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君傾城發現了沒有,她說話的時候再沒有以前那樣的傲氣,她只是說出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感受。
她現在對他說話,其實很溫柔。
聽到子夜初的話,君傾城像是猛地被人踩中了痛腳一樣,他惱羞成怒,捏住子夜初的臉上,臉上的****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殘忍和暴戾,“你說,我什麼?”
子夜初抿了抿脣,她一時忘了,苟且這兩個字說出口,他會有怎麼樣的反應了。
可是……
子夜初癡癡的笑了,難道她說錯了嗎?
君傾城做過的事情,他會不知道嗎?他知道的,只是,他不想讓人提起罷了。
可是她偏偏不小心說出來了。
“傾城,我只想讓你放過他們……啊——!”
子夜初話還未及說完,整個人便被君傾城扔到地上去了,她本就體弱缺乏力氣,君傾城的力氣大的驚人,她沒有一點力氣抵抗,整個人撞到冰冷的地板上去,渾身的骨架都像是要被撞散了一樣,嘴角沁出了血絲,她猛地咳出一口血來,臉色一下子難看了到了極點。
子夜初不禁伸手撫上自己的胸口,心臟一陣急促的收縮,讓她疼的幾乎昏厥過去。
“咳……”
子夜初嬌小的身體因爲疼痛,身體的本能讓她渾身蜷縮起來,冷……
極致的冷!
“好冷……”
子夜初痛苦的閉上眼中,身體的折磨,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讓她痛苦的到想要去死。
尤其是,在觸及君傾皓嘲諷的眼神的時候。
他不心疼自己,一點都不心疼,他只是站在一旁,冰冷的笑着,笑着自己的可憐姿態。
咬着脣,嘴角沁出一顆淚來。
君傾城凝眸半晌,腦中的某根神猛地一拉扯,鐵太醫的話闖入腦海,他數次請鐵太醫給子夜初複診之後,他還是說,她的身體很不好。
可明明,他已經將自己的保命藥都給她服下了!
他能保證,她一定性命無憂的。
明明已經心急如焚,君傾城仍舊充滿戾氣的衝子夜初開口,“方纔不是還趾高氣揚的嫌棄我髒,如今躺在地上裝什麼?”
他的話就像是催命符,一字字朝子夜初的心口上扎過去。
讓子夜初剛剛平復的心臟,又是一陣急促的收縮,她感覺到心口的血液都沒有流動了,被冰冷的凝集在一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子夜初痛苦的閉上眼睛,任淚水與血肆意融合,她的手卻死死的絞着胸前的衣襟。
她只是想求情,她沒有想侮辱君傾城。
若說嫌棄,她又怎麼能嫌棄他?
他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她看見他是怎樣從一個任人欺凌的落魄皇子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她縱容了,也含淚看着他所有的艱辛,她有時候恨他,有時候,卻只是爲他無盡的心疼。
心疼他要去做那些,他自己都厭惡萬分的事情。
子夜初的解釋落在君傾城耳中,只會讓他覺得更加嘲諷。
看着她緊閉的雙目,他不會覺得她是在難受,而是覺得,她嫌棄他的身體骯髒,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