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了二人身上,孔宏遠那幫手下更是虎視眈眈的做好了隨時動手拿人的準備。
“鳳凰村來的,湊巧也想請彭教授出山指點一二,所以就跟進來了。
彭教授,不好意思,打擾您了。”陳二狗緩緩走出身,帶着微笑,彬彬有禮道。
退休後的這幾天,每天登門拜訪的人數不勝數。有重金聘請的,也有各種威脅的,手段五花八門,但目的都一樣,彭永年早已不勝其煩。
“沒興趣,你們都給我走。否則,可別怪老頭子我不客氣了。”
一手抓起不遠處掃帚,彭永年不假思索怒道。
“鳳凰村?哪裡?”
根本沒將怒氣衝衝的彭永年放在眼裡,孔宏遠眉間微皺,狐疑看向身後的八名小弟狐疑問道。
“沒聽過,應該是某個不知名的小山村吧!”
“野雞村我倒是聽過,哈哈。”
“搞不好這傢伙就是野雞村來的,只是覺得太丟面子,所以改了個好聽點的名字而已,哈哈。”
“導航上都找不到,那肯定是山溝溝。”
“肯定是啦!瞧他那土裡土氣的樣子,一看就是個鄉巴佬。”
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陳二狗一邊指指點點,一邊紛紛鬨堂大笑起來,根本沒人去注意彭永年那越發怒氣衝衝的眼神。
雖然嘴上說得好聽,但彭永年又不傻,他當然知道孔宏遠等人必定來者不善。
幾人肆無忌憚的樣子氣得彭永年雙手直髮抖,趕緊掏出手機便要報警。
“老頭,看在我爹面上,我孔宏遠也給你幾分薄面,你可千萬別給臉不要臉倚老賣老。
我是個講道理的人,在報警之前,勸您還是先看看這個再說。”
在彭永年掏手機的那一刻,孔宏遠依舊不慌不忙的帶着得意微笑道。
說話間,孔宏遠拿起身邊公文包,隨手便往桌上扔出了一個筆記本。
全程陳二狗完全沒機會多說一個字,他也知道孔宏遠敢如此肆無忌憚,必是有備而來。既然矛盾已經從自己身邊轉走,便也乾脆先靜心看看情況再說。
見孔宏遠完全一副有恃無恐模樣,彭永年終究還是沒有撥出去那個已經打在屏幕上的號碼。
在帶着滿心狐疑打開那本厚厚筆記本後,彭永年整個人瞬間都傻了眼。瞬間只感一陣呼吸困難,心臟劇痛難忍,兩眼一番便硬邦邦的朝身後倒去。
還好陳二狗眼疾手快,趕緊一個箭步身手將他扶起,兩根銀針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了他人中穴。
與此同時,一股生機賜予沿着動脈進入彭永年體內,這才救回了他一條命。
“不就五千萬嘛!您用得着這麼急火攻心嗎?
彭叔,您可得保重好身體了,畢竟,這筆錢還等着您加入我公司,慢慢來還呢!”
即便差點鬧出人命,孔宏遠也絲毫沒有半點害怕和愧疚,反而嘴角帶着微笑,依舊得意洋洋道。
“孔宏遠,你這個混蛋。
這,這怎麼可能?元青怎麼可能欠你這麼多錢?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此時彭永年也顧忌不到陳二狗這個外人,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對孔宏遠怒吼道。
“哎,彭叔,您可是全國聞名的大教授,大專家,說話可不能這麼血口噴人。
這可是實打實的欠條,而不是什麼高利貸。我也是實打實將五千萬現金轉給了您兒子,而且還看在我們兩家交好的份上,我可是一分利息都沒要。”孔宏遠幾乎是眉飛色舞道。
“你,你怎麼之前不跟我說?”
“彭叔,這可就是您冤枉我了。不跟您說,這可是您兒子的要求。這不,今天到期了,我又找不到您兒子,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啊!
當初您兒子可是哭着喊着跪着進我辦公室求我借的這錢,監控視頻還在呢!您這麼大個專家教授,可不能耍賴。”孔宏遠繼續眉飛色舞道。
看了一眼老淚縱橫的彭永年,陳二狗眉間不由得稍稍緊蹙了許多。
就目前局勢而言,孔宏遠證據確鑿,彭家確實完全不佔理,打起官司來,彭家也必定必輸無疑。
稍稍冷靜的彭永年立刻嘗試撥打兒子電話,但從他那越發絕望的表情下,答案顯而易見。
“能借出五千萬,孔總必定是有錢人吧?”陳二狗緩緩向前一步,沉聲道。
“這可是我叔,我要有錢,哪能上門要債啊?是吧?”孔宏遠故意一攤手,大笑道。
“那至少曾經也有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那你應該知道,父母可沒有替成年子女償還債務的義務。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冤有頭債有主。要債你不去找債務人,在這裡陰陽怪氣的算怎麼回事?”
一看這傢伙就假的很,不過陳二狗也懶得跟他計較這些,立刻一本正經道。
“這裡有你這鄉巴佬說話的份?小子,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是吧?”
面上笑容瞬間凝固,孔宏遠目露兇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對陳二狗道。
“那你教教我?”陳二狗毫無懼色的隨口冷聲道。
誰也沒想到一個籍籍無名的鄉巴佬,竟然敢叫板一方大佬。
彭永年和孔宏遠心中一怔的同時,八名手下立刻揚拳便要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鄉巴佬。
“小子,我記住你了。你們那野雞村是火葬還是土葬?記得回去準備好棺材或者骨灰盒。
不過,你這話倒也說得有道理。我孔宏遠在這楚州也算得上是一號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講道理。
禍不及家人,來人啊!通知各大報社電視臺,對了,還有自媒體。記得把這些證據都公佈出去,要是打上某某教授專家兒子的名頭就更有影響力了,這可不是什麼罔顧事實。
記得是某某教授,不要直呼其名。還有,弄好這一切之後,別忘了報警和起訴。這可是我們的正當權益,講道理嘛!”
狠狠瞪了陳二狗一眼,孔宏遠臉上笑容逐漸恢復,故意擡高嗓音朗聲道。
從孔宏遠這處理方式而言,雖然陳二狗心中更加憤怒不已,但卻着實挑不出毛病。
但如今是信息時代,彭元青的名字一出來,彭永年這位教授的名頭豈能藏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