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的曲妙一戰成名,成了淵國女將中的佼佼者,揚了曲家威名,也成了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少年將軍。
與年長五歲的他相較,雖然勝利不算大,可卻算是第一次就啃了一隻大螃蟹。
大放異彩。
他記得,當時自己還十分欽佩這個二十歲的姑娘,派人給她一份賀禮。
“那時候風光無兩,陛下的賞賜,朝野上下都讚頌我是少年女將,父母全族更是以我爲驕傲,我陪着他們開心了一陣,但最開心的,還是從陛下那裡得到了這本他親手書寫的戰略。”曲妙回憶起往事來,眼前飄浮着一抹薄濛濛的霧氣,表情像個少女一樣稚嫩純真,帶着深深的眷戀。
沈公子不難想象,當時她得到自己寫的這本書,有多高興。
“你……當初只是爲了這本書?”沈公子似乎是找不到什麼話題,心頭被堵了一團悶氣,只能隨口找個問題來緩解尷尬。
“請纓之時或許只抱着這個單純的目的,但踏上戰場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是元帥,要運籌帷幄,要衝鋒陷陣,肩上揹負着國家和人民的責任。可每當我重傷疼痛難忍的時候,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這本兵書。”
橘黃色的燈光下,曲妙笑的猶如花季少女,瑩然笑意,梨渦輕陷,若一朵嬌豔玫瑰綻放在雙頰上,如斯誘人。
沈公子喉結滾動,眸色漸深。
許是晚上容易令人感慨,沈公子不禁開始在腦中搜刮所有有關那場戰役的事情,他聽說曲妙在那場戰爭中受過重傷,回到天京城的時候,還是躺在馬車裡。
一想起,心口某個地方便抽痛了一下,沈公子眼中帶着些憐惜,問她,“突厥與羌族兇狠,你也傷的不輕吧?”
提起傷,曲妙的眼睛瞬間變得黯淡無光,“是啊,我傷的很重。”
看她這樣子,似乎不止皮肉上的傷。
沈公子心跳突然快了一拍,呼吸有些急促的道:“你難道也受了什麼重創?”
難道像他一樣?
不!
老天不能這麼不公平!
她是個好女孩,怎麼能對她這麼殘忍?
曲妙嘴角牽起一抹無奈的笑容,眼神仔仔細細的隨着書本上的字跡走動,彷彿在用眼神臨摹他的字,“與羌族首領對戰的時候,他一劍刺入我腹中,傷了子陰宮,我這輩子都無法生育了。”
“你……”
沈公子眼眶微熱,突然紅了起來,“你……無法生育?”
難道這麼多年,她府中男人無數,都是因爲她不能生育,才……曲家才無後嗎?
“不必驚訝,我府中的人,一個都沒有碰過,我不喜歡他們,又無法生育,所以索性一個都不碰,等到了時機,統統放出去就好了。”
過了這麼多年,曲妙再次面對這個事實的時候,總忍不住摸一摸自己的小腹。
女人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就是爲自己生兒育女,她卻因爲那成名的一站,失去了這個權利,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了。
所以當看到沈默抱着君傾靖站在夜初身邊的時候,她纔會那麼心如死灰的絕望。
纔會接下今日這道聖旨,如了夜初所願,遠赴邊關,去完成她人生中的最後一戰。
“曲妙,我……”
沈公子聲音有些沙啞酸澀,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張口就要說些什麼,到頭來,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
男人的氣息突然向她襲來,從未有過的親近,讓曲妙羞赧的紅了臉。
她匆匆低下頭,想掙開沈公子的手,卻發現這男人的力氣大的霸道,完全讓她沒有掙脫的餘地。
她有些氣惱,“快放開!讓人看見……”
沈公子進來門也沒關,萬一哪個下人打門口過看見了,那可怎麼好。
她不想在出徵前,還傳出點什麼新聞來。
“曲妙,我跟你一起出徵。”
男人喑啞低沉的嗓音,帶着不容拒絕的霸道氣息。
突然傾身逼近,沈公子摟住曲妙的腰,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頰上,“今晚陪你。”
曲妙的臉突然漲紅,拳頭不自覺的落在他胸口,驚訝的聲音都變尖了,“你說什麼!”
男人索性雙手抱緊了她,將她夾的更嚴實了一些,嘴脣靠在她耳邊,一字一字更清晰的道:“今晚我要跟你睡一張牀。”
“你……你瘋了是不是!”
曲妙聽真切了,他呼出那帶有男性荷爾蒙的氣息也全都鑽進她耳朵裡了,激起了她身體裡強烈的反抗情緒。
可沈公子是陪她練功的人,這麼多日的相處,早已對她的武功瞭如指掌,她的拳頭剛一揮起來,就被他鉗住了手腕,還沒沾到他一片兒衣角,沈公子已經牢牢控制住了她整個人。
丟了她手中的書本,解開他的腰帶將曲妙雙手牢牢捆住,沈公子將她打橫抱起就往牀榻上走去。
“姓沈的你放開我!你敢亂來,我殺了你!”
被侵犯的危險氣息,激起了曲妙全身的反骨,她雙腿亂蹬亂彈着,踢了男人好幾腳,依舊沒能反抗掉他將她抱到牀上的動作。
“你恩將仇報!混蛋!”
曲妙開始破口大罵,男人捧着她的臉冷冷說了句,“門還開着,你要是不怕被人聽到,儘管叫。”
臥槽!
這男人怎麼這麼壞!
曲妙從撿了他到現在,一直以爲他是個好人,纔對他一點防備都沒有,哪裡會想到,天下男人一般黑,骨子裡都是蔫壞蔫壞的!
沈公子轉身去關了門回來,立刻跟曲妙一起躺到了牀上。
他的腰帶被自己解了去綁曲妙的雙手,因此走了幾步回來,上衣就鬆鬆垮垮的掉了下來,露出一片小麥色的胸膛,雖然橫亙着幾道傷疤,但絲毫無礙於他肌肉線條的流暢和兩塊胸肌的美感。
曲妙長這麼大,男人的臉倒是見過不少,可男人這麼****的身體,她還是……三十年來頭一回見!
“你!你流氓!”
她當即便害羞的閉上眼別過臉,生怕再看一眼,心跳都會不可遏止的加快。
男人卻置若罔聞,上了牀便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捂的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