾氣,幾曾有人這樣和他說話?
“兄臺何出此言,小弟實實不懂。”若柳壓着火氣。
“這公子讓你給做白瞎了,不會利用!知道不?我們那有一句話,叫‘尸位素餐’,”老白對自己突然說出這句成語很震驚:我老白不簡單啊!
“讓給我,行不?”老白很自信,心說:“兵不血刃,直接拿下!”
若柳震驚之後是大惑不解,“什麼讓給你?”
老白閃爍之間來到若柳身前:“你看你,多少年也沒覺醒先天之靈,弄個未婚妻人家也不待見你,太失敗了!你這軀殼我也不嫌棄,給我,今後我幫你報仇如何?”
若柳心動,:“這麼廢的軀殼也要?也不錯啊,幫我報仇雪恥,這一輩子還求什麼呢?”
一個聲音忽然出現在若柳心裡,“你現在只差一念,這一念要足夠堅強,成功了,你纔是你!”
正琢磨呢,忽覺一陣劇痛,痛徹心扉,心靈扭曲,似要離體而去。
猛醒道:“說呢這麼熟悉,原來是老白啊!”
下意識掙扎,意識卻愈來愈遠。
這是一片陌生的世界:搖晃的燈光,交錯的人影,銷魂的**,還有變幻的酒樽。邪惡,一切都透露出令人作嘔的氣息。
一個少年迎面走來:“嗨,帥哥,喝一杯?”
明知道它是老白,“不…不…”若柳掙扎,“我還有任務……是……使命,父親和母親還等着我,我是他們的唯一啊——”
沉淪中
突然一片沁涼:“孩子,誘惑多多,認準你的本心……你的本心……本心……”
“我的本心?”一絲清明普照,若柳若有所思。
驀地,老白本相露出,溼熱的舌頭耷拉着,熾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充滿慾望的雙眼炯炯地注視着自己。
若柳心裡沒來由地想起了“逍遙遊”:“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只記得這麼幾句,其餘卻都忘記了
此時心思稍定。
老白不饒,只見它雙目圓睜,頸毛聳立,一次次撲來,怎奈若柳的吟誦中,似有無限的魔力,就如一疊疊波浪,消解了老白的部分攻勢。
老白繞着若柳一圈一圈轉悠,抽冷子撲上來就是一口,周圍的氣息愈發濃烈了:有脂粉味,有酒精味,更有說不出名字只感覺臭烘烘的混合味……
若柳陣陣作嘔,強自鎮定下來應對老白的攻勢,怎奈神思愈發倦怠,老白的舌頭堪堪舔到臉上。
終於支持不住了,若柳的神念離開身體飄蕩,視野里老白獰笑着就要鑽進那具身體。
若柳一陣噁心:“我的軀體怎麼能入住這樣一個醜惡的靈魂?寧肯讓他腐爛,也不能交給老白!”
若柳一把抓住老白的尾巴往後拖拽,老白反身去撕咬若柳,一人一狗拉拉扯扯間來到一個所在……
在老白眼中,這個世界絕對危險,一草一木,一個雕刻都充滿了敵意。
在若柳心裡,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依戀,是歸屬感,也是主宰感,神念從沒有過得強大!
心思一動,已拉扯着老白躍上高空。
老白想反抗,不過就是想而已,絲毫也沒有行動支持,只得緊緊糾纏住若柳。
若柳已經很清楚這是什麼所在,“在羲之硯的空間裡也敢和我叫板?真是小瞧你了!”
拎着老白得尾巴掄動,風車一般旋轉。
老白已經失去自主,身體逐漸透明,最後完全化爲一團光。
這光裡有各種慾念、各種能量、各種天賦,全都附着在若柳的身上。
若柳拼命抵抗、拒絕,可是這團光就是死纏住不放。
依稀記得老白的最後一句喃喃自語:“還是老媽說的對,造孽呀,報應啊……”
若柳亦是難過異常,這團光太過狂野、太過邪惡,和自己的神念格格不入,不由得在天旋地轉中墜向下面……
下面就是那片大湖:波瀾不驚,水波不興,連浪花都是深碧色。
若柳全身都浸在湖水中,湖水一激清醒過來。
若柳原來懼水,此一番折騰反而與水親近了。
神念在水中,與身體在水中並無二致,但若柳卻連呼吸也不用,只覺舒服。
原想上岸來休息下,那一團讓他深惡痛絕的光消失了不少,待躍出水面,馬上那種惡感又來。
於是索性沉入湖底,盤坐下來,心中默唸“逍遙遊”:“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齊諧者,志怪者也。諧之言曰:‘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不覺間,那天看到的“逍遙遊”又都記起,連自己沒來得及看得其餘部分竟然也依稀記得。
待要繼續背下去,又覺一陣劇痛襲來,眼前一抹猩紅飄過,鼻端嗅到一股血腥味,若柳知道,又是七竅流血了。
不再背誦,只是靜靜體味。
一個時辰後,若柳的神念迴歸。
身體無恙,再無異常感覺,“唔,有點異常,”若柳自語:“神念加強了,記性莫名其妙的也提高一大截,記憶中多了一部分功夫,似乎很厲害,可以貼身搏鬥,就是規矩太多……”
那個羲之硯是什麼呢?即親近,又熟悉,“不行,我得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