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都不像死了老婆沒人管的廢物了。
縱然她聽說,任聰這幾天整頓尚書府,沒有再續絃,府中也未添人口,只是,他對任盈盈的管教頗多,讓任盈盈這些年收斂了不少。
但礙於當年的影響,任盈盈還是沒嫁出去。
後來據說任盈盈是因爲對君傾皓死心塌地才這樣,她不禁抖了抖牙……痠疼的緊!
再看,任筱筱就只觀察了前面站着的一位仁兄了。
——李衍之。
禮部李尚書的獨子,當年死在七王府裡的李姑娘的弟弟,才名滿帝都的少年。
李衍之在她身側,她勾脣一笑,心道這李公子果然是芝蘭玉樹,英姿挺拔,身上一點書生的嬌慵的氣息都沒有,看起來斯文又溫和。
果然呢,人家真比她勝出一籌。
等他把滿大殿的都看完了,忽然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擡眼,正好對上一雙漆黑如點墨的眼睛,嚇得她立刻低下了頭。
媽呀!君傾皓……
這種時候,他能不能不要再勾引她了,她會害怕到顫抖的。
正在她心慌的時候,傅雲書身爲主考官,嘹亮的嗓門一開:“吾皇有示,今日殿試,望各士子於殿前盡顯風騷,令朝廷選拔出國之棟樑,爲國爲民,再添新員!”
任筱筱渾身一抖,心道傅雲書也有這般正經的時候,她不道德的笑了。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兄臺,謹慎。”
昂?誰啊?
任筱筱朝後一瞥,眼睛突然瞪大,咦……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
居然還帶着半邊銀色的面具擋臉?大殿上,這也可以嗎?
不過看在他好心提醒了她的份上,她暫且記下這個人,說不定以後能當同僚呢。
可是……
這不看還好,一看。
她的心肝就被嚇的一顫!
誰特麼的能來告訴她,說好要去談生意的慕容珏,爲毛出現在末尾?!
他、來、考、殿、試?!
滑天下之大稽也!
奶奶個熊!
他個商賈之家的大少爺,要錢一大堆,要人一大堆,要官買不來?
呵呵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
然而他居然紆尊降貴的來考試?!
而且他前面一定還通過了會試?
還特麼的是前十?
這不是讓人笑掉了大牙嗎!
任筱筱忍不住就真的笑了出來。
一時,文武百官的目光全落到了她身上。
君傾城饒有興趣地朝她投來一瞥,君傾皓的眼神卻像能一下子把她燒成灰一樣。
站在前面的任筱筱看不到,站在任筱筱和慕容珏中間的銀面具仁兄卻看的一清二楚。
任筱筱敢這般在立政殿上放誕無禮,而一向灑脫不羈的慕容少爺,今兒個卻像萎靡了的小花朵似的柔軟。
一直低頭看着自己那雙金線勾邊繡着繁複花紋的寶靴。
任筱筱盯着滿殿文武百官的注視,內流滿面。
她敢說,有人現在肯定懷着一種想把她撕了扔到御膳房去餵豬的心情。
前面的過場太多,任筱筱一坐下來,便直接忽略掉滿朝文武和兩位王爺玩味的眼神,刷刷刷的開始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