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喝了滿地的酒罈子罷了。
爲了在淵國生存的順利,他以幾個討女人歡心的辦法,扣了柳續一些消息。
看顧若煙的臉色,柳續那禽獸說的果然是實話,沒誆他的。
“玄機閣閣主。”顧若煙薄脣緊抿,心跳的躁動起來。
楚沐的身體,她這輩子最大的心病!
她也懷疑過……可是她沒有證據!淵國上下她找不到更好的醫者來醫治楚沐了!
“柳續那禽獸天生是個藥引子,我這次順帶着坑了他一瓶血,拿去給楚公子服下,或許會有些起色。”
君傾城從懷中掏出一個圓扁的小瓷瓶,拔開塞子,裡面大概能看到十粒小藥丸。
顧若煙情不自禁的伸手,到了半空中,又控制的收了回來。
她快步想離開這裡,君傾城的聲音卻幽幽飄過來,“徐太醫的原話是,楚公子活不過十年,不知道今年之後,楚公子還能撐上三五年嗎?”
後面一句諷刺的話君傾城沒說出來,只怕他也就這一年可以支撐了吧?
顧若煙的眼眶被他逼紅了,轉身看向君傾城,死死盯着他手裡的瓶子,她知道君傾城不會來騙她的,他不敢,也沒這個必要。
淵國上下,能救治楚沐的人和藥她都試過了,他好不起來,一點都好不起來!
吃了這麼多年的藥,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勁,越來越承受不住藥力……
她沒有辦法了!
“君傾城,你想要什麼?”顧若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我是絕對不會做出有害陛下的事情,否則,我寧願自己死……”
“不需要。顧相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翻開顧若煙的手掌,君傾城將瓷瓶放了進去,眸深邃如海,“顧相只需回答我一個問題。”
顧若煙一凜,聲音有些顫抖。
君傾城就像一條蛇一樣,順着她雙腳纏繞上來,蛇信子吐了她滿臉,冰涼的讓人害怕。
君傾城側對陽光的半張臉表情晦暗不明,“告訴我,姬姒爲什麼不殺我?”
顧若煙一怔,萬萬沒想到,君傾城問的是這個問題!
東宮。
花園一帶,佳木蔥蘢,一條銀帶自假山之中泄出,清清淋淋的水聲舞動着輕快的樂曲,夾雜着花朵的芳香,衆多逸景圍繞着一個八角涼亭,涼亭兩邊蜿蜒出幽靜的迴廊,清幽的環境,安靜卻不寂寞,總能令人心曠神怡。
君傾城專門爲夜初佈置的花園書房,將人都安排在十米之外,所有的公文擺在這裡處理,身體和心情都會得到極大的放鬆。
夜初一開始想不到,君傾城是這樣貼心的一個人。
翻閱了五六本奏章,夜初放下筆,捏了捏疲倦的眉心,正要活動活動肩膀,手臂剛剛擡起來,就被人接住,用輕柔的力道上下搖動着。
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讓夜初心情大爲暢快,她抿脣低笑,嬌羞的像個少女,“回來了?”
輕快平常的語氣,就像一個妻子在問候丈夫。
君傾城放下夜初的手臂,大掌擱在她肩頭替她按摩放鬆肩頸,睨了眼公文,他無奈低嘆,“看不完的東西,總能堆成山。”
夜初幽幽嘆了口氣,“你以前不也一樣麼?我們兩個,倒是都逃不脫這命運。”
君傾城輕嗤一聲,“以前,我索性將這些東西燒了。”
“燒了?”夜初驚詫,“你這王爺,怎麼做的這般任性?”
君傾城認真想了想,“大約是年少輕狂。”
“……”
男子年過二十便已及弱冠,君傾城封王的時候都二十好幾,年少輕狂?
“敢問王爺,是從何處看出自己還年少的?”
夜初輕蔑的眼神,揶揄的語氣,彷彿在嘲笑君傾城。
君傾城低頭,沉思了一下,隨即撐着下巴低聲道:“大約,是看我這張臉?到現在,也還很年少呢。”
“……”
夜初咳嗽了兩聲,命人端了些茶水過來。
君傾城笑着坐在她身邊,“半日都不曾喝水,才覺得渴?”
夜初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再不喝水,要被你嗆死了。”
君傾城好笑,“這是什麼道理?我又哪裡說的不對了?”
“……”沒有哪裡說的對!
“王爺,有沒有人教過你,爲人處世,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夜初眨了眨眼睛,擺出一副高冷的樣子。
君傾城單手撐着下巴,俊美的臉上大寫的誘惑二字面向夜初,“沒有,我一向張揚習慣呢。”
“你這樣張揚,會被打的你知道嗎?”
“知道啊。”
“那你還……”
“沒人打得過我啊,就算捱打,我記仇,也會打回去的。”
“……”
夜初放下茶杯拿起筆,她還是專心看公文的好,最近有哪裡的案子沒解決來着……
君傾城看夠了夜初羞窘的模樣,才停下不饒人的嘴,奪了夜初的筆放下,伸手便將她攬進懷中,低頭吻住她的脣。
“唔……輕點!”
夜初不滿的嗚咽了一聲,隨後聲音悉數被君傾城給嚥下去了。
漫長而纏綿的一吻結束,夜初軟軟的靠在君傾城胸前,看着這個滿臉壞笑的男人,奮力的用拳頭捶了他胸口一下。
君傾城的大掌足夠將她的拳頭完全包裹住,包裹在掌心,他還忍不住吻了一下,“如此柔嫩的肌膚,也只有你能引誘我了。”
“說什麼呢!誰要引誘你!”
夜初傲氣的偏過頭,彷彿在證明,她纔不屑做引誘之事。
每天晚上,君傾城都會自覺的爬上她的牀。
“好好好,引誘的人是我,每天努力上你牀的人,也是我。”
君傾城似是妥協一般哄着夜初,可只有身在她懷中的夜初才曉得,說出這番話的男人有多惡劣!
分明又看出了她的心思。
她就這樣赤果在他的面前,什麼都瞞不過他!
“快說,母皇今日召你做什麼去了?”夜初睜着一雙瀲灩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君傾城。
君傾城唔了一聲,忍不住在夜初臉上偷親了一下,“問罪去了,我險些走不出太極殿。”
“什麼?問罪?你又做了什麼令母皇生氣的事情!”
夜初緊張的從君傾城懷中坐起來,攀着他的肩膀,神色緊張,可無論她怎麼看,都只看得到男人臉上惡劣的壞笑!